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寒冬终于褪去,漫山遍野的野花在明媚春光中随风摇曳,散发着勃勃生机。
碧波微澜,清风徐徐,波光粼粼,彩蝶翩跹。
一缕幽远绵长的笛声,悄然融入这春色,随即,一道空灵的女声应和而起。
青山白云倒映在澄澈的湖面,歌声与笛声在碧水晴空间悠悠回荡。
春光透过树梢,为树下的程商枢与谳凰镀上一层浅金。
此情此景,宛若画卷。
“我要去南齐。”一曲结束,程商枢放下手中竹笛,对谳凰说道。
“你已经想好接下来的打算了?”
“是。”
“那就走吧。”
“就这样?”
“不然呢?”
“你不问问我意欲何为?”
“即便我不问,你也会说;即便你不说,我亦会知晓。”
“也是。”
翌日,晨光熹微,两人已踏上南行之路。
越往南走,越是繁华富饶。
穿过恢弘城门,眼前便是喧嚣街市。
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店铺鳞次栉比。
日光如碎金洒落秦淮河面,岸边绿柳随风轻曳。
谳凰的容貌极其出挑,放在人堆里亦是无法忽略的绝色佳人。
然而往来行人,竟无一人对她投以过多注目。
程商枢观察了一小会后,心下明了:她非凡俗,略施小术令人忽略,不过信手拈来。
这是程商枢第一次到金陵城,虽知目标所在,却不知路径。
一路询问,日头已近中天。
正值饭点,两旁的酒楼食肆门庭若市,周围的小摊人头涌动。
程商枢侧首看了眼在人群中仍旧气度不凡的谳凰,抱着一种隐秘的恶作剧心态,将谳凰带到了路边的小摊上。
“两碗馄饨。”
“好嘞,稍等。”
程商枢看向谳凰,只见她神态自若,在这路边拥挤的小摊上,并无半分不自在。
这让程商枢感到一丝挫败。
馄饨上桌,白生生的馄饨沉在清亮的汤里,青翠葱花飘在汤面。
程商枢执勺搅动两圈,热气蒸腾。
将调料和汤混在一起后,舀起一颗送入口中。
谳凰亦学着他的样子搅动,轻啜一口热汤,侧首道:“学一学,我日后要吃。”
程商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吃过午饭,二人来到丞相府邸。
朱漆铜钉的高门逾三丈,两尊石狮踞守阶前,威严肃穆。
门廊下,几个衣着体面的门子正闲谈说笑。
程商枢上前作揖行礼:“烦请诸位帮忙通禀,故人程昭野之子,程商枢,求见苏世苏大人。”
门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两遍,见其衣着普通,不似贵客,面露不耐:“去去去!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见的!”
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程商枢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窘迫,也不气恼,只上前几步,从袖袋中取出备好的钱袋和锦囊递上:“烦请将此物件交给于大人,见了此物,大人会见我的。”
“你等着。”其中一个门子接过程商枢手上的东西,掂了掂钱袋,又摸了摸锦囊,与其他几人低语几句,转身入内。
两人站在门外等了许久,程商枢被晒得满头是汗,进去的门子这才返回,引二人入府。
一路走来,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青砖粉墙,琉璃瓦当,飞檐斗拱,绢纱宫灯。
穿过重重庭院,绕过曲折回廊,门子并未将程商枢引至正厅,而是折入一处幽静的幽静雅致的院落。
丫鬟将谳凰请至偏厅等候,程商枢则被引入书房。
书房内陈设古雅,紫檀书案、博古架、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一炉上好的沉香在角落的鎏金狻猊炉中静静燃烧。
一个身着深紫云锦常服的中年男子身影正捧着热茶轻啜,面前放着的正是程商枢的锦囊。
而锦囊内,装的是故人之物,是那时的太子太子妃才能佩戴的瑜玉双佩。
听闻脚步声传来,他缓缓抬首,目不转睛地打量程商枢:“像,真像。”
说着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绕过书案,几步走到程商枢的面前,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又难以言喻的光。
“未料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昭野的血脉。”苏世脸上浮现追忆之色,声音带着怅惘:“你父亲,他还好吗?”
“家父……几年前便已过世。”大概是见多了生离死别,程商枢已然变得麻木,提起父母的死亡,已没了当初的愤慨和绝望,反倒是眼前这带金佩紫的苏大人,眼圈似乎泛起了悲怆的微红。
他紧紧抓着程商枢的手臂:“什么都别说了,你能活着找来这里,便是天意,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管安心住下。”
程商枢浓密的眼睫垂落,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蔽了眸底深处那一瞬间翻涌而起的寒芒。
当初,他被诬陷通敌的对象,正是南齐。
“我即刻吩咐下去,给你安排最清净的院子,再挑几个伶俐懂事的丫头小厮过去伺候,往后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开口。”
“多谢苏伯父。”程商枢微微躬身,对着苏世行了一个晚辈礼。
苏世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一种长辈对懂事晚辈的嘉许。
“只是,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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