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超出赵小果的预料。
她以为财神爷顶多是不高兴,但没想到竟然要走!
“你伤势很重,不多养两天吗?”
赵小果说话时没有底气,在被拒绝后,她摸了摸鼻子,心里还有点不舍。
赵家处于村子边缘,周围没有邻居,平常除了那些找她看事儿的人以外,几乎没人和她说话。虽然财神爷话也不多,可到底能解解闷。
还有,总觉得快到手的银子被自己弄飞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帮你算个好时辰吧,每次我出门都会算一算的,挑个最吉利的,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呢。”
等一会她再去厨房做点干粮,算是对财神爷最后的回报。
徐褚仁只着里衣坐在床边,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坦然若素。听见赵小果的话,他薄唇轻启,眼神里带着厌恶:“我说过,不必。”
冷冰冰的五个字。
之前以为他是因着自己收钱的事情而不悦,赵小果还有点内疚,但现在她脑子清醒,听出来他好像极为不耐烦。
是对她不耐烦,还是因为她提卜卦之事?若是对她也就算了,若是后者……
丝毫没有犹豫,赵小果直接了当。“徐公子是不信我能算卦?”
赵小果的娘就是神婆,她自小跟着母亲,刚会说话就跟着学习卜卦之术,十岁时候生病母亲体力不支,她便已经开始正式出山了,虽然她如今才十六岁,但一点都不比年岁大的神婆差。去年有个邻村的人慕名而来,在看见她是年轻小姑娘后扭头就走,还是村里人将其劝回来,后来更是被赵小果折服。
她不服,认为徐褚仁的语气就是不信任她。
“是。”
没想到他竟然说是!赵小果杏眸圆瞪,片刻后眼睛里的火焰蹭的冒出来。
“难道是因为我年轻?你可别门缝里看人,将我看扁了!”她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和村里一霸玄猫炸毛时很像。
“你误会了,”徐褚仁声音淡淡,那双墨色的眼睛里的厌恶被他隐藏起来,平静无波。
“我厌恶一切‘命中注定’。”
身为神婆,赵小果比任何人都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办事过活也都是看老天爷的意思,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赵小果怒火中烧,一张脸因激动而涨红。
“就不说旁的,前些日子我算得春桃家羊羔子所在,而后遇见你,你说,难道不是老天爷的旨意吗?若不是老天爷,你说不定还在林子里躺着,生死不明呢。”
“若没碰见赵姑娘,某也自有办法,这番话着实牵强。”
和前些日子的温润如玉相比,现在冷漠的嘴脸让赵小果还有点不适应,但赵小果此人遇强则强。很快她就上前一步反击道:“呵,是吗?公子伤的动都动不了,当真能靠着自己吗?据我所知,那片林子离村子较远,村里人只在雨后过去摘蘑菇,素日里可从不踏足。”
她依旧叉腰,即使只比坐着的徐褚仁高上一头,身材娇小的姑娘气势颇足,口齿伶俐道:“是,公子智勇双全,相信靠你自己也会脱困,可公子莫要忘了,林子深处可是有野兽和毒蛇的,救你那日我和春桃就碰到一条蛇。”
说着她顿了顿,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嘲讽。
“昏迷的公子……若是遇见猛兽还好说,若是遇见那滑不溜丢的毒蛇,顺着你裤脚往上钻,不停的钻啊钻,最后狠狠咬你一口!”
她边说还边用手臂做出蛇游动的样子,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皓腕,系着一根红绳,上头有三枚铜钱。明明该恐怖寒冷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你怕不怕?!”
多恐怖啊,赵小果摸了摸肩膀,她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面的青年微微颔首,像是认同。赵小果莞尔一笑,心想这才对嘛。
可他下一句便是:“姑娘所言甚是,某感谢姑娘搭救之恩,但就事论事,我从不信命,我信人定胜天。”
“老天爷你不信?”赵小果失态,声音很大,脆生生的喊:“那可是老天爷!老天爷跺跺脚,让你一直走霉运,到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呢!”
“若是一味的相信老天爷或者别人,那又与提线木偶有何区别?赵姑娘,或许你的人生需要外力指明方向,但我不需要,我很清楚自己要走哪条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赵小果被对方说的哑口无言,什么提线木偶、什么指明方向,读书人就是不好对付,娘说的是,她就得找个村里庄稼汉子,免得成亲之后说不过夫君。
徐褚仁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受伤还伤到脑子不成?与她争辩这些作甚?
显而易见,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之人。
屋里气氛剑拔弩张,赵小果恼红着脸说不出话,这时候徐褚仁已经侧过身去,显然是不想再说了,气的赵小果跺了跺脚跑了。
直冲冲的跑进厨房,盆子里还有她准备做干粮的棒子面,她撇撇嘴,哼了一声将棒子面全倒回去。
“才不要给你吃。”
受气了不能委屈自己,娘说过,往后找的夫君若是让她受窝囊气,那就和离!
这些年赵小果在村子里顺风顺水,谁都要唤她一句小神婆,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气的她在厨房里转了好几圈,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闹哄哄的声音传来,赵小果以为是有人来卜卦便走了出去,等走到院门口时,就见不远处来了一队穿着官服之人,各个人高马大穿着皂靴腰挎着大刀,来势汹汹。
民怕官,何况是小地方的老百姓,赵小果心生怯意后退两步,却见这队人马奔着她这来了。
“你是这家人?”很快这群人走近,赵小果再转身回屋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挤出几分笑。
“我是,各位官爷有事?”
芳华正好的小姑娘面若桃花,即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瞧着也婀娜多姿,与那些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贵女相比,多了几分清新清澈,犹如山间野花,脆嫩可爱。
为首之人不再凶巴巴,放缓了声音道:“姑娘,你可有看见陌生人进出村子?实不相瞒,我们在找一位通缉犯,弱冠的年纪,大约这么高。”
官府的人比划着,赵小果刹那间就想到屋里的徐公子。
年纪和身高都对得上。
赵小果垂下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干巴巴问:“是犯人吗?”
“自然是穷凶极恶之人!姑娘到底见没见过?”
虽说乡野村花貌美养眼,但自己的公事更为重要,大梨树村坐地户起码五十几家,还要挨家挨户的问一遍,然后立刻前往下一个村子,因此没了耐心,见赵小果犹犹豫豫,那人直接大手一挥。
“罢了,来人啊,直接进去搜!”
“哎,你们……”她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是官爷还有刀,她被喝退两步,眼睁睁看着他们鱼贯而入。
心中想的是,徐公子应当不是坏人。春桃说闹匪患,可徐公子的气度和谈吐,不可能是土匪,这些官府的人不可能是抓他。
果然没过一会,这些人一无所获。
临走前有个官爷回头咧嘴笑,三角眼挤在一起:“姑娘自己住如此偏僻之地,要多加小心啊。”
赵小果对他观感不好,只抿着唇不做声,那人倒也没再纠缠,跟着前面的人快步离开了。
人走后,赵小果进屋找了一圈,人不见了。这次她还打开后窗,脑袋探出去,半个人影都没有。
“应该是真的走了吧。”她咕哝着,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赵小果心想,都怪自己平日里太懒惰不爱出门总自己呆着,冷不丁家里多了个人住上几天,她竟然习惯的很,反而人走了生出点惆怅之意来。
她叹了口气,将被褥收拾好,心想,走了也好,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说不定就是坏人呢?
念头刚落,屋里突然有声轻响,赵小果回头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徐褚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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