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死寂。
超人保持刚才的姿势，缓缓低下头。
大敞的衣衫，被按在头顶的手腕，因为激烈咳嗽和反抗而泛红的脸颊……
“……”
他的脸庞瞬间涨红，触电般松开了双手，然后猛地直起身。
（拉奥啊——）他的心声几乎是在尖叫了，（这糟糕的姿势，我们刚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
慌乱和羞耻让心声戛然而止。
“呃……”超人支支吾吾的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我们刚刚那样……被你的管家看到了……呃……”
（我刚刚怎么会那么冲动？可看到布鲁斯那副样子，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他一定会以为我们正在……在——）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饰演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
看到超人的这副反应，布鲁斯差点要被气笑了。
What can I Say？
难道怪我吗？
该死的，克拉克，你的心声也要说的这么让人误解吗？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他无助的捂住脸，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刻意无视了对方伸过来又迅速缩回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衣柜，从那里面取出了一件睡袍，再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好。
虽然不带铅层的普通衣料在这个氪星人面前没有任何的隔绝作用，但它们也着实给布鲁斯带来了些许的心理慰藉，至少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超人面前裸奔。
“……布鲁斯？”身后传来了克拉克心虚的询问，“你还好吗？”
（你的心跳、血液流速好快，肌肉紧绷……）
布鲁斯缓缓的扭头看他。
在无言的对视之后，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缓缓开口：
“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超人松了口气，刚想点头，却又犹豫的说：
“那要不让我做完刚才的检查……”
“咔。”
布鲁斯脸上的勉力维持的假笑碎裂了。
“我的意思是，”他咬牙切齿的说，“滚出我的卧室。”
“——现在。”
……
半分钟后，终于明白自己闯祸了的超人识趣的飞离了布鲁斯的卧室。
布鲁斯站在窗边，盯着那个蓝色的小点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缓缓转过身，走向卧室的出口。
他低垂着头，心力交瘁的想要前去蝙蝠洞，以至于差点没看到正站在拐角处默默注视着他的阿尔弗雷德。
“咳。”
阿尔弗雷德轻咳了一声。
“哦，”布鲁斯猛地回过神，注意力这才得以收束，有些尴尬的说，“你还没睡。”
“考虑到您给我发了这么多年的工资，”阿尔弗雷德平静的说，“让我对受伤的您视而不见显然有违职业道德，请随我来，布鲁斯老爷，我们需要重新检查您的伤口。”
两人一路下到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乖乖躺在手术台上的布鲁斯，拿起扫描仪，问道：
“刚才您和肯特先生深入交流的时候，他没有帮您检查这些小问题吗？”
布鲁斯脊背处的肌肉绷紧了。
“不，”他僵硬的说，“没有，但这无关紧要，阿尔弗雷德，你刚刚看到的场景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阿尔弗雷德平静的说，“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布鲁斯老爷。”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在某人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上打出了暴击。
布鲁斯无言以对，感觉自己长久以往的某些坚持正一点点碎成渣滓。
好半天，他终于从那紧紧抿着的唇缝之中挤出句话来。
“……对，”他自暴自弃的说，“超人的身材比最火辣的封面模特还要妙曼，每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
“砰！”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手中的扫描仪掉在了坚硬的手术台上。
“……布鲁斯老爷，”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我刚才确实是在开玩笑，我本来很确定您和肯特先生之间并没有什么，但现在看来……难道你们真的——”
名为“尴尬”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转着。
布鲁斯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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