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御灵卫都醒得很早,收拾好行装,整队在陈宅门口。
相较昨日,整个易水镇明显弥漫开少量的灵气,陈宅内根朽枝枯的老树竟也别出几颗嫩芽,呼吸的空气中也渐渐湿润温和。
姜钰从院中走出。
伯卿正站在树下,仰头瞧着布惊鸟爪下踩着的新芽,缓缓道:“返本还原,灵气复苏,相信不久,这镇上又会有人群居住,熙攘似从前。”
布惊鸟像是听懂了他说话,鸣叫几声,应和着主人。
黎炀倚着宅院口的门框,低垂着头,揉了揉眼睛。
“你胸口怎么样,还很疼吗?”姜璟跑过来,站在身边问他。
他沉着眸子,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昨日可是多亏了你接住那血蛟,不然被那血蛟砸中的可是我了,回家后,我可得去药灵堂给你寻些珍稀药材,好好治下你这伤口。”
黎炀笑了笑,道了声:“嗯。”
姜璟看他兴致不高,疑道:“你今日怎这般话少?”
“二少主,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每天有用不完的精气神的。”伯卿边说边走到两人身边。
姜璟转过头:“伯卿,我看你倒是挺有精气神,那就回头由你陪我,去药灵堂寻药吧。”
伯卿:“……”
姜钰听着他们的对话,走到队伍前面,号令道:“诸位收拾好了的话,我们即刻原路返程。”
队伍在前面走着,姜钰渐渐拖慢了脚步,微垂着头,跟在队伍后面。
姜璟左顾右盼走到后面,抚上姜钰的胳膊,探头道:“阿姐,你昨日没休息好?怎么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姜钰提不起精神,下意识问了句:“有吗?”
在场之人,除黎炀外,都应声点头。
她环视众人的时候,悄悄扫了一眼一旁的黎炀,他面上淡定,眼底却有几分捉摸不定的忧伤。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有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的冲动。
她何止没休息好,可以说是一整晚都没阖眼,昨晚慌张地离开那个房间,她还没回应黎炀说的那些话,以至于今日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他说不用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那便当作没有听到?没有发生?
可声声入耳,字字钻心,她听过了,就忘不了。
好像也不该忘?
本就一头雾水的姜钰思绪更加混乱,现在真想回到军营,在没有黎炀的地方和人打上一架才好。
可她又觉得应该打黎炀一顿才好,若不是他昨晚那些撩拨言辞,她又怎会夜不能寐,白日头昏。
姜璟走回到伯卿身边,悄声说道:“伯卿,你感不感觉我阿姐和黎炀今日都很反常?”
伯卿前后看了一眼,道:“怎么说?”
“话说,黎炀并不是惜字如金的人,且我阿姐也不似平日那般提着精神,摆着威严。”
伯卿淡然回道:“山主许是昨夜带领大家收那血蛟,太累了吧,黎炀皇子胸口有伤,没有精神,也情有可原。”
“是嘛?”姜璟挑了挑眉。
伯卿停下步子,歪头看向他:“你想想自己生病时还不是像只贪睡的小猫,只管赖在床上,别说提起精神,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伯卿,我如今早不似儿时那般脆弱了好不?”
伯卿笑道:“那就先看看我们不脆弱的二少主何时学会用玉葫芦收妖吧?”说着,用折扇轻敲了下姜璟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
“伯卿!”姜璟停在原地,鼓了鼓腮帮。
“等等我。”
回到雨林与易水镇相接的洞口,日光下的藤墙堵在那,周元岐看了眼姜钰,得了示意,起剑御火。
指尖划过剑身,带起一阵温暖微妙的风浪,周元岐抬眼,一把火冲向剑指之处。
片时,洞口只剩一滩无用的灰烬。
众人挨个进入山洞,里面的藤条却失了亮光,黑压压一片。
姜钰让大家点了火折,伯卿带队,周元岐在中间,自己最后。
黎炀走在她前面,一步跨上那洞口。姜钰刚要抬脚,眼前,黎炀将胳膊递了过来。
姜钰心里在犹豫要不要扶上去,身子却已经避开了他的胳膊。
黎炀未言片语,轻步走在她的前面。
众人走了一会,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了,姜钰低着头没有看前面,反应过来时,一头撞上他的脊背。
她手摸着自己的额角,心底暗骂:这人背怎么这么结实?玄铁铸的吧。
黎炀转过身,垂下头看着她,关切问道:“撞疼你了吧?”
他离得那样近,气流不畅的山洞中,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感官渐渐放大,脸庞一阵灼热。
姜钰摇摇头,略过他,往前走,边走边问队伍中间的周元岐,“前面发生何事?”
“山主,前面躺着一个人。”周元岐拱手禀告,“是陈经年。”
姜钰走上前,垂眼扫过一遍,陈经年尸身干瘪,皮包着干枯骨架横在队伍前面,一旁靠着的树根也没了生气。
他虽是枯瘦如柴,可尸身却也不会干瘪成这样。
伯卿蹲下身,双指停在那人颈脉处,看了一会,转头望向姜钰,直言道:“他伤在颈脉,人为所致,可血迹不对。”
姜钰单手抬起,周元岐见状,忙从腰怀处抽出把匕首,放到她掌心。
姜钰将那把匕首扔过去。
伯卿接过匕首,分别划破他的手腕,脚腕,拨开他麻草样的衣衫,在胸前也划了一道。他道:“他的血确是被人抽干了。”
姜钰本还想将当年之事问个明白,眼下这情形,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伯卿百思不解道:“谁会大老远来这荒僻之地,杀他呢?”
姜钰又回想起陈经年最后对她说的那句“不过是因果报复”,她心中太多的疑问需要人解答。
“阿姐,这有块灵石。”姜璟蹲在一旁,将地上那块红亮的石头,放在手心端详。
姜钰接过来:“这,应该就是父亲在陈经年大婚之夜赠与他的那块灵石。”
“是山主的东西,不会有错。”伯卿肯定道,“可这灵石从藤妖的灵基取出,却没有带走,可见杀陈经年之人,目的不在于此。”
“伯卿,你可知晓父亲当年曾与何人结怨吗?”姜钰推想,或许这也与当年覆水之战背后的起因有关。
伯卿看出了她心中急切,安慰道:“我虽自小跟在山主身边,但并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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