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高层居民楼,青年旅舍。
哗啦——
天刚蒙亮,隔壁床的女生不知道第几次上厕所了。
“好的王导,只要能露脸就行,我马上来,马上来。”
对面床的女生在这卧了一个月,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露几秒脸的群演工作。
咔嚓——
门突然被开,花诗雨躺在上铺,半眯着眼瞄了下门口,进来一个手夹香烟、鼻带环、唇带钻的朋克风女生。
花诗雨提起被子,蒙住头,尝试与这里的一切隔绝,可噪音依旧。她一个早睡早起,有轻微洁癖的人,在这里过渡的一周,每一天都是煎熬。
奈何穷让她对很多东西都望而却步,包括几百块的旅馆。
花诗雨打开手机,滑看朋友圈,见到妹妹转发了一则招聘链接。
妹妹一岁的时候,经在这做务工的远方亲戚牵线,被这的一对高知富人夫妻抱养了,至那以后,花诗雨再未见过妹妹。后来花诗雨托那位远方亲戚去打听了妹妹的联系方式,她便如愿加上了妹妹的微信,但是她从未打扰过妹妹,也幸好妹妹没有清理陌生人的习惯。
关于妹妹发的一切,花诗雨都会关注。她点进妹妹发的招聘链接,发现是西班牙酒庄中国分部招聘品宣专员,算是与自己所学的西班牙语专业搭了点边,她便毫不犹豫地投了简历。
接着,她放下手机,塞上耳塞补觉。
吱吱吱----
花诗雨被第一通电话吵醒,她迷迷糊糊接起:“喂,您好。”
对方兴奋分享:“花小姐,您昨天在星光苑看的那套一室一厅,房东老太太同意二千八租给您了。”
花诗雨激动弹起:“真的啊?”
“真的,她说看你有眼缘,就决定租给你了,但是家具她不提供,需要您自己添置。”
“没问题!”市场价三千多的房子,二千八就租给她,她一点问题都没有,“今天可以搬过去吗?”
“要等到星期天欸,老太太说她等会要去外地一趟,星期天下午才回来。”中介说,“您先转一千块钱定金给我,我现在就去找她,把钱转给她,她收了您的定金就不会轻易反悔了。”
“好嘞!”
花诗雨立马转了一千块钱过去,随后躺在床上,在京东上买小冰箱、小洗衣机,在闲鱼上挑选二手家具,在阿里巴巴上买些软装用品等。
东西买到一半,又一个电话打来,她连忙接起:“喂,您好。”
对方声音温柔:“我是CieloRojo酒庄中国代表处的人事,请问您是花诗雨吗?”
“是的,我是花诗雨,早上刚向贵公司投了简历。”
“对的,想邀请您上午过来面试,方便吗?”
难得的机会,花诗雨怕错过,遂应道:“那上午十点半可以吗?”
“可以的,我已经把我司信息发到你邮箱了,待会见哦。”
“好滴,待会见。”
花诗雨迅速起身,换上了那条花三百重金新买的白色连衣裙,简单涂了个防晒霜就出门面试了。
人事一面后,当即就让市场部总监二面了。
走出CieloRojo办公室所在大厦时,花诗雨人还是懵的,公司是她突然投的,都没来得及做准备。面试中所问道的葡萄酒的知识她几乎答不出,只记得人事对她很亲切,市场部总监看她的目光里有怜悯,前台给了她一个粉色信封,说是面试路费补贴。
花诗雨打开粉色信封,取出里面崭新的二十块钱和一张卡片。
卡片上用汉语、西班牙语和英语三种语言写着同一句话:
[期待与您共事。若未能如愿,不代表您不优秀,而是您有更广阔的天地。
Esperamosconinteréslaoportunidaddetrabajarconusted.Denoserasí,leaseguramosquenoreflejafaltadecapacidad,sinoquesustalentosmerecenunhorizonteaúnmásamplio.
Whilewearekeentoexploreapartnership,pleaseunderstandthatanyalternativedecisionmerelysignifiesourbeliefinyourpotentialtothriveinmorefittingendeavors.]
如此有人情味的公司,哪怕最后不被录取,花诗雨也能记住一辈子。
花诗雨用这二十块钱在便利店吃了份盒饭,剩下的五块钱去买地铁票。她本想直接买票到青年旅舍,却看到了旁边偌大电子屏上的明清古宅酒店广告:上海郊外宁静桃源一隅----花溪村古宅度假区。
连花溪村的名字都还保留着。
她走过去,驻足在电子屏前,望着承载她整个童年的故乡老宅,想去看看她们移到这里是否也安好。
地铁到站后,还需打车三公里才到花溪村古宅度假区的入口。入口从一条约一米宽的石板小路开始,小路尽头是高门大院。路两面则是翠绿的草坪,草坪上长着几棵樟树,尤其是那棵绑了红丝带的庞大千年古樟树,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它。
有一群穿白色长衫的老头老太把千年古樟树围了一圈,各个站那对着古樟树双手合十,闭目求神。
路上有工作人员介绍说:“花溪村整个度假区有十八栋明清古宅,均从安西省乐宁市花溪村平移过来的。先是把古宅拆解,一砖一瓦做好标记,然后在这里重建,一比一复原。眼前这棵千年古樟树也是从花溪村连根带树迁移过来的,当年为了把这棵树从花溪村运到这里,拆了好几个高速收费站...”
这人介绍的内容,其实花诗雨在十岁时就听过了,也亲眼目睹了这棵树被众人挖走。
花诗雨一步一步向这棵树走近,插缝站在老头老太的中间,仰头望着这棵熟悉的树。
童年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在她脑海里浮现,坐树底下唠嗑的女人们,从地里农作回来在树底下歇脚的男人们,绕着树捉迷藏的孩童们。
还有她的外婆,时常在这树底下来几嗓子戏腔。
有关这棵树的记忆,在她十岁那年戛然而止了。
“来来来,”有个带头的老头喊,“舀一瓢井水洒向古树吧,去去霉运,迎迎福气。”
那些个老头老太依次舀树前井里的水洒向树根,花诗雨怎么都没想到从前村民乘凉的大树在这却变成了众人祈福的千年古树。
这棵树在她故乡村口生长了一千多年,如今移种到这里,它依旧能枝繁茂盛,说明它有神庇佑,有灵性。
花诗雨有时候也信这些,她也想去去前二十一年的霉运,希望往后的日子能够幸运些。
于是,她学着其他人在身后的水井里舀了一瓢水,随之转身一洒。
忽然,一个边看手机边快速行走的男人闯入,水一点没洒到古树上,全被这男人挡了。
突然被泼了一身水,男人瞬间愣在原地,非常无语地闭了下眼,再低头检查自己的西装,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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