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结铃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稳些,“通过最终选拔已经一个多月了。”
义勇收回视线,转向田中缠着绷带的胳膊:“那只鬼的特征是什么?”
田中慌忙从怀里掏出记事本,比刚才向结铃解释时还要正式。
“我们只看清它戴着面具,各式各样的都有。”面对柱的压力使田中手指在记事本上来回翻动,“每次换面具眼睛会发出红光,血鬼术…血鬼术能操控情绪,让人发疯,前天佐藤队员就是这样,突然举着刀冲向同行队员,嘴里喊着‘哈哈哈,一起下地狱吧’。”
“血鬼术和面具的样式有关,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其中规律?”义勇蹙起眉。
“有的!面具有笑面佛的,”另一个受伤的队员开口,声音带着恐惧,“还有青面獠牙的小鬼面具。刚才它甩开我们的时候,戴的是张女人脸,眼角画着两颗红痣,我们感觉到浓郁的悲伤,一转眼就跟丢了。”
义勇点头表示了然,随后问:“第一个受害者的家在哪里。”
“在神社后头的老巷里,是铃木家。她是个老缝补匠。”
经历了如此惨案,现在村子里静得可怕,两旁的房屋都黑着灯,门窗紧闭,这个小村子幸存的村民早在白天被鬼杀队安排到安全的地方。
结铃握紧刀柄,保持着随时可以拔刀的状态。
走到村子中央的旧神社附近,义勇停住脚步,其他队员紧随其后。
“这就是第一个遇害的铃木婆婆家。”田中指了指一间低矮木屋门上的木牌,“据说她平时靠给村里人缝补衣服为生,神社还有人负责时,她给村里人做过很多赐福的御守。”
义勇没说话,只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结铃注意到屋里的针线筐翻倒在墙角,彩色丝线缠成一团,其中几缕红得发黑,像凝固的血,她蹲下来,从乱线里找出一个沾着干血的御守。
御守的绳结是特殊的蝴蝶结。
“村民说铃木婆婆做的御守都打这种结。”田中看到御守,声音带着些不确定,“以前神社的宫司和铃木婆婆关系很好,村里老一辈和父母辈的人基本都会找铃木婆婆定做这种御守,宫司会帮忙赐福,能省下很多钱。”
“受害者都有这种御守吗?”结铃问。
“有的……你的意思是说那只鬼的目标可能和御守有关?我们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但这个村子大部分人都有这种御守。”
“所以鬼的目标是全村…或者说,是接触过或见过御守的人。”结铃做出判断。
田中吓了一跳:“我们调查的时候找村民要过御守检查。川之上,你刚才也和御守接触了!”
“明明是用来祈愿保佑的御守,居然成了死亡诅咒……”结铃垂下眼眸,扯开御守的缝线,里面掉出些干枯的艾草,还有半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守作”二字,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
“有两种猜测,一是受害者都接触过铃木做的御守,可能和鬼的血鬼术有关,二是鬼纯粹的选择了这个村子。”义勇仔细检查了这个木屋,并没有直接下定论。
结铃沉思道:“第一个受害者就是铃木婆婆,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三人正准备离开木屋,其他两个去附近调查的队员带着一个香炉跑过来:“报告!我们在旧神社发现了这个。”
打开香炉,结铃闻到淡淡的熟悉气息,里面是没有烧完的紫藤花线香。
“看上去很新。”义勇拿起线香前后观察,“铃木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就在三天前。”
“三天时间……”他沉吟片刻,“差不多。川之上,你的怀疑是正确的,这只鬼和铃木有关系。
铃木居住在神社附近,三天前神社香炉里点着紫藤花香,从香炉的积灰程度上看每天都有人去点香,不是那晚独有的。”
结铃明白了义勇的意思:“按照常理来说,有紫藤花的影响,鬼会退避三舍去其他地方,但那只鬼仍然选择了神社附近的铃木婆婆作为第一袭击对象。”
义勇将紫藤花线香放回香炉,对田中说:“带我去其他受害者家。”
第二个受害者的家在神社下的坡道上。
“这位受害者是神社的前巫女。”田中捧着记事本,念诵上面记录的调查线索,“十五年前神社遭到隔壁镇地头蛇的打压,被人放了一把火,她差点被烧死,是当时的宫司把她救了出来,从那之后神社就不再兴旺了。”
“当年的宫司呢?”结铃从屋子里翻出一枚染血的御守。
“好像是严重烧伤去世了。”田中唏嘘不已。
之后他们又陆陆续续去了村子其他受害者的住所。
不出意外地在每户人家找到了相同的御守,他们把御守收集起来,一一拆解,发现御守内的木牌雕刻着受害者的名字。
“只有铃木家的御守写的是守作吗。”结铃思考着某种可能性,将收集到的御守全装进布袋,和自己携带的紫藤花粉一起摇晃均匀,这些御守和木牌发出兹拉兹拉的声响,犹如烧焦般变得焦黑。
一共十七个御守,正好对应村里遇害的十七人,剩下的三个牺牲者是鬼杀队队员。
他们正准备离开这间屋子。义勇突然拔刀:“戒备。”
门前方向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震起阵阵烟尘。
结铃和其他鬼杀队队员立刻拔刀,前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的……我的仪式……”
瘦高的黑影缓缓走出,脸上戴着青面獠牙面具,随即暴怒:“是你们!是你们破坏了我的仪式!”
红绳从黑影的袖口窜出,抽向结铃手里的布袋。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结铃反应迅速,在身前划出圆形的刀光,将飞至身前的红绳尽数斩断。
义勇的身形已经闪现到面具鬼身后,划破空气时带起尖锐的呼啸,蓝色的光辉拉出残影,直指黑影脖颈:“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刃即将触及面具贵的瞬间,数条粗大的红绳从它后背爆出,紧紧护住要害,但义勇的刀在绝对力量的加持下将之破开,结结实实砍在鬼的脊背。
面具鬼被强大的推力击飞,发出吃痛的嘶吼,青面獠牙面具转向义勇,面具眼中的红光闪烁不断:“碍事的家伙!”
它脸上的青面獠牙面具突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张孩童笑脸面具:“血鬼术?童梦!”
对上面具笑脸的田中突然发出茫然的呓语,举着刀的手缓缓放下:“妈妈…妈妈……是你吗?”
他眼神涣散地走向面具鬼:“你要带我回家吗?”
结铃想起田中的描述,挥刀斩断缠向田中的红绳:“田中,快醒醒,别被它的情绪操控!”
田中跌倒在地,又重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继续前进,像有一条无形的绳子拉着他不断往前走。
义勇注意到田中生硬如被拖拽的姿态,刀锋一斜,斩断了连接着田中和面具鬼的无形绳索,一条断掉的红绳脱落在地,原来有这么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了他。
那是……铃木御守的特殊绳结。
结铃记下这个特点,对这只鬼身份的猜测更近一分。
而面具鬼已经出现在庭院东侧,脸上的面具又换成了哭脸女人,眼角的红痣在月光下泛着盈光,像哭泣的眼泪。
“血鬼术?泪缚……”面具鬼的语气变得悲伤又低沉。
离他最近的结铃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无尽的悲伤一拥而上,她再度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雪夜,母亲倒在血泊里时睁大的眼睛,弟弟残破零碎的肢体,还有自己挥柴刀劈砍在父亲身上时溅在脸上的温热。
那些画面在哭脸女人面具的红光中愈发清晰,让她几乎要跪倒在地。
她的呼吸紊乱,浑身发抖,刀差点从手里滑落。
其他两个鬼杀队队员和她一样,陷入了悲伤之感。
“川之上,清醒过来!”结铃被义勇狠踹一脚,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被切断,视线重新聚焦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腕缠上了红绳。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她旋身一跃,将其他两名同伴的无形之绳斩断。
义勇则重新攻向那只鬼,无数细小的红绳从面具贵身后爆开,如针般射向四周。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他的刀身突然静止在胸前,周围的空气那些如针般射来的红绳在距离他半尺处骤然停滞,而后顷刻粉碎。
面具鬼的面具被同时斩落,先是最外层的哭脸女人,然后是青鬼獠牙、孩童笑脸……
最里层的,是般若面具。
和外层面具不同,般若面具的左眼刻有“下叁”,是十二鬼月的下弦之叁!
离死亡无比之近的面具鬼以手臂被斩断为代价跃至屋顶,面具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利的獠牙:“柱…果然有点本事。
但这张面具,才是你们的终点。血鬼术?万相!”
随着话音落下,自面具鬼身上迸发的绳子飞射而出,如此紧密的攻势,结铃只能连续使用水之呼吸斩断红绳,其他没来得及反应的队员被红绳缠住,脸上的表情在笑、哭、怒、惧之间疯狂转换,须臾片刻,红绳隐去。
一时间,庭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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