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视后，苏玥逃也似的离开。
她以为沈旭会跟过来，会解释，会哄她，岂料没有，这晚他甚至没回来。
苏玥埋在被子里，眼泪落了又落，贝齿咬唇，无声哭了很久。
次日醒来后，眼睛都是肿的，佣人见状没敢说什么，只是递上牛奶给她喝。
苏玥没什么胃口，摇摇头，再次回了卧室，这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或许睡了，或许没有，思绪也在清醒和迷糊间沉沦。
她想起了初识，想起了和沈旭的过往，想起他说，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心像是被什么扼制住，呼吸也跟着变的急促起来，整个人好像溺在了海水里。
痛，无法言说的痛。
她想，她可能要死了吧。
刘恬给苏玥打了好多通电话，可她一直没接，刘恬担心，傍晚找上了门，强行把苏玥打了出去。
车上，她说：“为个男人要死不活，这就是傻，走，姐妹带你去潇洒。”
他们去了最火的酒吧，刘恬一口气点了十个陪唱的男模，个个身形颀长，落拓挺拔。
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别提多甜了。
苏玥鲜少来这种地方，一时有些不适，不安地动了动，扯扯刘恬的袖子，压低声音说：“还是让他们走吧。”
“为什么走？”刘恬大声说，“他们男人能花天酒地，咱们女人为什么不能。今晚谁都不能走！”
“可——”苏玥抿抿唇，低喃，“要是沈旭知道后，会生气的。”
“你呀，就是太看重他了。”刘恬啧啧道，“怎么他胡来的时候不想想你的感受呢。玥玥，别傻了，这个世道没有谁会为谁守身如玉，及时行乐才是正途。”
之前刘恬还挺看好沈旭，可通过这一件事两件事，她终于承认是自己眼瞎了。
沈旭那个王八蛋根本配不上苏玥。
“来，唱歌。”刘恬把话筒塞苏玥手里，“今晚不醉不归。”
苏玥对唱歌不敢兴趣，摇摇头，“还是你唱吧，你唱，我听。”
“你不唱歌就喝酒。”刘恬指了指几个陪唱的，“你你你，还有你，过来陪这位小姐喝酒。”
几个人齐刷刷坐过来，“姐姐怎么称呼呀。”
“姐姐想怎么喝呀。”
“是交杯酒还是接吻酒？”
“我们都可以。”
苏玥挣了挣，“抱歉，我酒量不好，不能喝。”
“酒这东西什么能不能的，眼睛一闭，咽下去就行，来，我们喂姐姐。”几个男人相视一眼，随后你一杯我一杯喂起来。
苏玥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一阵咳。
刘恬：“把我朋友伺候好了，这些小费都是你们的。”
她在茶几上扔下一摞钱，几个人更卖力了。
另外几个去陪刘恬喝酒，一时间，包厢里笑声不断。
这是苏玥过得最荒唐的一夜，后面酒意上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笑着说：“来，喝，喝。”
刘恬：“对，喝，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到最后，看谁都模糊。
隐约的，苏玥似乎还听到了沈旭的声音，他看上去有些生气，捏住她的下颌，问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打了个酒嗝，笑着说：“没看到吗，我在喝酒呀。”
“谁让你喝酒的？”
“我自己呀。”苏玥戳戳他的胸口，“凭什么只能你喝，我不能，我也要喝。”
“你酒精过敏不知道吗。”男人的声音更清冷了。
“过敏就过敏，反正死不了。”苏玥红着眸子怼人。
再后面的记忆就更模糊了，沈旭好像打了人，还有刘恬可能是哭了。
不过她不确定，因为她喝断片了，醒来后人在家里，旁边站着家庭医生。
她眨眨眼，“宋医生，您怎么在这？”
宋彦，“给苏小姐看病。”
“给我看病？我怎么了？”苏玥扶着额头坐起。
“你酒精过敏了。”宋彦说，“以后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过敏？
苏玥抓起袖子，垂眸去看，胳膊上都是小红点，看上去触目惊心，“抱歉，我下次会注意。”
她酒精过敏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沈旭知道。
“是他叫你来的吗？”苏玥小心翼翼问。
“不然呢。”宋彦打趣道，“你是没见他昨晚有多急，差点把我家门给踹了。”
苏玥只当他在开玩笑，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沈旭向来冷静睿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宋医生真爱开玩笑。”
“没开玩笑。”宋彦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着急。”
“那可能是你看错了吧。”苏玥自嘲笑笑，“他不会为我这样的。”
苏玥没忘记前天在餐厅遇到的事，他对那个女人才是真的殷勤体贴，至于她……
可能是习惯吧。
“我这多久才能好？”苏玥问。
“至少三天。”宋彦递上药，“这是吃的，这是抹的，记住，一天要涂抹三次，这样好的才快。”
苏玥点头，“嗯，我记下了。”
宋彦交代完，提着药箱离开。
苏玥口渴，去吧台喝水，被陡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说：“你没去公司？”
沈旭单手抄兜，打量她，“昨晚为什么去喝酒？”
苏玥抿抿唇，“在家里太闷，然后就——”
沈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怀里，“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乱跑吗，为什么不听？”
苏玥再次想起了餐厅那幕，胆子突然也大了，抬高下巴，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我很丢你的脸吗？”
“沈旭，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觉得我把你当什么？”沈旭反问。
苏玥咬咬唇，“不知道。”
“不知道？”沈旭挑眉，另一手攫住她下颌，“苏玥，是不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乎所以了，别忘了，这场爱情游戏里，我才是那个掌控者。”
“是恋人还是什么只能我说了算。”
“我告诉过你的，别忤逆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那次生气时确实是这样讲过，苏玥以为那只是他盛怒下的话，原来是他的真心话。
你喜欢过我吗？
差点脱口而出。
苏玥眼底噙着泪，“我不是木偶，我是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当我从你养父那里买下你时，你就已经不属于你了。”沈旭磨砺她唇瓣，“我供你读书，供你吃穿，为的不是让你和我作对。”
“苏玥我再说一次，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他真的把她当金丝雀在养了。
苏玥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失望，“我没有自由了吗？”
“你签字的那刻自由便已经给了我。”沈旭捏住她下巴，“跟我谈自由，你不配。”
沈旭很少动怒，可一旦动怒便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他没再多言，打横抱起苏玥，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扔到了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上来。
怎么开始的苏玥不记得了，可结束时，她战栗不已，眼睛酸疼，喉咙也疼。
她手指颤抖的拢好衣服，光着脚去了浴室。
眼泪顺着水流淌下来，她哭的不能自已。
沈旭没立刻离开，等她洗完澡后，把她抱出来，苏玥推拒，他说：“别忤逆我。”
苏玥停止挣扎，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心跳声很沉稳，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沈旭把她放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淡声说：“你手机我先收了，等你情绪稳定后再给你。”
苏玥见他要走，拉住他的袖子，求饶，“我以后不会再跑出去了，手机给我吧。”
沈旭：“这么急着要手机，难不成是想跟谁联系？”
“不是。”苏玥解释，“我自己在家里太闷了，刷刷手机，时机过得还快些，求你，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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