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天气正好,晌午的阳光灿烂温暖,正是适合起床的好时间。
薄槐难得在这个时段保持清醒,她认为应该给自己一些奖励。
比如——
做一个有益身心健康的科学实验。
地府大门前的地面坑坑洼洼,深黑色的泥土下填着暗红色的硬石。
门侧有一处十余米高的矮坡,上面堆放着满地乱七八糟叫不出名字的金属器械。
平坦空地上画着一个小型魔法阵,纹路繁复线条流畅,安静刻印在那里,只等有缘人填充力量后将它唤醒。
银色巨狼依偎在薄槐脚边,被主人颇为赞赏地摸了摸脑袋。
“画得很好,乖孩子。”
薄槐笑着抬眼,神色是小孩背着家长做坏事时才有的那种兴奋,手中灵气盘桓翻涌,聚成黑红色的雾团。
抬手作势要抛,猝然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薄槐!你给老子滚下来!”
悬刀在八百里开外愤怒投掷,一张惊雷符以不可阻挡的气势直奔她脑门而去。
薄槐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蹲身抱头,恰好躲开。
于是灵力暴涨的符篆擦着她头顶飞过,划出刺耳的破空之声——
直直砸进地上的魔法阵正中心。
“轰!砰、啪!”
一阵地崩山摧的炸响,碎石飞上天又劈里啪啦砸落在地,激起阵阵飞灰。
薄槐咳嗽两声,拍拍挡在身前的银狼,挥着手站起身:“哇哦,好大的烟花!”
银狼走远几步甩甩毛,喉中呜噜呜噜响。
悬刀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上,把人打得一个趔趄。
“你要实在闲的没事就去上班!天天在这炸狗盆!”
薄槐捂着脑袋声音委屈:“我没炸过狗盆!”
“那这是什么?”悬刀指着地上电流滋滋作响、还冒着热气的破铜烂铁质问,“老子的坟头草吗?!”
“那又不是我炸的……”
挨了一拳之后,犟嘴小孩老实了。
老大哥深吸口气,勉强压下涌到嗓子眼的一口老血,短短几分钟,看上去又沧桑了好几岁。
他揉着自己的额角把文件袋甩过去,心力交瘁道:“考试要用的资料,收好别丢了。”
小心翼翼接过,薄槐瞥了眼他的神色,做贼般打开看一眼。
“魔法测试是隶槐伪造的,只能应付报考抽检。入学后的测试你自己看着办。”
银狼听见自己的名字立起耳朵,亲昵靠在主人掌心蹭了蹭。
悬刀叹口气,摆摆手将满地烂摊子复原,捂着脑袋疲惫离开。
临走时路过土坡拐角处的阴影,伸手狠狠拍了下藏在里面的狗头。
“把人家的鸡还回去!这鸡阳寿还没到呢!”
被误伤的狗头满脸懵逼,不大的脑仁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扭头龇牙咧嘴给了旁边两个脑袋一狗一口。
薄槐摸到张薄薄的芯片卡,没来得及看突然想到个问题:“诶,你哪来的符?”
悬刀是出了名的肉搏战士,对画符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
高大身影被黑雾层层包裹,男人浑厚的嗓音大咧咧传来:“从老祝兜里顺手摸的。”
“祝招摇回来了?”
薄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越不想见的人越经不起念叨,脑中划过这句话时,腕上光脑嗡嗡震动起来。
闭了闭眼,做好心理准备她才点击接通,祝招摇自带金光特效的身影出现在视讯中。
“告诉你个好消息。”女人笑嘻嘻的表情看不出半点幸灾乐祸,“你的领养解绑申请被驳回第九次啦!”
薄槐只恨自己的拳头不能穿过屏幕直接招呼到她脸上。
忍了又忍,她长呼口气,中气十足道:“滚!!!”
不等对面说话,薄槐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再申!”
然后飞快挂断通讯。
真的不想多看这张脸哪怕半秒。
「芯片卡捏坏可就得绑定一辈子喽,注意呀宝贝~」
祝招摇的消息跳出来,过于欠揍的语气让薄槐手上一紧。
隶槐顶着她手臂拱了拱,她低头,看到掌心握着的那张芯片卡,“啧”了声胡乱塞进粒子背包。
拍拍银狼的头,她语重心长:“一定要帮我保守好这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啊!”
隶槐低低呜了声,从她手里叼走文件袋,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明天考试,要不要做点准备呢?”
指尖捏着一片红色花叶轻轻摩挲,薄槐躺倒在银狼柔软的长毛中大脑放空。
认真算起来,明天的考试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与外界接触。
三个月前她带着地府从修仙界跳槽,来到这个只有魔法的星际世界。
靠地府这个“违章建筑”,一群异界来客藏在偏僻之地勉强混个安身之所,然后逐渐发展到站稳脚跟。
三个月前她操心的是大家能不能适应新世界,日子要怎么往下过。
三个月后生活富足吃喝不愁,悬刀嫌她成天在家作妖捣乱,手一挥把人送进军校考场。
薄槐原本有些抗拒的,听说军校要每天早起,让她这个熬夜党怎么受得了!
但军校又能近距离接触这个时代的科技,还能名正言顺了解魔法知识,并进行实战演练。
对于喜欢新鲜事物且爱好动手实操的薄槐来讲,这实在太有诱惑力。
于是威逼利诱下,她勉强同意。
至于祝招摇搞得那点破事,不提也罢。
元洲军事大学是底蕴深厚的星际第一学府,拥有最前沿的教学水准与科技配备,悬刀很满意。
薄槐没有拒绝空间,因为这是她自己抽签抽到的。
突然想起入学须知还没看,薄槐打开光脑,找到那份还有两个小时就过期的文档。
最下面显示的一百多页预览让她狠狠震惊。
“还好上千年炼丹画符偷鸡摸狗不是白干的,手速这不就用上了?”
*
「……戎将军辞世已十三年,近日星际人民自发组织哀悼……」
投影屏上星际联播正在按时报道,悬刀拎着早饭破门而入:“起床!”
早上七点的阳光争先恐后从门缝涌入,将漆黑一片的屋子染上明晃晃的亮色。
把睡成一团的人从被窝里薅出来,悬刀拎着她塞进洗漱间。
薄槐眼都不睁,挂在他手臂上表演被抽干精气的尸体。
“五分钟一个的闹钟响了二十遍,隔壁懒死鬼都被你烦得出门种地了,你还在床上赖着。”
悬刀往她脸上泼了把冷水,看她打个哆嗦站稳才放开手:“换做是我就把你种地里。”
薄槐耷拉着脑袋不接话,手上动作慢吞吞,看上去大脑根本没开机。
“就你这样的,上军校第二天就得被退学。”悬刀抱臂靠在门边盯着她,“要是真被退回来,老子打折你的腿。”
薄槐生无可恋抬头,顶着一头乱毛可怜兮兮地看他:“从根源解决,我不去了行吗?”
悬刀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搬到我坟头旁边做邻居。”
他看了眼时间,转身无情离去:“还有二十分钟。三秒内上车,我送你去考场。”
面无表情掐个清洁咒,薄槐捞起光脑,拎着早饭闪现上车。
飞车停在考场门口,悬刀转头看向还在吃早饭的某人,趁最后几分钟嘱咐道:
“玩归玩闹归闹,只要不给我增加多余工作量,随便你搞什么幺蛾子。”
薄槐咽下最后一口肉包子,在家长的死亡凝视下乖巧点头。
悬刀看她这傻样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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