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尸的衣衫早已被水泡得糟朽,露出的皮肉泛着青黑,多处溃烂流脓,苍蝇在尸身周围嗡嗡盘旋。
尸身左侧的肋骨处有片不规则创口,边缘皮肉外翻,创口深处嵌着数十条若隐若现的蛆虫,钻在腐烂的血肉里缓慢蠕动。
绸帕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温祈死死捂住口鼻,脸色煞白一片,好悬没当场吐出来。
好在系统弹窗上的一溜乱码已经恢复,横在眼前,暂时扛起了马赛克的重任。
【支线任务“淄川命案2.0”已开启,任务奖励:吃瓜指数20点,宿主是否接取?】
不管这尸体与公冶书白留下的线索是否有关,但既然系统都发布了任务,温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她强忍着恶心,借着灯笼照了照尸体周围。
“没有脚印之类的痕迹,是被水冲上岸的么。”
这里离河岸目测有半米多远,按照这两日的水势,倒也合理。况且周围堆积的淤泥表面,确实还残留着水流冲刷的沟壑,不像是人为假造。
关键还要看尸体。
但温祈半点都不想靠近,反正旁边没有外人,她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直接对着系统照念。
“衣料水浸糟朽,与肿胀皮肉粘连,触之即脱。露肤呈青灰透白肿胀状,面颅五官因组织水肿模糊,睑结膜外翻,球睑突出,唇颊肿胀紫绀,初现巨人观征象。”
“多处表皮剥脱,露淡粉色糜烂肌层,指掌、跖底角质层膨胀起皱,呈浸渍状。”
“左肋创口边缘皮肉外翻,水浸后组织松驰,创周皮肤水肿苍白,与周围尸斑青黑形成界隔,绝非水流冲击所致钝伤。
谢迎:“……”
他一言难尽地瞥了眼演都不演的温祈:“可说人话。”
“死了将近两天,不是溺亡,而是被重物砸穿胸口,胸骨断裂后刺穿心脏而死。”温祈看着弹窗上密密麻麻的分析,顿了顿,突然一本正经地问,“侯爷可曾听闻,民间有什么能拔山扛鼎的大力士?”
谢迎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上面来。
但还是如实摇头:“大衍不尚武,至于你说的大力士,更是闻所未闻。”
温祈了然,这才继续道:“那就对了。”
“这伤绝非人力所致,要么是他被洪水裹挟,撞上了石头之类的东西,要么……”她正说着,手里的灯笼突然被风吹得一晃。
跳动的烛光恰巧照见了淤泥里的什么东西,折射出幽幽的光。
温祈话音一顿,有些狐疑地凑近了些。随手掐了根草杆拨开淤泥,才发现原来是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白色陶瓷片。
碎片外缘弧度圆润,像是出自某种类似酒壶的容器。内壁更是裹了厚厚一层污泥,几乎已经被完全浸入了色,零星漏出的小块地方,也泛着焦黑。
“不对……这好像不是泥啊。”她捏住草杆末端,小心翼翼地从瓷片边缘处,刮下一层焦黑结块。
系统弹窗再度亮起。
【关键物品:火药】
【今日传闻:烧了,但没完全烧。】
【支线任务“永宁爆堤案”已开启,任务奖励:吃瓜指数20点,宿主是否接取?】
?!
温祈眼神唰地一亮。
重大线索啊!
她兴冲冲地把这一发现告知谢迎,话刚说了一半,脑子里又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冶之前捞那酒蒙子的尸体,是不是也在他手里,发现了类似的碎瓷片?!”
提到这里,她不免又有些遗憾起来:“可惜瓷片当时丢了,公冶他也……不然去问问他的话,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但不管怎么说,火药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值得怀疑的事情。”
“爆堤。”她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如果提前放置好足量的火药,再借着大雨引爆,就能伪造出洪水决堤的景象。”
“或许这人就是在引爆火药时,不慎被炸开的堤石砸穿胸口,这才惨死于此。”
公冶书白先前提及的怀疑如今成了真,谢迎也不禁跟着正色起来。
“爆堤之事若是坐实,那永宁郡连年洪涝,便都有伪造冒赈之嫌。此案牵连甚广,说句当震惊朝野都不为过,你若决心要继续……”
“至少在承钊他们回来之前,莫要轻易离开本侯视线。”
“好嘞好嘞,那必然是亦步亦趋,如影随形,寸步不离,拴侯爷裤腰带上都成。”温祈连连点头,“保命嘛,不磕碜。”
谢迎原本是在说正事,奈何温祈回答得不太正经,尤其是语气,轻佻里还带着些戏谑,连带着整个话题都开始往不正经的方向跑偏。
温祈也不知他脑补了些什么有的没的,眼睁睁看着他开始耳根泛红。
温祈:???
不是吧?
你在尸体旁边玩什么清纯?!就算是活阎王,也有点太不尊重死者了啊喂!
眼看着谢迎整个人像被烫熟一样,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
温祈赶忙干咳两声,掩饰性地别开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正轨。
“那这尸体怎么办?我们又不能拉着走,也不好就在这里晾着。”
谢迎显然还处在半掉线的状态,不仅没回答,还顺口把问题重新丢了回来:“那你觉得该如何?”
“按照正常流程,报官呗。”温祈随手用草杆往淤泥里划拉几下,把瓷片重新掩盖住,再把用完的草杆抛进河里毁尸灭迹。
“运尸,认尸,安葬。”她掰着手指头数,“后面还有这么一大堆事,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才好。况且……侯爷难道就不好奇,府衙的仵作会验出个什么结果吗?”
谢迎没有反驳,温祈直接就当他默认了。
或许是有尸体在的缘故,她总觉得这河边有些阴嗖嗖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冷战。想来多半也不会再有别的发现了,便干脆直接催促谢迎回去。
“走吧走吧,再不去报信,这尸体都快成虫子窝了。”
谢迎略一愣神:“你害怕?”
“怕倒是不怕。”温祈摇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纯恶心。”
谢迎没再继续问,但光看表情,显然是认定这不过是她的掩饰。
“那便走吧。”他说着,顺手抄起温祈,往肩头一扛。
温祈猝不及防来了个天旋地转,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眼前的景象便开始迅速变换起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她还是想说。
到底能不能换个体面点的姿势啊?!河岸边连绵的荻草迅速往后退去,几乎拉成了一片模糊残影。谢迎带着她腾跃而起,又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不过半炷香时间,便停在了客栈外的树下。
就是承钊常蹲的那棵。
温祈捂着被硌得生疼的肚子,踉跄几步才堪堪站稳。
耳畔尚且还残留着呼啸的风声,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侯……侯爷,以后好歹打个招呼呢?”她可怜又无助地凝望着谢迎,“你知道的,我身子弱,实在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这话说的,更容易叫人误会了。
于是谢迎的耳根再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但他依旧维持着冷硬的姿态,冷声道:“往后莫要再说些不着调的话。”
“诶?”温祈不解,“什么话?”
“方才的话,还有……”谢迎有些难以启齿地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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