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衣衫已然湿成一片深色,就这样贴在身上,往日最重形象的苏二公子形容此时怎一狼狈了得,自出生自今,苏若望从未如此狼狈过,如一条落水狗,还要遭众人围观笑话。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动身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可一想到出了这个茶楼街上还有更多的人会看见他这幅模样……
苏若望浑身微微发着抖,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包裹着他,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听闻动静的掌柜小二连忙赶来,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惶恐。
掌柜的声音都透着小心翼翼:“公子……您没事吧?”
掌柜的看着苏若望冷的吓人的脸色,一时不敢有所动作。
下一瞬,姑娘家尚带馨香的外衫落在了苏若望的肩头。
少女身量不高,勉强掂着脚将衣衫挂在他肩头,替他遮挡住暴露在众人之下的一丝不堪。
罗绮感受到手掌下的一丝颤抖,她抿着唇对掌柜道:“麻烦替我们买一身干净衣衫来。”说着,她摘下钱袋递了过去,“拜托了。”
“哎……这是咱应该办的,我这就去买。”掌柜的说罢连忙回头对众人说道,“楼里小二的做事不利落,我一会儿就收拾那人去,大家别看了,继续喝茶吧啊!”
罗绮对着他低声道:“先回茶室里。”
僵的如雕塑一般的人直到现在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被罗绮拉着快步上了楼。
衣物很快被人送了上来,苏若望看着干净的素色衣衫,嘴唇动了动,用艰涩的嗓音道了一声谢。
可罗绮也不是没有脾气,她拽着衣衫不让他拿到手,“原来之前你对我那样的态度,是怕我对茗儿居心不轨?”
苏若望动作微滞,缓缓点了点头,罗绮咬了咬唇,将手上的衣衫猛的一松,一大半衣物随着她的动作垂到地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苏若望抬眸,看着少女跑下楼的背影,一时只觉喉间像被塞了团棉花似的。
夜深人静,蓼水台上,青年一人坐在水榭边上呆怔的看着湖面。
“若望。”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苏若望身子动了动,转过头来,眸中闪过些许诧异。
“太子殿下?”他动动身子,刚要站起来行礼。
萧镇安冲他笑笑,道:“坐着吧,不必行礼,孤听人说,下午你在茶馆你同你妹妹闹了矛盾,我一猜便知你晚上会来这儿坐着。”
蓼水台靠近皇宫,平民进不来,倒是贵族子弟游玩赏花的好去处,苏若望心情不佳时,总会到蓼水台边上静坐片刻。
水台边上挂满宫灯,隐隐绰绰的影子倒影在湖面上。
苏若望顿了顿,萧镇安撩开锦袍落坐在他身边。
“茗儿自小便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你何苦与她计较。”
苏若望动动喉结,“臣没有同三妹计较……”
萧镇安拍拍他的肩膀,“你同茗儿的那些事孤都听说了,你作为兄长,并没有过错。”
这本是一桩宽慰他的话,苏若望却从中听出了别的意味。
他同三妹说过的那些话,脸自己府上的人估计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说出去过,太子殿下却一口一个已经听人说过了,这话从何听说来的,不言而喻。
苏若望看向太子,“殿下去见过茗儿了?”
萧镇安摇了摇头,“若是贸然出现在茗儿面前,恐怕是会吓到她的,孤会寻个好时机,再与她相认。”
苏若望心中发出一声嗤笑,对于苏茗来说,这算是哪门子的相认。
“若是太子殿下真对茗儿有情,那就更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那临安侯惯会迷人心智,茗儿这才嫁过去多久,为了他竟……”
剩下的话苏若望没能说的出口,心中却一片苦涩。
“可据孤所知,若望的这番话可是让她们二人生出了不小的嫌隙。”
苏若望蜷了蜷手指,萧镇安目光落在宁静的湖面上,轻轻勾起唇,“若孤日后能得偿所愿,若望功不可没。”
说罢,萧镇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对他道:“夜里凉,若望再坐会儿便回去吧,孤便先走一步了。”
人影随着湖面晃动,最后消失不见,苏若望看着恢复平静的湖面,心中不可抑制的回响起下午苏茗说的话来,“你娘是这样,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
苏若望喃喃道:“我娘……”
*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我走了!”罗绮语气里染上了一丝不耐烦。
“哎!别啊!”罗延赶忙拉着没耐心要走的罗绮,心中不禁感慨,最近他姐这脾气真是越来越爆了。
罗延见好就收,不再卖关子,却依旧神秘兮兮的道:“这件事情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打听来的,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这还用的找你提醒?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罗延看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俯身轻声道:“别看苏若望在尚书府中待遇还不错的样子,其实啊,他娘从前不过是尚书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这中间发生什么了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那女人生下苏老虎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听说……”
罗绮怔愣的听着这段鲜为人知的事,下意识问道:“听说什么?”
罗延舔舔嘴唇,道:“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其实那人是被苏尚书行家法给打死了……”
罗绮瞪圆了一双眼嘴中喃喃道:“……难怪昨日茗儿提起他母亲,那人反应会如此之大……”
“可如果真是苏尚书行家法将苏若望娘打死了,那他不是应该恨他爹吗,可是我看他同家里关系很不错啊。”罗绮疑惑问道。
换任何一个人,也接受不了自己父亲打死了自己的母亲吧,可是她之前去苏府时,苏若望和自己父亲似乎关系不错,对同父异母的两兄妹更是关系好的没话说。
罗延挥着手嗐了一声,“恨他爹,我看要是有那个机会,他恨不得将他生母拉出来鞭尸呢!我们苏监丞骄傲十数年,他的这个母亲,可谓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啊……”
见罗绮一脸懵懂,罗延耐心解释道:“姐你想想看,苏若望他哥苏景明就只比他大了五个月而已……五个月啊!”
罗延伸出手掌比了个五,语气意味深长,“人苏夫人不过是怀个孕的功夫,竟就被手下丫鬟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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