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动静很快引来影卫,就见地上跪缩着一团黑影,自家主子脸颊绯红,衣襟半敞的坐在床沿直喘粗气。几人陡然心惊,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家伙色胆包天,对主上做出什么猥/亵之事!
想到这儿,立刻朝地上一团黑影怒瞪。
一道火烧火燎的炙烤视线还不够,又来了一群,青衣感觉皮肉都快烧穿了,幽怨道:“我真的只是想认认人,没想惊动您休息。”
“放屁!我家主上的脸很难认吗?休在为你的色胆找借口,我看你就是对主上起了歹念!”影四后脖颈现在很隐隐作痛,逮住机会,自不会放过她!
青衣被这一席话震的晕头转向,双手高举,大喊冤枉。
“深更半夜,你摸到主上床上去,还敢喊冤,我现在就杀了你!”影四说着就要拔刀,刚有动作,手被人按住,他怒而抬头,影二递给他一个眼神,他顺势往床帐间看去,只见自家主上的脸比刚才还黑,冷得都快要掉冰碴了。
陡然间,意识到什么,慌忙跪地:“属下失言。”
“出去。”宋岑寂沉声道。
“是!”
几人退下,影二正要将门带上,忽听屋里人再道:“管好影四的嘴,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割了他的舌头。”
“是!”影二硬着头皮抱拳。
刚迈出门槛的影四闻听此言,后背泛起一片凉意。
屋里重回安静,好半晌,宋岑寂似才将心头的怒气压下去,幽然冷声道:“更深露重,你不在国公府待着,跑到本王府里做什么?”
青衣撑在地面的白皙五指微屈了屈,求人办事儿,关键在于摆足诚意,人家开口问,没有隐瞒绕弯的道理,她敛下眼帘深吸一口气:“小人求王爷救付国公一命。”
话刚出口,头顶响起一声轻嗤:“你可知付国公犯的是何罪,遗失军粮,等于贻误军机,本王无权无势,何德何能,让你求到门上。”
“前不久你还口口声声要与本王划清界限,这会儿又想起我了?”
“莫非本王在你心中,便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句句推诿,横生怨气。
即便来前做好心理准备,知道此行目的不会轻易达成,但青衣被他所言刺的脸皮生疼,脊背更是生出层汗:“小人知此事为难,但王爷行走于宫中,说是无权无势却得皇帝厚赖,定能帮国公说上两句好话......”
“两句好话?”话未说完,就被凉凉截断,他眸光垂落,语气戏谑:“你可知有多少人盼着付骁平死,我去给说话,岂非引火烧身?况且,能在宫中行走的,你非认识我一人,为何不去求谢砚,只要你开口,他定会心甘情愿跳这个火坑。”
话中暗藏的深意,让青衣眼皮跳了跳,若跟谢砚开口,往小会毁了他的官途,往大会害了谢氏一族,投之琼瑶,还以砒霜的事,她做不出来,况且谢砚生而沐光,干净立世。
而宋岑寂,或是因那段相似的经历,她潜移默化将他与自己归为一类人,内里满身淤泥,维持表面光鲜。不管彼此愿不愿意,都已牵扯至深,一条绳上的蚂蚱,还分什么你的火坑,我的火坑。
“我信不过旁人,此事只信王爷。”青衣装起胆子抬头看去。
微风顺着敞开的窗牖而入,垂落的纱帐轻浮,晦如薄雾的月光拢在清癯如画的人身上,越显如璋似玉高不可攀。
迎着那清冽眸光,宋岑寂心口莫名顿了下,面上的冷意隐隐散去,心中轻哂:还不算太笨,没受谢砚情种蛊惑太深,谢家受牵连,朝廷官员必将乱作一团,皇帝控制不住局面,再跟荣太后抱成团,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话虽如此,但想让他应下此事,却没那么容易,宋岑寂掸衣起身,绸缎寝衣如流水般落下,没有丝毫褶皱,青衣复低下头,好像在等待判决的犯人,心下不免忐忑,只见那泛着银辉的衣摆从眼梢划过,她敛神屏息,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脚步声轻慢,在身后徘徊,似是在思量定夺,等待的时间由显漫长,青衣膝盖早已麻木,没有知觉。
宋岑寂偏眸望去,就见地心那人含腰弓背,头抵地砖,像是被彻底抽了筋骨,更像是一只上了称的王八,四肢都缩回了壳里去,神情一松,心情亦随之大好。
这感觉要细说,好比闲来无事养了条狗,因为要忙别的事,暂时将狗交于别人保管,过了许久再见,那条狗抛弃新主,依旧向他摇尾示好,饶是养狗时未怎么上心,也没结下多么深厚的感情,到了此刻都会觉得这狗没白养。
“此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爷,愿意搭救。”青衣直起身,眼神都焕发出光彩。
宋岑寂掀摆坐在桌前,提壶正要给自己倒水,然壶中确是空空,青衣最不缺的就是眼力见儿,当即起身双手接过水壶,走出门外。守在门口的影二,诧异地看向她,青衣视若无睹,走出几步,又折回来:“你可知厨房取水处在哪儿?”
影二蹙眉看了眼她手里的壶,知道她要干什么,抬手给她指方向,又似想到什么,默默接了茶壶:“我来吧。”
不多时,青衣捧着装满茶壶的水重新回到屋中,满脸堆笑,往杯中倒水:“王爷请用。”
宋岑寂视线在她面上一转,嘴角微勾,转瞬即逝,端杯抿了口才道:“谈救还太早,我倒是知道他关在何处,能送你进去一见。”
救不出来,能得到被关在何处也是好的呀!青衣难掩面上喜色,飞快思索,只要能见到,世上就没有她撬不开的门,兴许能趁看守不注意将人救出来呢!
算盘珠子还没敲响,就听宋岑寂不紧不慢道:“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句,见一面可以,你最好别动救人的心思。”
青衣抬头,面露不解。
宋岑寂也不用她发问:“付骁平所关押位置在诏狱内,分地下两层,通道口仅容一人身量,守卫森严,不似刑部大牢好钻空子,付骁平的处境,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青衣思维陷入混乱,正因为关押地点严密,她才更急于将人救出,青天白日下,至少能过人眼,可在那暗无天日之地,谁都不知道宫中磨利的尖刀什么时候就落到人脖子上去,要是一等再等,迎回来的,怕只有一具尸首。
她眉心紧蹙,折出一道浅痕,显见是陷入两难。宋岑寂的视线在她面上轻轻扫过,便将她的心思看了通透,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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