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淡淡笼罩在两人之间,时既迟蜷在被窝里呼吸清浅,平日里凌厉的眉眼舒展,多了几分乖巧的感觉。黑色发丝落在脑后,服帖地盖住小麦色的后颈。
后颈……
时礼伸手,拨动半掩着腺体的睡衣,那块圆滑的凸起上,旧针孔的疤痕已经褪掉,赫然多出几个咬痕。
他俯身贴近时既迟的后颈,依兰花的味道里,夹杂着很淡的香草味,若非此刻细嗅,他差点没有发现。
晦暗的眸色更沉,晚香玉味的Alpha岔开腿坐在时既迟的床边,军绿的床单被压出褶皱,一如时礼不平的内心。
他把时既迟的脸转过来,丰满的嘴唇上透着红润的色泽,唇珠间漫开一点血色,明目张胆地宣告着它被前一个人如何掠夺。
拇指抚过时既迟的嘴唇,唇瓣被指尖磨蹭挤压,秾艳的红色变得苍白,又慢慢恢复原状。双唇被时礼拨开,露出点点瓷白的贝齿。
睡梦中的人轻皱下眉,发出不满的一声哼唧,半咬的牙关就此松懈,让对方的手指轻易地闯了进去。
柔软的唇肉包裹着指腹,滑嫩的舌尖被两指夹起,黏腻的水声滋滋轻响。
时既迟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时礼两指滑下,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时礼。
指尖被高悬的月亮映照出一层微光,时礼托着他的下巴,重重地碾磨着对方的唇瓣,带出的涎液润湿唇角,在光影交错的月色下潋滟。
时礼眉心紧皱,眼底翻腾的欲念终于掩饰不住,在无人知晓的夜色里轰然爆发。
他跪在时既迟身体两侧,眼底如深潭的漩涡,紧紧盯着安然入梦的清俊面庞。曲起的右臂像蝴蝶振翅,呼吸逐渐粗重,仰起的脖颈漫上血红的月色,蝴蝶扇动翅膀的频率变高,却停留在原地逃跑不掉,卷起的飓风将床架震慑,整座星球为之颠倒。
时礼闭上眼,那张印刻进心底的脸却浮现脑海,脸颊染上薄红的绯色,抑制不住地翻着眼皮,含着泪珠似幽似怨地望着他,嘴唇却乖巧地张合,叫他“哥哥”。
时既迟说得没错,他确实早就知道时既迟会住进这间寝室。
上将大人成为特聘教授的消息刚在星网上炸开,他就特意找校长申请换寝,抛下原来的室友,搬进时既迟的宿舍。
今早他收拾完自己的物品,刻意洗了个大澡,揭掉后颈的阻隔贴,让晚香玉的味道蔓延满屋。
他倚在窗台上,期盼地望了很久,才看见时既迟被人带着走在夹竹桃大道上。一身深黑的军服,跟从前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差别很大,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笔挺的身姿一步三摇地踏在青石板上,臂章在阳光下闪着金辉,隔着百米的距离落入他的眼中。
长成青年的弟弟面色清冷,路两侧的粉红夹竹桃却淡化了这种距离感,毛茸茸的发丝搭在额前,让时既迟看起来柔软温润。
熟悉的步调响在门外,他听见时既迟的声音,曾经的稚气尽数褪去,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上位者的冷傲。
门被打开时,他侧过身去,两手攥着衣角,往上脱掉衣服。
因为幼年的时既迟喜欢戳他的胸肌。
他爱他的弟弟,无论是温驯乖巧的少年,还是清冷孤傲的上将。
从很久以前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蝴蝶在月光下飞走,展翅间洒落满地银辉,空气里弥漫着少许石楠和浓郁晚香玉的味道。
时礼双眼通红,沉眸望了一眼地面的月光,用纸巾将它拾起,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流水如注地冲刷着指尖的腥味,时礼擦干手掌,坐回床边。
时既迟对他的举动全然不知。
十年前被赶出家门那次,乃至更久以前的无数次,时既迟都毫不知情。
他弯腰吻在时既迟的唇角,嗓音低哑:“宝贝真乖。”
*
月落日升,窗台透出的晨光明净。
时既迟醒来时,时礼恰好从洗漱间出来,短袖军服垂到大臂,露出的皮肤是长期日晒的棕褐色,深黑的腰带倏然抽紧,健壮的腰肌收束在衣料下,隐约带着克制的张力。
“哥,早。”时既迟艰涩开口,抓着洗脸巾走进洗漱间。
身后的人盯着时既迟的背影愣了许久,深沉的嗓音才幽幽传来:“早。”
热水从洗手台注入牙杯,蒸腾的雾气扑了时既迟一脸,他挤着牙膏,总觉得嘴边有什么腻腻的东西黏在上面。
像是液体蒸发过后,留下的东西凝在嘴角。
他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下巴干净细腻,指尖在唇角搓了搓,触感微凉,没摸出什么异物。
嘴唇像枝头沁润朝露的夹竹桃,透着淡粉的水润,唇肉微微肿胀,说不清是被谁亲成这样。
时既迟垂下眸,便见一团纸巾被揉进篓里,空气中似乎飘逸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是他很郁淞住在一起时,总能闻到的味道。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时既迟洗漱过后,从床头柜子上拿起一瓶喷雾,对着后颈喷了一圈,弥漫在鼻尖的依兰花味便消失。
时礼已经走了,他们的教室不在同一个地方,一南一北,没必要一起走。时既迟便对着落地镜整理军装,确定没有纰漏后,转身出了门。
夹竹桃大道被晨曦染上金灿,一旁学生嘴里叼着营养剂,一边调整身上的腰带,一边匆匆忙忙往教学楼赶,人影在树木投下的光影间穿梭。
军校的作息是五点半晨训,七点结束后,八点上第一节课。时既迟教二年级的两个机甲系班级,这种重要的专业课不适合大班教学,所以两个班会分开上,每周分别两大节课。
新生军训占用北边的训练场,机甲坪恰好在训练场附近。新生穿着迷彩军训服,头顶的朝阳已堪称毒辣,日辉投向他们的脑门,化作汗珠淌满全身。
二年级的学生不敢靠近浑身冷气的时教授,便三五一群勾肩搭背在看台上幸灾乐祸地欣赏新生军训,直到上课铃响,才扔下水瓶朝时既迟奔来。
时既迟掐着停表,在最后一个人入列站好的时候,倏然抬眼:“一分二十八秒,”语气没有起伏,却莫名听得人胆颤,“战场上,敌人会等你们慢吞吞地整好队才进攻吗?”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身着蓝色军服的学生们下意识绷紧脊背,紧张地盯着教授那张压迫感极强的脸,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揪出来抓成典型。
一队深蓝军服的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旁边路过,领头的人穿着和时既迟一样的黑金制服,目光有意无意地隔着人群望过来。
时既迟侧目,对上那人烟灰色的眼眸,相接的空气中似有冰柱悄然凝结。
时礼视线下移半寸,微滚的喉结溢出声轻佻的冷笑,率先移开了目光,目不斜视地领着学生围在非人控制的小型机甲旁。
这种机甲由数据运行,根据指令作出相应的战法,是指挥系学生练手的最佳工具。唯一的区别是,它缺少了机甲师的反应。在实战中,机甲师和指挥官的配合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以后在铃响之前整队完毕。”时既迟转回视线,松了一口气的学生转而换上八卦的激动神情,虽尽量板着脸,但扇动的眸光却出卖了他们。
算了,吃瓜是人的本性,二十来岁更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浮想联翩的年纪。时既迟无奈眨眼,把学生领到机甲坪另一角,跟时礼的班级形成一个对角线。
二年级的学生跟一年级比起,学过一年的理论知识,对机甲构造有片面的了解,教学起来会轻松得多。
时既迟命令每个人都坐进一台机甲,听他讲解如何操作机甲的移动。
教学机甲上有一个摄像头,可以把时教授的动作清晰地投到每一位学生操作面板旁的一个小窗口上。
时既迟手握摇杆,手背上青筋缠绕,摇杆顶端皮质的球形握把被手心包住,从虎口处露出红色的防滑皮套,随操纵者转向的动作而四面摇动。
机甲坪另一侧,时礼面向学生,手里持着通讯器,道:“身为指挥,我们首先要学会跟机甲师沟通。”
指尖在通讯器上输入指令,眼尾和嘴角微挑,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戏谑。
与此同时,机甲里响过一段滋滋的电流声,一声浅笑的低沉男声紧随其后:“我的,”他顿了顿,声音里笑意更浓,“……弟弟,听得见吗?”
时既迟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摇杆猛地前滑,机甲骤然飞出警戒线,落在场外的绿化草坪上。
“……”他听见学生们刻意压低的纷杂议论声,朝视窗外那个轻抬手臂的人看去。
他操纵着机甲回到学生面前,手指触上某个按键:“对于恶意闯入频道的人,用这个按键把他赶出去。”
时既迟讲课风格跟他本人一样冷硬沉稳,没有风趣的玩笑,强大的气场逼得没有人敢分神,让听者深深地感受到开机甲是一件超爽超酷的事情。
两节课下来,时礼闯入频道九次,从“早上好”到“你热不热”,没有营养的垃圾话信手拈来,都被时既迟赶了出去。这番操作落在学生们眼里,就变成了“哥哥恶意挑衅,弟弟置之不理”的情节。
第一节大课和第二节之间有20分钟休息时间,学生如潮般散去,另一个班级则潮水般涌来。
时既迟和时礼坐在看台边,中间隔着四五个空位,炽烈日光落在两人身上,照得两人的肤色差明显许多,前者在后者衬托下,显得白皙稚嫩。
欧阳舟是时既迟带的两个班的班主任,跟热情的学生打过招呼后,将手中蒙雾的冰水分别抛给两位划清界限的教授,随后坐到两人之间。
凝滞的气氛暂缓。
时既迟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唇角漫出的冰凉液体沿颌骨滚落,在上下滑动的喉结处停顿片刻,最后从锁骨尖上那枚红色小痣划过,洇入胸口的制服。
他将拧紧的半瓶水放到脚边,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侧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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