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搞定,宁绘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饭局到后半场,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孟綦黎又叫了好多瓶酒,宁绘粗粗一眼扫过去,单单今晚上喝的东西就有一万多,更别提人均三百的正餐了。
晚会属于孟綦黎自掏腰包,她知道这位会长有钱,但也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
除了平时给活动全力垫资以外,这种纯亏本请人吃喝的事情也没少做。
孟綦黎在会内人气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的经济能力实在是雄厚,一般富二代也很难经得起这么造,但是孟綦黎却从来不会在乎这些钱。
能进学生会的大多是二代们,一般的富二代他们也不会瞧得上,只有更有钱更有人脉的人才能够让他们信服。
这是一种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不会明说,但是固然存在的规则,换言之,圈层认同。
孟綦黎毫无疑问就是这种。
“宁绘!我去趟厕所,有来敬酒的你帮我先应付下!”孟綦黎显然是喝的有些迷糊了,摇摇晃晃的起身出门。
“好的。”宁绘从善如流的接过酒杯,灌了好几口。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孟綦黎回来,宁绘被灌了不少杯酒,干脆起身出门去找她。
宁绘去洗手间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孟綦黎的身影,她想着她能去哪,总不会喝迷糊了找不着路了吧。
她想着去前台问问,路过包间转角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看见一个人影。
在阴暗的角落里,他的身高线的颀长无比,因为过高导致微微躬着背,鸭舌帽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整个人都在阴影笼罩中,什么也看不清。
但宁绘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刚刚那个身影果然是他。
她的目光落在他指间的星火明灭,原来模范生也会在室内抽烟?
似乎是察觉到了宁绘的目光,李由現的动作微顿,然后抬起头看到了她,视线停留了一秒。
宁绘刚想开口,对方的视线又面无表情的挪开,继续抽烟。
他像是没有认出她来。
不知道为什么,宁绘觉得他跟昨天见到的人有些许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想到心中的疑惑,宁绘还是决定上前。
宁绘说:“hello,同学。”
李由現这才抬起头,正眼看她,他的眼尾微微下垂,莫名透露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不好意思,不合照。”
可说出的拒绝的话都无比动听。
宁绘解释说:“我不是要跟你合照,李同学,我是昨天学生会的干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他的视线又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似乎是在努力思索她这号人物。
宁绘又补充说:“是昨天带你进董事会的那个。”
李由現听到这里,微皱的眉头散开,似乎终于想了起来:“是你。”
宁绘点点头;“是的。”
李由現温和耐心的解释道:“不好意思,昨天的人太多了,一下子没想起来。”
一下子又恢复成昨天温和有礼貌的样子。
宁绘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她的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你也来这边吃饭吗?”
李由現点点头,眉头突然一蹙,看向手指尖的烟蒂,已经燃烧到了皮肤,他抖落掉,而后带着微微歉意地说道:“抱歉,以为这没人。”
“没事没事。”宁绘连连摆手。
为了室内抽烟而道歉,很符合同学们口中的“绅士”。
宁绘想了想心中的不确定,于是开口问:“李同学,昨天现场人有多,也比较混乱,没有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故,有一位从二楼掉下来的同学伤的有些严重,不仅小腿骨折,而且还有多处划伤,是一个女孩子,医生说,之后可能会留疤。”
宁绘说着垂下了双眼,看上去有些悲伤。
“哦是吗?那真是令人感到抱歉。”他笑了笑。
他说这话的时候听上去似乎是真的为伤者感到伤心跟抱歉,只是过于好看的脸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真实情绪。
宁绘分出一丝余光打量了他几秒,却又什么别的情绪也看不出。
李由現指了指一边的包房:“同学,没事我先走了。”
而后转身。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没有必要进行多余的寒暄,他这样已经是礼貌至极。
包房在宁绘的身后。李由現要进去就得路过宁绘。
他路过她的时候身高带来的巨大的阴影挡住了她,笼罩出一片漆黑。
宁绘站在原地,终于没忍住回头冲着背影喊:“李同学,你为什么要朝二楼扔鲜花?”
前面颀长的背影顿住。
他转过身看了她一会,眼底闪烁着不解,接着径直的朝她大步走过来。
190的大长腿迅速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身高带来的压迫力莫名让人心慌意乱。
宁绘强行克制住夺路而逃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巨帅巨精致巨有冲击力的一张脸。
她这辈子跟任何异性生物如此近距离过,吓得她生理性的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整个脊背贴在了墙上。
“你什么意思啊同学?”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慢,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宁绘僵硬的贴着墙,低着头。
一股若有若无的银色山泉的香水味道笼罩了她,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她平时安全的社交距离。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但手掌在触碰到对方衣服的那一刻又闪电般缩回。
她觉得有一点懊恼,这显然超出了她的社交舒适圈,她很少有如此窘迫的时刻。
头顶的人像是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应与不安,继续问道:
“说话啊同学。”
宁绘难得有些结巴,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他。
这一直视,让她更觉窒息了:“没.....什么,就问问你为什么要扔鲜花,毕.....毕竟沟通的流程上并没有这一个环节。”
李由現反问:“流程上有让孟綦黎来送花吗?”
.....没有。
虽然话是这么说,宁绘抬起头,勉力维持着的镇定地说道:“如果李同学不扔那束鲜花,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那位女同学或许现在就不会躺在病床上。”
“如果不是你们想要安排这个节目,那又是另外一个结果。”李由現微不可见轻嗤一声。
“我不是甩锅你意思。”宁绘连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对方的眼里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莫名有几分迫人。
一般人可能就在他这种无声的气势下,不敢说话了。
宁绘习说话有些结巴,但却十分的清晰:“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是二楼的方向,明明,前面那么一片观众席。”
没过多久,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虽然是问话,但却语气肯定:”同学,你在怀疑我,觉得昨天的事故都是因为我?”
“不不不,我没有怀疑你,昨天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为了确认昨天的情况,所以再问你一下。”宁绘连忙否认。
“你不去问你的会长,绕过校董会来问我?”
宁绘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太过于敏锐,而且逻辑实在清晰。
宁绘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答,一旁的身影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毛孔上的神经像是突然敏感了一百倍。
银色山泉的前中后调每一个香精成分都如同针刺一般,扎进她的鼻孔,钻入她的大脑。
两个人此刻的距离近的不能再近,远远的看过去,一定会被误认成为情侣的亲密行为。
“同学,你很.....”他思考了一下,而后偏过头看她。
她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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