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贼扔了面巾,把地上的包裹踢了踢,发出更诱人的响动。
“王蝎子那老王八的私房钱还有很多,这只是一点罢了。”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清朗,与他那张凶恶的左脸全不相称,“老规矩,你们拿一成,剩下的,分出去。”
他从包裹里抓出几块碎银子,扔给那几个乞丐:“拿去喝酒吃肉,剩下的,自己存着,不许乱花。”
“谢老大!谢老大!”
乞丐们手忙脚乱地接住,脸上堆满了笑,心里却不敢有半分贪念。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位“老大”,根本就是个长了无数双眼睛的怪物。
他清楚地知道落霞渡每一条巷子里的每一户贫苦人家。
东街的张寡妇带着三个娃,吃了上顿没下顿;南城的李铁匠摔断了腿,没钱请大夫;北门的孙秀才寒窗苦读,却连买笔墨的钱都凑不齐……
这些事,他都知道,甚至比他们这些本地的乞丐还清楚。
钱要怎么分,分给谁,分多少,他早就列好了单子。
谁负责哪一片,谁送到了哪一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昨天,有个乞丐负责给张寡妇家送钱,路上见财起意,私吞了一半。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晚上还得意洋洋地去赌坊耍了几把。
结果,人还没走出赌坊,就被他们这位“老大”亲手拖回了破庙。
当时,他就是这样懒洋洋地靠着神像,嘴角带笑,问他:
“钱呢?”
那乞丐还想狡辩,说全送到了。
“老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慢悠悠地念:
“张寡妇家,一两银。你给了五钱,自己拿了五钱。先去福来酒馆喝了二钱的酒,切了十文钱的酱牛肉,又去了吉利赌坊,输了二钱三十二文,还剩四十八文,就藏在你左脚的鞋底夹层里,对不对?”
那乞丐当时就瘫了,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在场的所有乞丐,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这位老大,根本不是人!
“我立的规矩,你们忘了?”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子,可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却再没半分笑意。
砰!
一声骨头碎裂的闷响。
他一脚踩断了那乞丐的右腿。
在他杀猪般的惨嚎中,他弯下腰,从对方鞋底搜出那几十个铜板,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让人把他丢出了落霞渡。
“偷穷人的救命钱,”他拍了拍手,对着剩下的人笑得灿烂,“该死。”
此刻,那灿烂的笑容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几个乞丐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地将银子揣好,连声道:
“老大放心!我们这就去办!保证一文钱都不会少!”
几个乞丐如获至宝,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庙门外的黑暗里。
火光摇曳,将那飞贼脸上狰狞的刀疤映照得愈发骇人。
又有几个干瘦的身影从阴影里凑了上来,这是负责踩点的另一拨人。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他搓着手,脸上是讨好的笑。
“老大,城东的‘福满楼’钱掌柜今晚嫁女儿,收的礼金都锁在后院账房的铁箱子里,小的去看过了,那锁是老铜锁,一撬就开。”
另一个缺了门牙的乞丐也抢着说:“还有西城当铺的胡掌柜,他儿子今天娶妻!他卧房的暗格里常年放着几根金条,这会儿正好下手!”
飞贼靠在石板上,连眼皮都没抬。
他用一根枯枝拨弄着火堆,火星四溅。
“福满楼的钱掌柜,去年冬天施过粥,救了半条街的穷人。他的钱,不碰。”
“西城当铺的胡掌柜,是王蝎子的小舅子,专做**不吐骨头的买卖。他的钱……可以拿。”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不是今晚。他虽然混蛋,但他儿子是个正经读书人,娶的是南街铁匠老李头的女儿,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今晚洞房花烛,你过去,是想坏人姻缘?”
那缺门牙的乞丐顿时涨红了脸,呐呐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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