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蝎子是七义堂的人,在落霞渡,他就是天……没人敢惹他。”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彻骨的绝望,“我娘还病着,我爹是残疾……我要是跑了,或是**……我爹娘他们……”
她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无声的哽咽。
那男人听了,非但没有半分同情,反而乐了。
他把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往上颠了颠,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可是老话说啊,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侧过头,那双狡黠的眼睛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外面漆黑的院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你信不信,要他命的人,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说完,他不再耽搁,转身就要从窗户翻出去。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少女一眼。
“放心,我求财,不害命,更不会连累你。”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只觉眼前一花,颈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接着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男人伸手稳稳地扶住她软倒的身体,将她轻轻放回了床榻上,还顺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一片叶子般,悄无声息地飘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
几乎就在他离开的下一瞬,王家大院的另一头,猛地炸开一声尖叫。
“有贼啊——!”
“快来人!抓贼啊!”
寂静的夜被彻底撕碎。
灯火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杂乱的脚步声、叫骂声、犬吠声响成一片。
“砰!”
少女卧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当先一人看到屋里的景象,顿时大叫起来:
“蝎子爷!这边……这边也被偷了!”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发泄完又被搅了兴致的王蝎子,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妾室,那个平日最受宠的柳姨娘,此刻幸灾乐祸地瞟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这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小蹄子一来就来了?我看啊,别不是她跟那贼人里应外合,演的一出戏吧?”
话音刚落,忽然“啪”的一声脆响。
王蝎子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将柳姨娘扇得跌倒在地,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蠢货!”
王蝎子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房间。
他看到了地上那只被踢翻的凳子,看到了房梁上那截断裂的腰带,又走过去,粗暴地掀开被子,一眼就瞥见了少女脖颈处尚未消退的淡淡勒痕。
他眼中的暴戾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毒蛇般的阴冷和审视。
这个刚被他糟蹋过的丫头,竟然想上吊自尽。
而那个该死的贼,不仅偷了他的钱,还顺手……把这寻死的丫头给救了?
“她明明是要寻死的,你这么爱嚼舌根,是不是想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
柳姨娘吓得拼命往角落里躲,哪里还敢再说半个字。
“把她给老子看好了!”王蝎子指着床上的少女,对一个吓得发抖的婆子厉声命令道,“找个大夫过来给她瞧瞧,不准她死,更不准她再动什么歪心思!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唯你是问!”
……
傍晚的落霞渡,被一层沉闷的灰色笼罩。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挣扎着从西山落下,将县城的轮廓染上了一层黯淡的血色。
高大的城门下,几个守门的兵丁正懒洋洋地准备关门,看到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赶在最后一刻驶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便重重地将门合上。
“哐当”一声巨响,仿佛将整个县城与外界彻底隔绝。
本该是商旅往来、人声鼎沸的交通要道,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门窗紧闭,偶有几家还开着门,门前也冷冷清清,看不见半个客人。
路上行人稀少,一个个都低着头行色匆匆,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彼此间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欠奉。
陈默掀开车帘,看着这死气沉沉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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