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没有参加冲锋。
他被**南,强行留在了后方的临时指挥部。
他的任务,是和几个通信兵一起,负责传递命令,和审问俘虏。
是的,俘虏。
在夜袭中,有几个被吓破了胆,或者被打伤了腿的樱花兵,被活捉了。
这是台儿庄开战以来,他们第一次,抓到活的俘虏。
当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腿部中弹、不断哀嚎的樱花兵,扔到陈墨面前时。
陈墨的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他看着那个俘虏,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早已没有了白天进攻时的嚣张和狰狞。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用生硬的中文,反复地哀求着:“长官……饶命……饶命……我……我投降……我家里……还有妈妈……”
陈墨沉默地看着他。
他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赵家集那口水井边,那个被随意丢弃的、婴孩的尸体。
是黑风岭那个巨大的、埋葬了无数女性的乱葬坑。
是吉国昌营长,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的,焦黑的身体。
“问他。”陈墨对旁边的翻译说道,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问他,他们的**库和野战医院,在什么位置。”
翻译立刻用日语,厉声喝问。
那个俘虏起初还眼神闪烁,嘴唇哆嗦着,似乎想编造些什么。
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只反复嘟囔着“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陈墨没有说话。
他甚至没有看俘虏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那条完好的、沾满泥污的裤腿上。
然后,他抬起脚,用军靴坚硬的鞋底,狠狠地碾在俘虏中弹的那条腿的伤口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猛地撕破了指挥部压抑的空气。
俘虏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动、抽搐,脸瞬间扭曲成青紫色,涕泪横流,眼球几乎要凸出来。
剧烈的疼痛瞬间摧毁了他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我说!我说!!”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日语混杂着几个中文词汇。
“城……城外……西边……柳树院子……**……庙……破庙……医院!是医院!求求你!别踩了!别踩了!!”
翻译迅速复述了位置。
陈墨缓缓移开脚。
俘虏瘫软在地,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痛苦的呜咽。
情报得到了。
陈墨本该立刻离开,去汇报。
但一种更深沉、更黑暗的漩涡攫住了他。
他看着地上这个因剧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年轻躯体,那张因恐惧和痛苦扭曲的脸庞,以及那身和自己家乡农夫别无二致的土黄色军服下,掩盖不住的稚嫩。
“问他,”陈墨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来华夏之前,是做什么的。”
翻译问了,俘虏在剧痛的余波中抽噎着回答。
“农……农民……种……种稻米……”
“农民……”陈墨咀嚼着这个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他猛地蹲下身,几乎与俘虏脸贴着脸,那双被战场硝烟和仇恨淬炼过的眼睛,死死盯住对方因剧痛而失神的瞳孔。
“那再问他,”陈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尖锐,“一个种稻米的农民!为什么要漂洋过海!来!烧!我们的田!杀!我们的人!”
俘虏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浑身一抖,残余的理智让他下意识地复述着被灌输的教条:“为……为了**陛下……大东亚共荣……解……解放……”
“解放?”
陈墨猛地站起身,发出一声短促、冰冷到极致的嗤笑。
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悲愤和嘲讽。
“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要来!”
他如同宣判,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你来,是为了抢!抢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粮食!你来,是为了杀!杀我们的父兄,把我们的孩子扔进井里!你来,是为了让你那**,能踩着我们的骨头,坐在他的金銮殿上!你说的共荣?那是你们蘸着我们的血,写出来的!最肮脏!最无耻的谎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南部十四式,冰冷的枪口,稳如磐石,对准了俘虏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中心。
“现在,我,一个被你们抢光了、杀怕了的华夏人,让你死个明白——”
“血!债!只能用血来洗!”
俘虏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掐断般的吸气声,求饶的话凝固在扭曲的嘴角。
“砰!”
**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响,异常沉闷而短促。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粘稠液体,猛地喷溅在陈墨的脸颊、下巴和军装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几滴较大的血点溅在眼皮上,带来微小的冲击感。
俘虏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栽倒,额头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小孔正缓缓渗出红白之物,后脑勺在肮脏的地面上晕开一片迅速扩大的暗红。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安静了。
陈墨没有动。
他没有去擦脸上那迅速变得粘腻、冷却的血污。
他只是垂着眼,看着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看着那双还残留着极致恐惧的空洞眼睛。
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奇迹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沉重的麻木。
他用没握枪的那只手,随意地用袖子蹭了一下糊住左眼的血迹,动作机械而粗鲁。
然后,他抬起头,转向旁边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出的周大山和几个士兵。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波澜。
只有脸颊和下巴上尚未干涸的暗红血渍,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剩下的,”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寒冰碎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的决断,“带过来。分开审。问清楚番号、火力点、还有没有其他仓库医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滩迅速蔓延的暗红,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审完了,交给我处理干净。”
“我知道你们有严格的纪律,但是我还不是你们的人,我做不到优待俘虏!”
“而且这里,是战场。”
“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养畜生,也没有地方关押魔鬼。”
“只要小鬼子落到我手上,一个活口都不留。”
“我们不留活口!”
【天幕之外】
当陈墨举起枪,对准那个已经投降的战俘时,天幕之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争议和沉默之中。
“他怎么能这么做?!”
“这是在**俘虏!他违反了战争法!”
“他疯了吗?他正在变成和他所憎恨的那些人,一样的人!”
在西方的社交媒体上,无数“圣母”和“和平主义者”,发出了最激烈的谴责。
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他们一直同情和支持的那个“英雄”,竟然会做出如此“残暴”的事情。
然而,在华夏,在那些曾经遭受过侵略的亚洲国家,**,却呈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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