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地势险峻,古往今来都是易守难攻的要塞。
李钺来肃州的这些时日,虽已清缴多数山匪,但仍有余孽在山中躲藏。
斩草除根,或是缴灭,或是招降,以免留下祸根。
但这日,周山自京中回到肃州,给他带来一张平安符。
营帐是临时搭建的,陈设简陋,一张床铺,一面舆图,一张矮桌,便是这间营帐的全部。
李钺此刻一袭黑色长袍站在那面肃州舆图前,他身量颀长高大,在舆图前落下大片阴影。
舆图上,朱笔圈画群山要塞。
李钺手里握着平安符,若有所思。
他眼底不带什么情绪,甚至于有些冰冷过头。
周山内心忐忑地将那日碰见乔桑雀之事告诉李钺:“夫人还问起殿下近况,属下如实告知。”
他此次回京,一是要代替李钺祭拜李铮,二是暗查肃州相关事宜。
碰见夫人,是意料之外。
周山此刻是唯恐李钺不满他贸然与夫人攀谈,才这般冰冷。又或是因他收下这平安符。
李钺淡淡撩起眸,平安符被掷到周山怀中,“你收着。”
周山愣了下。
听李钺声线凉薄,“世上无鬼神,这平安符,挂着也是无用。”
周山原想同李钺说起他的不解,可见李钺似乎没多少兴趣,他对乔桑雀的事又素常不够上心……
况且,他能想到的事,李钺定也能想到。
周山握着平安符,将话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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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乔家虽风平浪静,但得不到李钺的消息,一时间,众人心中也有些不安。
乔夫人握着乔雪沁的手,愁容满面:“殿下当真一封信也不曾送来?”
乔雪沁咬着唇,难为情地点了下头。
窗外雨声淅沥,母女二人都从对方眼底看到相似的担忧。
李钺风头正盛,手腕能力在一众皇子中最为出色,不管是为了狱中的乔相,还是为了将来的前程,李钺都是最佳选择。
而今李钺去宁州,半点消息都不曾递来,令她们心生不安——
李钺其实是不是也没那么在意乔雪沁?
沉默片刻,乔夫人道:“也罢,殿下许是太忙了些。乔桑雀在殿下身边待了三年,不也不清楚殿下归期?”
乔夫人看着面色苍白半躺在榻上的女儿,做了决定:“待殿下回京,母亲便去问问殿下的意思,尽早嫁给殿下,悬着的心方才能落下。”
她又起身,招来婢女:“找几个身手敏捷的,去冬台苑盯着乔桑雀的一举一动。”
乔夫人总觉得,李钺去宁州之事没那般简单,盯着乔桑雀,或许能得到更多讯息。
令她喜出望外的是,第二日安插在冬台苑的人便有了消息——
乔桑雀得到密信,李钺负伤,要乔桑雀前往照顾。
乔夫人喜不自禁,若乔雪沁能在李钺伤中照顾,对日后乔雪沁嫁给他,定大有裨益。
她的人偷看了密信,得知李钺所在之处,是以她立即安排了车马,要乔雪沁赶在乔桑雀之前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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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桑雀确实得到密信,但她对信中内容半信半疑。
信里写,李钺于肃州一小村落内遇刺身负重伤,要她立刻前往。
待在冬台苑,李钺的亲信,乔桑雀也见过些。
若李钺当真重伤,送信之人,定该是他的亲信。
可那送信之人面生。
以李钺的周密,去肃州前,定已经清点好随行大夫。
肃州也并非没有医者大夫,李钺不会舍近求远派人到京都来让她前往肃州。
而且……他若负伤,不会告诉她。
他们之间,没有这般的亲近。
或许,李钺受伤为假,有人背后布局,要以她为质是真。
这夜,乔桑雀打开抽屉,想再仔细看看,信中是否有破绽,却发现密信被动过。
守在乔家的侍卫也匆匆回禀——乔雪沁偷偷备了车马。
乔家出事起,李钺便增派了侍卫在乔府,以备不时之需,李钺去肃州前,这些侍卫向李钺回禀乔家风吹草动,李钺去肃州后,回禀的对象便成了乔桑雀。
听到这话,灵俏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乔三小姐,莫不是得了殿下的消息,往肃州去了?”
侍卫摇头:“属下不知,乔家瞒得太严。”
乔桑雀正色:“她何时去的?”
侍卫支吾:“这……”
见对方神色犯难,乔桑雀明白过来,乔雪沁离京,刻意不让她知道。
乔桑雀取出密信:“从冬台苑速带十人,往肃州去,务必拦下她。”
吩咐完,乔桑雀又对灵俏道:“去备车马。”
这信,既非李钺所书,那多半便是山匪刻意为之。
肃州山匪残暴,乔雪沁落到他们手里,讨不到好,以李钺对乔雪沁的上心,恐也会令李钺陷入山匪圈套。
乔桑雀在京中识得的人不多,能说得上话的,只有何舟尘。
李钺若有危险,何舟尘不会坐视不理。
她也只能去找何舟尘。
乔桑雀掐住掌心:“到文信侯府。”
这场雨下了很久,到文信侯府时,天边密密麻麻飘着飞雨,即使撑着伞也遮不住飘来的雨,冷得刺骨。
乔桑雀披着厚重的衣裳,斗笠遮住脸,向门外小厮递了话通传。
天色已晚,乔桑雀心中忐忑,不知道何舟尘是否已经睡下,不知道他是否在府中。
灵俏也问:“夫人,咱们与文信侯府来往不深,贸然前来,他们当真会帮我们。”
虽说上回在布坊碰见文信侯世子时,夫人说对方曾帮过她,但谁又能保证对方这次还会帮忙?
乔桑雀摇头:“我也不知。”
在她话音落下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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