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积雪的道路上慢慢行驶。余心亭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雪。
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覆盖在街道两旁的树枝上,给这座陌生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心亭,看那是海。”余女士指着远处说。
余心亭这才注意到,道路尽头是一片灰蒙蒙的海。
不同于南方碧蓝的海水,冬日的苏市海滩显得格外苍凉。海浪拍打着岸边,激起片片白色的浪花,和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交相辉映。
不知为什么,这篇雪景让她紧绷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
“师傅,能在海边停一下吗?”余心亭突然开口,这是她上飞机后说的第一句话。
余女士愣了一下,没有反对。
出租车在海边的停车场停下,余心亭推开车门,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但她顾不上冷,快步走向海边。
咸涩的海风吹散了她心中的郁结,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雪花落入海中消融,这座城市也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有人晕倒了!”
突然传来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余心亭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生歪倒在那边,身边的老大爷正在焦急地呼喊。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余心亭蹲下身查看情况。男生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但还有些脉搏。
“这孩子刚刚站在这看海,突然就倒下了!”老大爷急得直跺脚。
余心亭立刻掏出手机拨打120。
她记得急救常识,先确认男生呼吸道顺畅,把他的头偏向一侧,同时脱下自己的外套该在他身上。
“救护车马上到。”她安慰老大爷,“您先别急。”
远处转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余心亭松了口气,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余女士打来的。
“心亭,你去哪里?奶奶在家等着……”
“妈,我这边有点急事。”余心亭简单说明情况。
“你在哪儿处理这些?快回来,让其他人……”
“不行!”余心亭打断母亲的话,“我不能见死不救。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先回去吧。”
没等母亲回答,他就挂断了电话。
救护车很快到达,医护人员熟练地把男生抬上担架。
余心亭把自己的外套轻轻抽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了救护车。
“你是他家属吗?”护士问。
“不是,我是……”余心亭顿了顿,“我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余心亭坐在一旁,看着男生的面容。
他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眉眼清秀,即使在昏迷中也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到达医院后,医生很快展开急救。
余心亭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直到护士告诉她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低血糖导致的晕厥。
“他很快就会醒了,”护士说,“需要我们通知他的家人吗?”
余心亭这才想起来,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我还有事。”她看了眼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既然他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出病房时,她听见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但她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医院。
外面的雪还在下,她裹紧身上单薄的毛衣,打了辆车往奶奶家的方向走。
。。。
“醒了醒了!”
护士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宋惟长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他眨了眨眼,意识渐渐清晰。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过来。
“还……还好。”宋惟长想要做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我这是……”
“低血糖性晕厥,”医生一边记录一边说,“以后要注意按时吃饭,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叫了救护车,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宋惟长愣了一下:“救我的人呢?”
“哦,是个年轻姑娘,”护士说,“刚才还在这儿,好像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什么样子?”
“嗯……个子不高,穿着毛衣,南方口音。”护士回忆道,“看起来像是刚来到苏市的,连件厚衣服都没有。”
宋惟长努力回想昏倒前的画面。
他记得海边的雪,记得刺骨的寒风,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留下联系方式了吗?”
护士摇摇头:“没有,走得很急。”
宋惟长靠在床头,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他掏出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贾昊打来的。
“喂,老宋!”电话一接通,贾昊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在医院。”
“医院?!”贾昊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又……”
“不是,”宋惟长打断他的话,“就是低血糖晕倒了,没事。”
“靠,吓死我了。”贾昊松了口气,“要不是你姐说你去海边了,我都要报警了。”
宋惟长没接话,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身上。
“对了,”贾昊继续说,“第一手消息,咱们班要来个转学生,听说是从南方来的。”
南方?
宋惟长突然坐直了身子:“什么时候来?”
“好像是下周一?”贾昊说,“唉,你这么关心干嘛?该不会……”
“周一见。”宋惟长直接挂断电话,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点滴滴答的声音。
宋惟长望向窗外,雪还在下,覆盖了整个城市。他想起那个女孩单薄的毛衣,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心疼。
“宋惟长!”病房门被推开,宋新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买东西的吗?”
“姐…”宋惟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我这不是…”
“我知道,低血糖。”宋新悦坐到床边,“护士说是个南方女孩,做好事不留名呢。”
“我可能是遇到了小美人鱼了?”
宋惟长笑了笑,望向窗外。雪还在下,覆盖了整个城市。
他想起那个女孩单薄的毛衣,她的衣服肯定湿了。
“行了,”宋新悦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明天记得按时吃早饭,别再吓人了。”
宋惟长靠在床头,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整个苏市都笼罩在一片银白色中。
。。。
出租车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
余心亭跟着母亲走上楼,心里忐忑不安,她已经三年没见过奶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等待她的,却是一扇紧闭的房门。
“怎么回事?”余女士皱眉,掏出手机。
十分钟后,她挂断电话,脸色难看:“奶奶临时去医院陪护老姐妹了,说是忘记告诉我们。”
“忘记?”余心亭冷笑一声,“还是根本就不想见我们?”
“心亭!”
“怎么,我说错了吗?”余心亭提高了声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总是自作主张地做决定,现在好了,连奶奶都不愿意见我们。”
“你懂什么?”余女士也怒了,“如果不是……”
她突然停住,深吸一口气,“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找地方住?”余心亭更生气了,“所以你连住的地方都没安排好就让我们搬来?”
母女俩在楼道里僵持着。
最后还是余女士率先转身:“跟我来。”
他们拖着行李箱,在飘雪的街头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一家小旅店。
房间不大,但好在干净整洁。
余心亭把行李往床上一扔,直接躺了上去。
她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余女士在洗澡,余心亭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股油腻感。
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自己。
救人的时候把外套都弄湿了,头发上沾了雪,现在又油又乱。
她突然很想痛痛快快洗个头,但浴室里的水压明显不够。
“妈,”等余女士出来后,余心亭开口,“我想找个地方洗头。”
余女士擦着头发,看了眼窗外:“这么晚了,哪还有理发店开门?”
“前台阿姨说前面路口就有一家,”余心亭说。她实在受不了这油腻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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