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非常靠近雪梨原,在受到的辐射上,向导和哨兵都是一样的,只是向导往往比哨兵更能扛。
哨兵们全部返回原先小型战舰的降落点,一个带一个,他们要趁着辐射尚且没有波及到这里时赶紧离开。
但是克硫中将重新带上了她的作战头盔,口罩拉到眼睛下方。她正从小型战舰上填充装备。
“中将,你是要回去吗?”桑野托着杜沅上了战舰——要不是有戎橙在一旁散发热量,杜沅早就冻伤了——转过头看见克硫中将的动作,忍不住询问道。。
克硫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手上动作不停。
“你回去也无济于事。”桑野忍不住劝她,“精神等级的差距不是武器能弥补的。”
“我和执行官同生共死已经七十多年了,之前如此,现在也会如此。”克硫淡淡的回答,语气坚定。“我把你们护送到这里,你们继续回去,执行她的命令,摧毁雪山。”
桑野差点脱口而出她这是在做无谓的傻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们前赴后继回去救十方坞时,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傻事。
明知不可而为,偏要一意孤行。
但是没等克硫中将准备好,盖过一切的巨大爆炸声裹挟着气流从山顶另一处波及而来,黑晶石特有的辐射袭来,哪怕杜沅及时张开精神力屏障,也没能完全过滤。
哨兵根据精神等级不同都出现了不小的反应。
“雪梨原!”克硫中将惊愕地看向爆炸处。
她们还没开始行动,是谁能引发这么大的动静。
比起山脚下,山顶直面近距离的辐射,三人均受到不小重创。
而这不是第一波,仅仅停歇了几秒,爆炸再次传来——
“快走!”克硫咆哮着命令众人启动小型战舰,快速逃离。
她看向已经没有动静的山顶,一跃而上小型战舰,却被桑野一把抓住:“我和师......杜沅一起跟你去。”
克硫带着不理解不赞同的眼神回望,但是没等她说完,桑野抢先开口:“雪山部族最想要杜沅,只要有她在,布莱恩也能投鼠忌器几分。我和杜沅都是向导,万一上将有事,我们也能及时救她。”
桑野不会承认她是回想起了往事。而且从功利的角度来说,如果能帮到阿索·门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基地换一个执行官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
阿索·门特虽然脾气古怪又难以接近,但她是真的在保护手下每一个哨兵。即便是一开始给她留下坏印象的桑野,她也阻止了乌唤声的攻击。
在黑塔星的特殊环境下,只要执行官稍微“偏离”一些,这里将变成真正的地狱。
杜沅已经在战舰内换上了戎橙带来的保暖作战服,她坚持要戎橙留下。
她摸了摸戎橙圆乎乎的脸蛋,轻声说:“这次不能再全员出动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相遇,可不能再一起置身险境。”
山顶。
阿索·门特藏在蛊雕巨大的翅膀下。
她的腹部,有一道巨大的贯穿伤,向外喷涌着鲜血。
刚才被辐射影响的瞬间,她精神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被布莱恩的利刃捅穿。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这种伤口对S级来说只需几分钟就能完全恢复,但现在不是。
她的血液快速流动,精神力不断凝聚消耗,试图修复伤口,但是受到一波又一波辐射的影响,收效甚微。
即便强悍如她,也在失血下变得面色苍白。
她袖口的猪鼻小蛇被鲜血染红。
“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的战争,没想到会在这里遭殃。”阿索·门特摸了摸蛊雕温暖的羽毛,看着她金黄色的眼睛,“对不起你了老搭档。我太大意太傲慢了,太小瞧雪山部落,没想到竟然藏着一个这样的人物。”
身为帝国上将的她对待这个星球不可谓不傲慢,何况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矿产星球。
从战场下来多年的她,仿佛失去了曾经的敏锐。
“但是,除了我,”阿索·门特苦笑一声,“基地还能有谁来呢?总比让乌嘉柠失去父母的好。”
蛊雕垂下头,蹭了蹭她的脸,告诉她没关系的。
几次爆炸冲击波过后,布莱恩发出了尖利的嘶鸣,如同兵器互相切割般令人牙酸头痛的刮声。
布莱恩莫名变得暴怒,他的精神力正不断攀升,攻击也一次比一次凌厉。
在场另一人此刻也是伤痕累累。
米努尔九尾雪狐的狐尾已经被切断四条,鲜血不断洒落在雪原上,绽开一朵朵血色花瓣,但是她丝毫不认输,像是不会被辐射影响一般,狐尾快速重生,被甩开的下一刻立刻又唤起雪瀑冲上前。
兄妹如同仇人一般厮杀。
“是不是你!”布莱恩咆哮,“是不是你炸毁了雪梨原!你怎么敢?”
雪梨原是他力量的来源,精神体是黑晶石的他不会被辐射,是唯一一个被雪梨原接纳的人类。
但仅限于和平共处的情况下,这些年来,他躲在雪梨原里,一次又一次吃下黑晶石,一次又一次异变而后在精神体协助下恢复原样。
仗着没有人能靠近雪梨原,他肆无忌惮,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和雪梨原建立了联系。
“我想过,但是我做不到;可是总有人能做到。”米努尔露在外面的脸被完全划花,伤口深可见骨,彰显着布莱恩对她最深的恶意。“雪梨原被炸毁,难道不是好事吗?再也不会有雪山族人向往这该死的黑晶石!再也不会有人死在黑晶石上!”
“你为什么还能好好的!为什么!”布莱恩恨不得将她切碎,像雪花一般扬走。。
为什么米努尔不会被辐射,为什么她不会变异?
米努尔缓缓站直身体,血液从脸颊流出,还未滴到地面就成了血柱子:“你继承了父亲的黑晶石精神体,所以你拥有他的能力、继承了雪山部族。但我也是父亲的孩子,你能继承他的一切。”她一字一句,“那、我、也、一、样。”
炸毁雪梨原那人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雪梨原的爆炸声越靠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波及在场所有人。
这里没有必要再留下去,阿索·门特看了一眼对峙的兄妹二人,咬牙撑起身体,想要离开这个战场。
杀红了眼的布莱恩怎么肯让她如愿,只是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命令他停下,这种痛楚他多年前也能体验过。
精神标记。
他愤怒的扭头看下天空,飞翔的战舰上黑发的女人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
杜沅对他种下了精神标记,但是很浅一层,又没有血缘关系作为纽带。当时的他还是小孩子,但是现在不是了。
支撑着杜沅的桑野只听见杜沅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双眼也流下血泪,直直倒在她身上。
她被精神反噬了。
但是只要这一瞬间就足够了。
蛊雕带着阿索·门特旋风一般略过雪原,朝着空中猛力一跃——
一根钢铁尖刀朝着蛊雕掷去,在捅穿她身体前的一刹那,蛊雕发出凄厉的长鸣,不舍地看向抓着的主人。
阿索·门特将她收回了精神图景,直面癫狂的布莱恩。
她精神力炸开的瞬间,连空气都凝固了一瞬,似水似烈风般弹开了钢刀,嗡鸣响彻天空。而她从空中坠落后猛得扭转身体,蛊雕羽翼撕开作战服,像一只凶猛的雌鹰,抓过那柄钢刀。
钢刀收到主人的召唤,不安地在她手中扭动,将手套划破,手掌割的血肉模糊,但是阿索·门特没有放手。
她冲向布莱恩,顶着精神力和辐射将刀捅进他的胸口。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吃痛的布莱恩猛得将她弹开。
“上将!”克硫驾驶着小型战舰追寻阿索·门特从雪山间滚落的身躯。
“桑野。”杜沅伏在她耳边,“放出你的精神体。”
桑野在颠簸间维持身形稳定。“什么?”
“放出你的精神体,拦住她。”杜沅抓住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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