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聚拢过来。
佟露只觉得“黄泉楼”有几分耳熟。
见多识广的何班头已经先众人一步,恍然道:“素来听闻江湖上有个极为隐秘的杀手组织,一封夺命阎王帖,接帖之人无人可以逃出生天——这位小友的意思是,我手中这封信帖,便是阎王帖?”
李常意漫不经心“嗯”了声。
高鸿喜脸色发白,矢口否认:“你如何能断定这就是阎王帖?这封信帖上可是什么字都没有写!难道你年纪轻轻,还见过阎王帖不成?”
佟露知道他内心不好受,可这话也着实有点咄咄逼人了。
“高大人,我明白您爱女心切,定是不愿意看到高小姐陷入险境,可绑走高小姐的贼人来去无踪,这封信帖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何不就事论事,凭大家一起推测一番?”
高鸿喜一时哑口无言。
鸦雀无声中,李常意忽地说:“不是推测。”
佟露眼眸微微圆睁,望向他。
少年眼尾上挑,一副傲慢神色:“我确实见过阎王帖,不仅见过,还接过。如何,你要试试吗?”
佟露:“……”狂。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挑衅。
不过他说自己接过阎王帖,佟露是信的。
但她信,旁人就不一定信了,高鸿喜被这挑衅气得金刚怒目,何班头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
“这位小友,据我所知,黄泉楼发出的阎王帖,帖中会详细写明接帖之人的姓名、生辰、死期,可这封信帖却是一片空白,如果这真是阎王帖,要从何得知这封信帖是给谁的?”
李常意:“能看见这信帖内容的,自然就是接帖之人了。”
何班头拧着眉,似懂非懂。
“……小友可否明示?”
李常意有些不耐,“字写在纸上,不止白纸黑字一种写法,用水淹、用火熏、用醋刷、用油烹,都能让特殊的字显形,江湖中不同的传信手段罢了。”
“寻常的阎王帖当然是用墨写的,浅显易懂,可这封阎王帖要给的人,却不是寻常人,若我没猜错,正是他们黄泉楼自己养的杀手。黄泉楼有独特的传信手段,也只有楼中杀手能破解。”
何班头惊诧得失了声,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你是说,黄泉楼的杀手,给自己楼中的杀手下阎王帖?”
“是啊。”
“高练雪被绑,屋子里没留下半点痕迹,还把鞋拿走了,证明这些杀手是想伪造她自己出逃的假象,误导官府;阎王帖放在院子周围的隐蔽处,是因为确信接帖之人在听到高练雪失踪的消息后,会前来查看,从而拿到信帖,前去赴约。”
李常意望向一旁神情震愕的高鸿喜,饶有兴味道,“这位高大人,你肯定隐瞒了不少事情吧?”
高鸿喜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震愕过后,便是一阵心烦意乱。
何班头焦急劝说:“高大人,不论什么事情,都赶紧说出来吧,高小姐此时生死未卜,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高鸿喜表情逐渐变得颓然,背过身去,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小芝,你说吧。”
得了允许,小芝也眼眶微红,颤颤出声:“肯定是那个人惹出来的祸!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之所以被送来山上静修,就是因为那个人!”
何班头问:“那个人是什么人?”
“一个江湖中人。”
小芝吸了吸鼻子,缓缓从头说起……
“我家小姐是在去年冬月捡到他的,当时下着大雪,我陪着小姐祭拜完夫人,从山里回来,在小路边发现了他。
“他伤得很重,身体几乎全埋在雪里了,要不是周围的雪被染红,我们也发现不了那里埋着人。”
“小姐心善,让马夫和护卫一道把那人搬上了车,还亲手给他灌汤婆子取暖,又请来大夫为他治伤。”
“第二天那人才醒,醒来却不说话,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小姐想让他把姓名籍贯写到纸上,可一靠近就被推开了,小姐还磕到了头。”
“我很生气,那人恩将仇报,我就想劝小姐把他赶出府,小姐却说,他可能是伤到了脑子,若是赶出去,冰天雪地的肯定要被冻死。于是他就这么留下来了。”
“那时临近年关,老爷住在王府不常回来,那人就在高家留了八九天,小姐每日给他送药,陪他聊天,想让他记起自己的身世,好帮他寻找家人。
“到了大概第八天、第九天,那人勉强能下地,突然和小姐说,他叫‘庚午’,还给了小姐一只竹哨。”
“我们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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