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茫然地抬头看他,“什么?”
廉霁寒回抱住她,身上每一寸肌理紧贴而上,怀抱宽阔而峻拔,他唇角浮现浅笑,昏暗灯烛下,他面容轮廓分明,温润俊俏,仿若蛊惑般说道:“和我一起睡觉。”
怀夕猛然推开他,“不行。”
廉霁寒一顿,似是困惑地问道:“为什么?”
怀夕红了脸,用被褥紧紧裹住身体,软软说道:“夫妻才能一起睡觉呢。”
廉霁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弯唇道:“只是一起睡觉,又不干别的。”
怀夕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今日午时做的那个春梦,她和廉霁寒起初只是躺在一起睡觉,然后她没禁得住诱惑对他动手动脚,他半推半就,然后便苟合在一起,铸成大错。
“不行不行。”怀夕不断摇头,眼睛羞得水汪汪,耳朵尖尖都红透了,“我们不能一起睡!”
廉霁寒轻蹙眉宇,他太心急了?
“好吧,小夕。”青年眼睫低垂,失落地站起来,嗓音如飘渺的风,“你好好休息,我一个人也可以。”
怀夕闻言猛然拉住他的衣袖,廉霁寒勾了勾唇,回眸睇去一个困惑的眼神,“怎么?”
怀夕咬牙,从床上站起身,一身素色里衣,下榻穿上绣鞋,随廉霁寒走到床边。
她伸手掀开被褥,望向他,“睡吧。”
廉霁寒心情愉悦,顺从地横躺进去,抬起一双明亮剔透的眼睛望向她,邀请她一起来。
而怀夕似是没有看见,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抬手给他盖好被褥,哄小宝宝似的轻拍他的胸口,“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廉霁寒:“……”
他唇线紧绷:“可是——”
怀夕又拍了拍他的胸口,回避这个问题,“快睡吧。”
她想了想,唱起小时候娘哄她睡觉时唱的民谣。
少女的嗓音清甜柔软,廉霁寒阴郁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罢了,他有的是时间。
青年扭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怀夕唱了一会儿也有些困了,上下眼皮打架快把自己哄睡过去,缓缓趴着廉霁寒的床头,阖上双眼。
漆黑夜色里,秋风萧瑟,同一时刻,一匹马疾驰在道路中央,地面水花飞溅。
忠信候府门口,小厮喜出望外,朝府内通报道:“侯爷归了!”
顿时府内的下人迅速朝门口涌来,接过忠信候廉事君的马鞭。
“备水沐浴!”近侍林肃吩咐道。
廉事君一言不发,大步往寝屋走去,向来沉稳的面容一派阴沉。
寝屋里,侯夫人姜妆已上榻入睡,男人走进屋便大刀阔斧地脱衣,屏风被极有分量的革带拍得哐当作响。
姜妆细眉微蹙,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身,嗓音沙哑:“侯爷,怎么回得这样晚?”
廉事君动作一顿,动作放轻,“吵醒夫人了?”
姜妆打了个哈欠,脖子一歪靠上漆柱,迷迷糊糊道:“嗯。”
廉事君懊恼道:“我今夜睡书房。”说罢转身欲走。
姜妆却觉不对劲,犀利望向男人,叫住他,“回来。”
廉事君脚步停住,朝这张架子床走去。正要坐下,却接受到姜妆嫌弃的目光,才意识到他这一身风尘仆仆,不得已寻了个椅子,在她身侧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姜妆很了解丈夫,直接问道。
廉事君呼吸沉下来,冷哼一声,“今日我同易侍郎去阳华楼商讨要事,路过楼道口却瞧见许力士、孙仓、林术等人同冯尽无在厢房里把酒言欢,好不快哉。”
“真是岂有此理!”
姜妆愣住,许力士、孙仓、林术都是儿子廉霁寒的人,如今却赴了卫国公冯尽无的宴席,其含义不言而喻。
“怎会如此?”她睡意全无,目露焦急。
她虽不喜这喜怒无常的养子,但当年佟妃娘娘将皇子暗中送来侯府,乞求他们夫妻二人保住这孩子的性命,自这一刻起,他们便与廉霁寒的命运紧紧系在了一起,连死亡都无法摆脱。
廉事君道:“霁寒失踪,冯尽无若借题发挥,这几个墙头草的确很可能倒戈。”
姜妆起身,握住丈夫的手臂,急切道:“这可不行,你还不快命人去找。”
廉事君也急。当年外戚冯氏一族势大,佟妃娘娘又诞下皇子,为保住皇子的性命,只能将孩子交由他们照顾。
廉氏乃大景三代忠臣,势必不会放任冯氏外戚专权,倾尽一切将这皇子扶上皇位。
只是这孩子能力虽强,却过于狠辣,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夫人莫急,我已派了人去寻。”廉事君再急,也给足妻子安全感,拍拍她的手背安抚。
“那为何还没寻到?”姜妆是个娇纵的,晃着丈夫的手臂,催促道:“将近一个月了,必须加派人手。”
廉事君道:“这是自然,夫人不必担忧。”
姜妆不肯:“你现在就去说。”
“侯爷!”
“好好好。”廉事君被缠得毫无办法,起身出门,叫来了近侍,将此事吩咐了下去。
*
次日一早,怀夕从床上醒来。
少女理了理混乱的长发,有些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床上躺下的。
她起身下床,瞧见廉霁寒正站在前院,手边牵着牛车。牛车已经收拾干净了,青年扭头看向她,说道,“小夕,出去逛逛吗?”
“嗯。”怀夕弯唇笑起来,她还没做过这辆牛车呢,她赶紧进屋换好衣裳走出去。
二人肩并肩而坐,牛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怀夕忽然掏了掏袖口,从衣袖里掏出那枚新做的释迦结,递到青年眼前,问道:“为什么不带呢?”
廉霁寒垂眸看一眼,笑道:“我忘了,可以你帮我带吗?”
怀夕点点头,为他挂在腰间。
青年一手握住缰绳,掌心宽大,指骨修长,肌肤如玉一般色泽剔透冷白。
少女收回手,视线又落到他英俊凌厉的侧脸,缓缓移回视线,却觉心如鼓噪,四肢百骸都在发烫。
山路崎岖,牛车时不时地颠簸,怀夕一个不留神,便栽进了廉霁寒的怀里。
她的脸唰一下通红,不知所措地撑着他的腿坐直身子,“对不起……”
她才起身,下一刻,牛车又一个剧烈颠簸,再度栽倒在廉霁寒怀里。
“啊,我。”怀夕惊慌失措,忙不迭起身,紧接着又一个颠簸栽入廉霁寒怀里。
她懵了,懵懂地趴在廉霁寒身上,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缓缓抬头望向廉霁寒的双眼,企图寻求答案。
然而青年垂眸望过来,眼里只有担忧,“小夕,可摔疼了?”
怀夕垂下眼睫,缓缓起身,“没有。”
为防止自己再出丑,她只好紧贴住廉霁寒坐下。
老黄牛卖力地拖着车,老老实实往前走,地面上留下一连串脚印。
怀夕弯唇道:“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廉霁寒洗耳恭听。
“就叫......”她很快想到,“就叫小黑,怎么样?”
廉霁寒对于牛叫什么名字,并没有兴趣,正想点头,但迅速从这头牛的名字里扑捉到熟悉的感觉。
狗叫小黄,牛叫小黑,他叫小白。
廉霁寒拉下脸,“不好听。”
怀夕有些伤心,“哪里不好听?”
“小黑小黄都不好听。”廉霁寒扭头笑道,“他们只是畜生,不需要名字。”
怀夕蹙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小黄是我的朋友,还有这头牛,我们得靠它出远门,得感谢它才对。”
原本怀夕会因为廉霁寒突如其来的冷漠之语受到惊吓,但她发现对方只是无心之举,便不再害怕了。
果然,廉霁寒下一秒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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