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吩咐下人准备床褥的事情很快传到段武耳朵里。这漏风的嘴立刻向段崇禀告此事。
“她没准备地铺?”
“千真万确啊,那晓荷和佣人就是这么说的。”
段崇单挑起左眉,上扬的嘴脸难以掩饰他狂躁的内心,向后轻靠,装作漫不经心地故意提起
“这一年孝期未过,就如此急不可耐了。”
勾起的冷笑转眼间变成凌厉地剑刃。
“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段武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全然未知应他。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的沈听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她一人在院中毫无规矩地踱步,守株待兔般静候着段崇回来。
她刚听见外院传来脚步声,便悻悻跑回屋中,仪态端庄地坐在床边,时不时往外瞧着动静。
段崇一脸没事人地向里走去,捎带上门后,段武的情报确实没错,沈听遥并未安排地铺。他仔细地瞧着屋中的陈设,与他走时无异,除了…榻上的美人。
“将军回来啦,这屋中陈列得可还满意?”
“还凑合吧,能住。”
段崇摆起架子,倒像是沈听遥热脸贴冷屁股了。
“将军哪还不满意?妾去改。”
“无妨,本将军最近身心俱疲,每每夜里思念将军府的床榻,可我今日若是睡在这,沈小姐莫不是要站着睡了?”
沈听遥有恃无恐地微笑着
“将军这话,哪有人站着睡的道理,妾今日睡床。”
段崇听了这话更是喜笑颜开,越发地来劲了。
“哦!那沈小姐是要与我同床共枕?”
“妾愚昧无知,还请将军多担待。”
沈听遥自然知道段崇心之所想,却还是不愿拆穿,任由其得意忘形。
“沈小姐如今为了私欲,连规矩都不顾了?”
“非也非也。”
段崇疑惑之际,沈听遥平静地将床榻上的大红喜被掀起。段崇定睛一看,两个绣花枕头中间隔着米白色的内褥。
“古有南邑北宁以淮河为界,平分疆土,拥护两邦安定。今日妾效仿两位开国明君,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将军觉得可好?”
段崇意识到自己被沈听遥耍了,脸色骤变,刚才的眉开眼笑全都烟消云散,依旧向往常一样板着脸得理不饶人。
“孤男寡女,共枕而眠,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了肉还能光闻不吃的。你以为一个破被就把我打发了?拿我当三岁小儿?”
段崇略带挑逗的语气和勾人心魄的眼神平等地攻击着沈听遥的每一处神经。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沈听遥凝视着他那一眼万年的脸,再这样下去,她也会意乱情迷的。
“将军所言,只能说明自己是心术不正,道德败坏之人。与妾有何干?况且,妾与将军睡在一张床上,将军不是正人君子,妾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妾占了将军的便宜,岂不是更会落下话柄。正因我们都是浪荡之人,所以才要有所约束嘛。”
段崇无奈地摇摇头,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没办法。
“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开始指着我鼻子骂了是吧。随你折腾吧,我这将军府,迟早有一天得姓沈。”
沈听遥无所顾忌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今日是二人成婚以来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睡下。彼此背对,却怎么也不自在。那内褥横在二人中间,段崇看见了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发出“嘶,啊”的声音。
沈听遥自然不会理会他,微微合眼养神。段崇内心狂躁地从榻上惊坐起,吵到了正准备入睡的沈听遥。
沈听遥极其敷衍回了一句
“将军若是睡不着,就去外面打一套军体拳回来。”
段崇见沈听遥连看都不看自己,立刻来了火气,踹了一脚内褥,企图把她叫醒。
如他所愿,沈听遥弹身而坐,满脸怨气地看着他。
“妾白天打理府中上下,晚上还要受你折磨,真不知道是不是欠你的。”
“沈听遥,你可是陛下赐给我的妾室。”
段崇特意加重了“妾室”这两个字。
“自然要对我百依百顺,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够多了。”
“那妾还有什么能为将军分忧的?”
沈听遥不想深更半夜和他探讨人生哲学,她若不问,这段崇一直磨磨唧唧个没完,还让人怎么睡?
“你日日施粥,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将军不是不赞同妾这么做吗?”
“那我不都当没看见了嘛。”
沈听遥神情严肃地直视着他,又有一丝兴奋的意味。
“所以…将军同意与我合作?”
“那得看看,你值不值得。”
沈听遥点亮枕边的烛火,微弱的烛光衬着她有种朦胧的美,她侧身细语道
“授人以渔,妾此前将沈家给得陪嫁和将军的纳妾礼挪出一部分,用来采购麦种,近日施粥的粮食也是托将军的人马从京中所购。这几日,百姓对将军生出几分信任,妾便想趁热打铁,分发麦种,划分田地,让家家户户都能做到自给自足。”
段崇若有所思
“可边疆战事多发,就算有人开荒耕田,也难保收成。”
“妾此前在琼台每每望去,通阳地势低洼,又是河流交汇之处,常受到水淹,就算没有战事也难保收成。可戎城地势平坦,土壤肥沃,若是向东借助戎城之势,效仿袁老将军,构建水网,将余下的水流重新引入淮河,既可做到资源循环,又能抵消北宁再攻戎城之心。”
段崇眼中满是对她的钦佩和欣赏,懂得借力使力,从容不迫地应对多重困境,这女人是有点计谋的。
“相当于给戎城多一份保护,又能一改通阳地势缺陷。看来你在京中时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将军收复戎城的消息,不日便传到京中。将军如此果敢,妾是将军的人,又怎会是蛇鼠之辈?”
“这沈伯堂平时对陛下百般谄媚,心思全都用在攀附权贵身上了。生出来的女儿倒是个奇女子,真不敢想若是你不知道娇娘是被沈家所杀,又该用何种计谋来对付我?”
“妾入将军府是为了共赢,从始至终妾都未曾怀疑过将军。”
“如此明显的证据,还引不起你怀疑?”
“正因太过明显,所以不像是将军所为。因为…凶手从不亲口承认自己是凶手。”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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