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肠寸断粉。”
“一命呜呼针。”
“是了,还有这个,哑巴果配……哪去了?东西有点多,容我找找哈。”尧若溪在袖中仔细掏着,全然不顾眼前被五花大绑、面色苍白的鬼仙。
“找到了!哑巴果,配蚀骨钉,本姑娘最喜欢这个。你可知道是为何吗?”她眉眼染笑,梨涡浅浅,看起来和善极了。
“唔!唔唔唔!”
尧若溪瞥了一眼,像刚想起来似的,对一旁淡月道:“先解了他的噤声咒吧。”
淡月状似犹豫:“你确定?方才他骂人可难听极了,被你打了一顿也不见消停,这才……”
“无妨,无妨。方才是我粗鲁了些,这次不会了。”她话是对淡月说的,眼睛却是笑眯眯地看着鬼仙。
淡月指尖遥遥一勾,鬼仙便开了口。看得出他正欲破骂,那双鼠眼却猛地一缩,沉默不语。
尧若溪轻轻一笑:“怎么?怕我后面那个?”玄千瞳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地使着赤诡。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尧若溪都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她从高处跌落,狠狠地摔进泥里,头破血流。挣扎、愤怒、恐慌,但黑暗的冷宫,似有千百只手拉扯着她,让她逃不走、喊不出。
没有什么比看见曾经高贵的公主跌落泥地,更让人快慰的了。
她知道,她过得越惨,那些人便越开心,这或许不合常理,但在这幽怨的皇宫深处,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呢?一开始,她只是被冷落与苛待,但众人的怨气不平,便开始抓她、欺她、辱她……
“溪儿——快来,看母后给你采了什么?”
脱去帝后服的白荻身后藏着一个瓦罐,一滴金黄浓稠的汁水偷偷溜出来,顺着罐口欲将滴下。
尧若溪在梧桐树下起身,傍晚的夕阳有些晃眼,她睡眼朦胧,望着金黄的梧桐叶翩翩,竟不知不觉铺了半身,宛若衣裙。
方才是母后在喊她。
定是有好吃的了!
“母后!”
她望着不远处站在湖边树下的白荻,一身素青色衣裙,身材窈窕,面容是那么的柔和,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眼,不染凡尘。
她要扑到母后怀里,母后身上总是好闻的,有淡淡的兰花香。
“砰!”
“你是谁?!!”
没有想象中的花香和温柔的怀抱,眼前人骤然变得面色苍白,双目瞪大,吃惊地将自己狠狠推开,手中的瓦罐碎裂在地,流淌出金黄甜腻的蜂蜜。
石头割破手臂,丝丝鲜红洇染出来。
好痛啊,真的好痛。
“母后......我是,我是溪儿。”
她望着白荻头发凌乱,面容上的柔光再也不见,转变为惨白憔悴的肤色,在听见“溪儿”两个字后,双目发红地望着她,愈发疯魔可怖。
“你在撒谎!你不是溪儿,你不是!!!”
尧若溪从迅速从地上爬起,抱住浑身颤抖的女人,望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头乌发陡然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白。
“母后你看看我,我是溪儿啊,我是您和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啊!”
“你不是!!!”
伴随着一声巴掌,她仿佛听见了什么字眼,原本平静下来面容又变得狰狞,尧若溪跌落在湖岸边,下一秒,瞳孔骤缩。
平静无风的湖面,倒映着一张人脸,却不是她的脸!
这是一张少女的脸,但她现在,明明才七岁!
不久前,母后和父皇不是刚给她设了生辰宴吗?那夜玉清楼上歌舞升平,来了很多人为她庆贺,礼物大大小小,三个偏殿都放不下。宴至半酣时,数百只烟火齐放,璀璨至极,月亮与之相较都黯然失色,整个皇都都被照亮了。城中百姓无一人不知,今日是尧帝最疼爱的女儿,尧国四公主——景安公主的生辰。
她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她猛地回头望向母后,但身后场景已骤然发生变化,她来到了战场。
黄沙漫飞,原本的湖水已变成一滩血泊,红得发黑,倒影中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尧若溪猛地站起,望着不远处的城楼,明明周围狼烟四起,那上面却站着两个说笑的人。
她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肤,一个是她父皇,另一个,是宠妃关姒!
他看见身穿黄袍的人一招手,随后一个白衣女子被架了过来,碎发披散,头无力的垂落着。
尧若溪忽地心脏一滞,胸中空气像是被抽离一般,小心翼翼往前迈一步,下一秒目眦欲裂,她看见她母后的脸赫然出现!
关姒尖锐的甲套陷进了白荻苍白的脸,渐渐留下血痕,她却面容带笑,捏着看了一会,似乎觉得无趣,同身旁人娇俏撒娇。
随后,黄袍人吩咐了一声,白荻被绳索捆住手脚。
“住手!!!”
尧若溪发疯般跑了起来,忽地迎面疾驰来一匹战马,眼看着就要相撞,那士兵却毫不减速。
“唰——”
穿透灵魂的感觉倏然袭来,她像是被一阵无形强风贯穿的芦苇花,花绒飘散又重新聚回。
怎么回事,她摸不到!
“不要!!!”
尧若溪抬头一看,白荻已被吊上城楼。
尧帝搂着他的贵妃关姒,将一国之后吊在城楼示众,薄情的唇齿一张一合,道出:“白家谋反,杀无赦——”
“不是的,不是的!白家没有谋反,外祖忠心耿耿,怎会谋反。”
“快放开母后,放开啊!”
“母后年少时便嫁于你,一路扶持相伴,你怎能,怎能如此待她!!!”
“怎能如此待她啊......”
她想起母后柔和的笑容,总会打发自己安睡,然后深夜陪伴批奏折的父皇,她从不动怒苛待宫人,六宫之事也从不让父皇烦心,她还在瑶山上设立学堂,将尧国难民乞儿都送进去读书安顿。
她曾问母后待在宫墙之中,可想出去看看?白荻笑着说,瑶山上的孩子们自会替她去看。
尧若溪心中无比疼痛,像心被剖开,往事如刀,划开至皮肉翻飞,鲜血淋漓,似乎想尽力从中找出什么,来证明这二十余年应该是真情,不该是如此的!她一遍一遍穿墙而过,却碰不到任何物体,只能大声喊着、咆哮着,眼前很快模糊一片,嘴角腥甜,已经不在乎是血还是泪了。
白家随尧国开国,百年来都是国之重臣、国之忠臣,母后更是母仪天下、心怀百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