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忙起身,走到高太后身边,孩子一见到江念,蹙起的眉头就舒展了,于是放心地咧着无牙的小嘴咯咯笑。
这一笑,叫高太后也跟着笑。
“你看,这一笑多像那小子。高太后说道。
江念微笑着,眼底尽是温柔,温柔背后是压抑的苦味。
高太后抱着孩子不愿撒手,最后还是孩子因为饿了,讨要吃食,这才不得不把孩子交给江念,江念又让秋月抱下去给乳母。
直到孩子出了殿门,高太后仍不愿收回眼,江念看在眼里,如今,这孩子成了圣太后唯一的精神寄托。
对高太后来说,这是小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先前的那些顾虑,譬如,王位必须由纯正的夷越人继承,还有梁人同越人诞下的子嗣是杂种,等等诸如此类,全都丢到脑后。
尤其在这王庭内,谁的嘴里要是敢冒出一个“杂种,只怕高氏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这一点点呼延氏的血脉,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下。
“好孩子,辛苦你了。高氏想到江念为何不在王庭养胎,而是在王庭之外养胎,一来怕奸人暗害,二来只怕也是顾忌她的态度。
江念把荣水湾的生活,拣了些讲给高氏听,主要还是讲孩子日常的小趣事,高氏一面听一面笑。
讲了半晌,金掌事看了江念一眼,从旁说道:“太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您去后头歇一歇,梁妃殿下回来只怕也是疲乏,她这会儿更需要好生调养呢。
高太后“哎呀一声,说道:“现在越来越糊涂,你也是,该早些提醒我。转头看向江念,“你去罢,赶了几日的路,好好休息。
“是。江念笑着起身,退到阶下,行过退礼,带人出了祥云殿。
然而,不论是她抑或是高太后,现在不是可以歇息的时候,她今日让禁军开道,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就是将这孩子的身世公之于众,此举一出,再没有回头路。
战事未起,京都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闹。
街道两侧的商贩支出摊位,有卖酒的、卖花的,还有卖手工陶罐的,各大酒楼里坐满了食客,街头巷尾无不讨论着一件事,那就是前几日梁妃殿下同小王子回朝之事。
酒楼内,嘈杂的人声中不时听到有关此事的议论。
“你们说,这小王子真是大王同梁妃的孩子?一人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另一人说道,“这事能开玩笑的?再说了,王庭内还有圣太后坐镇,不是咱们大王的子息,太后能忍得?
其他几人纷纷应和。
“哎呀——可真是想不到咱们从前都视梁人同越人生的孩子为那啥这下可好
这人话未说完旁边一人立马做出一个“嘘——”的动作:“这话你也敢说不想活了?若是不想活了别牵带我们。”
又一个声音**来:“虽说不叫人说可此事还真不是小事别说那些权贵了就是咱们这些普通百姓嘴上不说背地里心里就没想法?”
“是呀!诸位想想咱们夷越正同大梁对战最关键的是……君王又在此役中殁了!就算小王子身上流有大王的血脉可也掩盖不了他身上有一半梁人血脉的事实这不叫梁国笑话?和着梁人不仅杀我君王最后还统领了我们的家国说起来真真是**。”
另一个应和道:“谁说不是呢小王子如今只是个婴孩儿这中间变数大着哩你们看罢小王子的身份想要稳固除非……”
其他几人齐声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大王活过来否则别说承继帝位只怕这王子的头衔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众人纷纷应是。
整个酒楼大堂间坐满了人十桌有八桌都在议论此事窗外不时有金甲禁军巡防他们路过时酒楼内安静一阵待他们行过这些食客们又口无遮拦地议论起来。
如今街面上不仅有金甲禁军巡卫还有另一批兵将交替巡视他们身上穿的甲衣有一股很重的铁腥味颜色也不鲜亮泛着黑那些人的皮肤像被风沙磨过眼如鹰隼叫人不敢直视。
这时街上百姓突然窜动起来有些连自己的摊位都甩手不管跟着人流往一个方向跑去。
酒楼内的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俱把脖子往外探看其中一个靠窗的食客朝外面叫了一声:“嘿!你们干什么去?”
此时一人正打窗下路过回答道:“看热闹不然还能有什么?”
“看什么热闹?”
“抄家了——”
“谁家?”
那人的声音已经远去:“朵家——”
只见红色墙体围成的府邸前挤满了人府前禁军把守。
然后众目睽睽中朵氏一族被军卫们押解出来这些人身上仍穿着绫罗锦缎可他们如今的身份再也衬不起那贵重的衣物一个个蔫头耷脑被军卫们驱赶前行。
“真是想不到朵家也有今日!”
“自此以后咱们夷越五上姓只有四上姓了罢?”
“那是自然,他朵家敢围禁王庭就应该料到有此一日,真是好好的富贵放着不要,上赶子找死,这等奸佞哪里配为上姓。”
“你这话可错了,他们不是好好的富贵放着不要,而是富贵过头,心大了,妄图更大的权力。”
人群中不知谁扔了一个鸡蛋,砸到朵家人身上,接着又有人扔菜叶子,还有人冲上去吐口水,不过最后被军卫拦了下来。
朵家作乱就此平息,朵氏一族由高太后下令,阖族被下大狱。
……
江念住回西殿,每日多半时间同小王子一起,早上趁阳光稀薄,便抱着孩子先去一趟祥云殿,向高太后请安,高太后便把她二人留上半日。
傍晚吃过饭后,再带着孩子去孔雀苑散步消食,天黑之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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