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时予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屏幕上是她整理的时间线与事件复盘。
从官宣订婚那个下午的技术对决,到“海洋之心项链”与海棠花盆景,从电竞游戏中熟悉的操作轨迹,到心理诊疗里步步紧逼的潜意识窥探……
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霍霆铮在透过她,执着地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关掉文档,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身后传来布偶猫雪球软软的叫声。她扭头,看见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正用爪子扒拉着门缝,圆溜溜的蓝眼睛望着她。
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伸手:“雪球,过来。”
猫咪轻盈地跳上桌面,在她手边蹭了蹭,然后在她摊开的笔记本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下来,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吴时予轻轻抚摸着雪球蓬松的毛发,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也许该换个思路。既然霍霆铮在试探她,她何不将计就计,在观察中寻找答案?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一条新微信:今晚家宴,霍家老宅。18:00接你。
发信人:霍霆铮。
雪球似乎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仰起头“喵”了一声。吴时予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猫咪的下巴,回复:好的。
“妈,我晚上去霍家老宅吃饭,你不用做我的晚饭了。”吴时予换好衣服下楼。
正在客厅里喝茶的父母闻言脸色都微微一变。
父亲轻咳一声,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来到女儿身边,轻声嘱咐:“霍先生最重规矩,少说话,多微笑,举止得体。”
吴时予点点头,父亲口中提到的霍先生是指霍霆铮的父亲霍仲晟,晟霆科技的创始人。她之前查过公开的资料,这位商业传奇人物以严谨古板著称。
母亲替她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领,轻声说:“听说霍夫人挺和善的。还好霍家老太太没有在这边常住。要是她在……”她话未说尽,只是摇了摇头,眼底的忧虑几乎要溢出来,“总之,多看多听,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吴时予心下好奇,在公开资料里没有查到这位霍老太太,霍霆铮的奶奶。但是,从妈妈的神情来看,这位老太太看来不简单。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她抬起眼,给了父母一个安抚的微笑,眼神清澈乖巧,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坐在前往老宅的车上,吴时予格外安静。
“紧张?”霍霆铮忽然开口。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倒退,映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
她扯出一个温顺的笑容:“有点。”和霍霆铮独处的每一分钟都是对她演技的考验,更何况面对他老谋深算的爸妈。心里特没底。
红灯,停。
他侧头看她,“放松。不过是顿家常便饭。”他顿了顿,又加了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难得的调侃。
吴时予愣住,随即脸颊微热:“谁丑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语气太过自然亲昵,立刻敛了神色,将目光转向窗外。
后视镜里映出她泛红的耳尖和故作镇定的侧脸。
霍霆铮收回视线,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反应,与沈海棠被逗弄时的模样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海棠会直接瞪他,犀利地反驳他,而眼前的她总是强装镇定自若。
霍家老宅是一处隐匿在市区边缘的中式园林府邸。白墙黛瓦,飞檐翘角。踏进大门,回廊曲折,庭院深深。
主厅灯火通明,霍霆铮的父母已端坐其中。霍父一身深色中山装,坐姿如松,目光如炬,在吴时予随着霍霆铮进门时,只是微微颔首,威严自生。
霍夫人穿着藕荷色绣玉兰的改良旗袍,笑容温婉,亲自起身迎过来。
“这就是时予吧?快过来坐。上次你们官宣订婚时,我和霆铮爸爸正在国外,没赶得及参加。但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不前天刚一回来,霆铮爸爸就说务必早点安排这顿便饭。”
她拉着吴时予的手,引她在身侧落座,动作自然亲切。
然而,吴时予能感觉到,那双与霍霆铮极为相似的眼睛,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伯母您言重了,是我该早些来拜访才对。”吴时予微微欠身,声音轻柔,笑容得体。
家宴是精致的中式菜肴。席间,多是霍夫人含笑询问,吴时予礼貌作答。霍夫人偶尔为她布菜,动作优雅:“尝尝这个,厨房的拿手菜。”
“谢谢伯母。”吴时予小口品尝,举止斯文得体。
霍父话不多,只在霍霆铮汇报公司近期几个重点项目时,会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声音沉缓,切中要害。父子间的对话专业、默契。
霍霆铮坐在吴时予对面,目光偶尔掠过她。她应对得很得体,甚至可以说出色。母亲眼中流露出的赞许虽淡,但他捕捉到了。
用餐过半,霍夫人微笑着开口:“看到你们年轻人感情好,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霆铮这孩子,从前一心扑在事业上,现在总算有了着落。”
她看向吴时予,语气柔和,“既然已经对外宣布了,这订婚仪式,总该正式办一场。时予啊,你看下个月怎么样?日子早点定了,也好做准备。”
吴时予心疼一惊!下个月?这么快?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霍霆铮。
“具体时间,”霍霆铮平静地接过话,“还要和时予以及吴伯父吴伯母商议,选个两家都方便的日子。”
吴时予适时地露出略带羞涩的微笑:“伯母费心了,我回去一定和爸妈好好商量。”
霍夫人眼中掠过满意之色:“那是自然,终身大事,总要两家都满意才好。”话题便就此轻轻揭过。
宴席在看似融洽的氛围中继续,但吴时予能感觉到那无形中的压力——霍父沉默的威严,霍夫人温和却细致的审视,以及霍霆铮那即便不言不语也极具存在感的目光。
她需要透口气。
在家宴接近尾声时,吴时予轻声提出想去洗手间,在李妈带领下离开了主厅。
她让李妈给她指了路,独自穿过曲折的回廊,刻意放慢脚步,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两侧房间。
大多数房门紧闭。但在路过一扇厚重的、颜色略深的实木门时,她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门没有完全关严,留着一条缝隙。
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幽暗的光,隐约可见整墙的书架和一张宽大的书桌,靠窗还摆放着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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