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挂在高枝上的喜鹊灯被吹落了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沈砚修面露担心,下意识上前一步站在了母亲前面。
他太知道普寿寺这个借口是假的了。
孟南枝将他拉回自己的身侧,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曹国公夫人看到他们母子这般举动,心头微跳。
想起次女曹宛宁的交代后,她紧锁眉头,转头冷睨了马夫人一眼,“今日是我曹国公府的七巧宴,不是给你耍猴演戏的地方,你若不是诚心参宴,就滚出去。”
马夫人为了报儿子被伤之仇做了完全准备,她出门时还跟儿子讲今日势必要将孟南枝踩在脚底下,此时又岂会退缩。
她瞪着带着赤红血丝的眼睛道:“温夫人,孟南枝十年溺水不见,冒说自己在普寿寺,明显就是在故意欺瞒,隐藏着什么龌龊事。”
“您若让曹侍郎娶了她,只怕是要误了曹侍郎。”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那些惯会踩人一脚的夫人又开始冷嘲热讽地窃窃私语。
“就是,她孟南枝一回来连镇北侯府的大门都未进就逼着镇北侯休平妻。”
“她难道不知道那是太后懿旨?镇北侯如何敢休?”
“最终结果还不是为了闹和离,这刚一和离就想和曹国公府攀上关系,怕不是真如马夫人所说藏着什么龌龊事儿。”
林婉柔眸色微动,暗攥着帕子开口上前同曹国公夫人行了一礼,满心为孟南枝着想的模样道:“温夫人,不若让马夫人把那师尼唤上来,若不是,也不冤枉了南枝。”
说到此处,她便又黯然泪下,声声泣泣,“若是,我也想替侯爷问一问南枝,她这些年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这么狠心离去?”
被她的话架到这份上,曹国公夫人明显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本夫人非要听你们的?本夫人还偏不让她进来了!”
没想到曹国公夫人竟然护孟南枝护到这种份上,林婉柔眸中暗恨,“温夫人,我知您是护着南枝,可您不想南枝背着骂名吧?”
曹国公夫人满目厌恶,还欲再次开口斥责,却被孟南枝拦了下来。
她目光落在林婉柔、马夫人,还有一直阴阳怪气的赵夫人身上,嘴角勾了勾,“既然她们那么想听那师尼说什么,那便把她请过来吧。”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该由曹国公夫人替她出头。
若无她们为她与曹景行牵线一事倒还好说,有了此事,她便不想去承曹国公府太多情。
免得债多压身,到最后逼着把自己卖了。
她目光落在林婉柔、马夫人,还有一直阴阳怪气的赵夫人身上,嘴角勾了勾,“既然你们那么想听那师尼说什么,那便把她请过来吧。”
曹国公夫人得她这话,眉头微蹙,这和次女交代的不一样,不免看了眼曹宛清。
曹宛清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搀扶住她的一只臂弯,轻拍示意静观其变。
不多时,府中婆子便领着一个灰衣长衫的中年师尼走过来。
那师尼倒不拘束,很是道深地对每个方向的夫人均施了一礼,“贫尼落心,来自岚城弥岳山普寿寺。”
马夫人指着孟南枝对那师尼道:“落心师尼,你且说说,这孟南枝可曾在你们普寿寺挂单修行?”
师尼仔细地看向孟南枝,面露生意,片刻后才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贫尼未曾在寺中见过这位女施主。”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哗然,那些原本就对孟南枝心存不满的夫人,这次连顾忌都不在顾忌,议论之声四起。
“普寿寺竟然真是假的?那孟南枝她整整十年去了哪里?”
“难道是她竟真的是在外面被人养着?”
“就是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大衍湖挖干了都没寻到,怕不是溺死,而是故意假死去会情人了吧?”
“可不是么,都十年了,别不是在外面还生了什么孩子吧。”
为了堵住孟南枝的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林婉柔先她一步双目含泪委屈地哭诉道:“南枝,侯爷与我待你如此赤诚,你为何……如此狠心,连孩子也不管。”
说着,她又想上前去拉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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