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小物件。拖出来看看吧。”
傅靳言将百宝箱拖了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是项链、发卡、水晶球之类的小玩意儿。
忽然,傅靳言眸光一动。
一双小孩的手模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将那双手模型拿起来,发现手掌上的纹路、指纹竟然清晰可见。
“这是湘宁两岁生日的时候,我和你外婆帮她做的手模型,你妈妈也有。”
潘老爷道:“可惜了,你妈妈那对手模型,在她跟我们吵架的时候,被她摔坏了。”
傅靳言垂眸看着栩栩如生的小手模型,眼底仿佛被阴霾笼罩,声音低沉地开口:“我相信大姨还在人世,我想借用这些东西找出她的下落。”
潘老爷子已经暗中寻找潘湘宁几十年,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他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傅靳言的提议。
“你看看哪些东西有用,都拿去吧。”
“只需要一只手模型就足够了。”
返程时,潘老爷子坐在车子后座靠里的位置。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那只能够证明潘锦如身份的手模型,被傅靳言谨慎地放在汽车的储物盒里面。
老年人都喜欢回忆往事,潘老爷子也不例外。
他回忆起傅念琛和傅靳言兄弟俩小时候的趣事,脸上露出几分沉痛。
“你哥哥英年早逝,我也只是在媒体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顽固,早一点跟你们联系,也不至于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五年前,傅念琛车祸身亡,潘老爷子以为潘锦如再怎么样,也会告诉娘家一声。
哪知道她竟然真的那么绝情,连自己的孩子去世,都不通知他这个当外公的。
潘老爷子一时气愤,就跟潘锦如赌气,没有去海城参加傅念琛的葬礼。
这也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
潘老爷子年纪大了,不仅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太好,傅靳言没办法告诉他,傅家那位“潘锦如”很可能是潘湘宁假扮的。
而潘湘宁之所以故意找借口跟娘家断绝关系,是因为她怕自己的**,被他们识破。
傅靳言沉默一瞬,开口道:“都是我们做小辈的错,没有早一点来看望外公。”
潘老爷子慈祥地笑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够亲耳听到你叫我一声外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外公……”
傅靳言刚想说什么,汽车突然猛地一偏。
他猝不及防,差点撞上车窗玻璃。
老爷子也因为惯性撞到了傅靳言的肩膀上。
傅靳言连忙伸手扶住老爷子,质问司机:“老谢,怎么回事?”
“刹车失灵了!”
老谢已经给潘老爷子开了二十几年汽车,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还是头一回遇到过这种情况。
老谢的额头上早已冒出冷汗。
傅靳言沉声道:“稳住,不要惊慌。”
就在这时,路边突然窜出一辆大货车。
货车上装载着两捆钢筋,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他们的汽车冲撞过来。
老谢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向右猛打方向盘,汽车堪堪避开大货车,却撞向了路旁的栏杆。
老谢再度猛打方向盘,汽车“咣咣”擦上栏杆,发出巨大的破碎声。
傅靳言一面牢牢护着潘老爷子,一面紧紧盯着前方。
突然,他瞳孔紧缩:“快,往前冲!”
来不及了。
随着嘭地一声巨响,那辆货车竟然再度向他们的汽车撞来。
货车上装载的两捆钢筋,突然掉下来一捆,刚好砸在汽车顶上。
一根钢筋犹如利剑刺入挡风玻璃,直直地穿透老谢的脑袋,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整个驾驶室被血雨笼罩。
钢筋砸落的瞬间,傅靳言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潘老爷子。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突然爆发出连他都难以抵抗的力量,猛地转过身,反过来将他护在了身下。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傅靳言仰头看着将自己护在身下的老人。
他浑浊的双眼微微阖着,唇角一串串血珠,犹如断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流淌。
老爷子的胸膛,穿透了一根钢筋,钢筋末端刚好抵在傅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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