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郜樾定是说不出这句话的,可如今他醉了,言语也大胆了许多。
薛以柠愣愣看向他,整个人僵住了。
就在这时,郜樾慢慢低下头来。
醉意染红了他的眼尾,那双锐利的灰绿色眸子此刻半眯着,慵懒而危险。
薛以柠被他圈在滚烫的怀抱里,清晰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正一寸一寸地消失。
她心如擂鼓,一股熟悉的感觉蔓延,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直到彼此温热的气息纠缠,她忽然一僵,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本能地翻身挣脱,跌坐在病床边缘。
要论外貌,郜樾生得无可挑剔,而薛以柠也是完完全全吃这张脸的。
可欣赏归欣赏,她还是有原则,懂边界的,这郜樾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
他醉酒昏了头,可她没有!
薛以柠迅速拉拢衣襟站起身来,表情防备。
郜樾的手臂仍悬在半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他怔了片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怎么,就这么怕被你那男朋友看见?”
言罢,他随手拈起她衣领上沾着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摩挲在指尖:“放心,这么晚了,他不在。”
薛以柠不自觉地吞了吞水:他这张脸生得棱角分明,俊美绝伦,连手上碾磨着一根落发的姿态都让人心猿意马。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郜樾!”
她又羞又恼,立马从他手里抢过那根头发丢进了垃圾桶,紧接着后退了几步,彻底拉开安全距离。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压着明显的愠怒:“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请你保持清醒,也保持尊重。”
不知是哪个字眼激怒了他,郜樾猛然向前几步,动作带了十足的侵略性。
薛以柠不自觉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清醒!”郜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近乎嘶吼着质问:“薛以柠,你说,我女朋友是谁?!”
薛以柠怒气上涌。
他究竟还要把她当成替身胡闹到什么时候?
“郜先生,”薛以柠迎上他灼人的视线,字字清晰,“请您自重。”
她这话说得坚定有力,但一双圆眼却不受控制地漫上了一层水光。
郜樾微微一怔,视线下意识垂落,定格在自己手上。
方才他竟在无意中,牢牢扣住了她受伤的那只手腕,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充盈了她的眼眶。
他指节一松,如同被烫到般卸了力道,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无措。
“……抱歉。”
他就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瞬便冷静了下来。
借着这个空隙,薛以柠已迅速从他身侧离开。
她快步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当再转过身时,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您也看到我的情况了。从今天起,我无法再去您家工作了。所有定金和款项我会全额退还。我对您的收纳需求实在无能为力,请您另请高明吧。”
她将那几个“您”字,咬得格外重。
听到这里,郜樾眸光一沉,道:“那些需求是我不对。你可以按原方案整理,但单方面撕毁合同,我不同意。”
薛以柠:“郜先生,您似乎误会了。我并非在与您商议,而是在通知您我的决定。”
闻声,郜樾眯起眼,语气也染上了公事公办的疏离:“薛小姐,合同条款写得很清楚,若您方违约,需按定金十倍赔偿。”
这一条,她记得。
“郜先生,凡事都有例外。无法履约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她扬起受伤的手腕,意有所指,“而非我的主观意愿。”
空气凝滞片刻,郜樾的目光掠过她纤细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方才失控的指印。
他哑声开口,语气缓和了些:“这样吧。你在工作室另选一位手脚利落的收纳师来接替整理,我支付她双倍费用。但前提是,你必须亲自到场监督。”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紧锁着她:“这样既不影响你休养,也能保证收纳质量。”
薛以柠愣住了,她实在不解:“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你可以休息几天,等脚伤好了再来。”郜樾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不会让你旧伤复发的。毕竟,我需要的是你长久地为我效力。”
说完,他不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转身离去。灰绿色的眼睛在开门的瞬间,覆上一层寒意。
她不是能装吗?她不是会演吗?她一日不肯认他,他便偏要强留她在身边一日。
当初她和石暐桓同游爱丁堡时,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现在的他,又何必为她和她那位现男友着想?
*
一周后。
薛以柠带着关林出现在郜樾别墅时,他正气定神闲地在衣帽间里办公。
见他这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薛以柠心头一阵气闷,他还真把这儿当书房了?
来之前,薛以柠已向关林详细交代过郜樾家衣帽间的情况,并将自己原先制定的收纳方案原封不动地交给了她。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满屋子的高奢高定,关林还是惊呆了。
对关林来说,收纳方案执行起来并不难,难的是她要的整理这些物件,这些物品哪一件看起来都是不好伺候的。
和它们的那位主人一样。
她不由弱弱出声:“老板......”
薛以柠拍了拍她的肩:“没关系,小心点不会出问题的。”
“好。”关林点了点头,开始整理。
“郜先生,麻烦您让个地方。”薛以柠抱着电脑站在他身旁,语气理所当然。
郜樾淡淡瞥她一眼,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张本是用来摆放饰品托盘的桌子并不宽敞,一人使用绰绰有余,但挤两个人就显得十分局促。
薛以柠完全施展不开,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只虾米,侧身打字。
在她第三次不小心碰到郜樾的手臂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郜先生,您不觉得挤吗?”
郜樾头也没抬,淡道:“不觉得。”
的确,从刚才到现在,无论她不小心碰到他多少次,他都毫无反应。
“可我觉得!”薛以柠坦诚道,“您有那么大的书房不用,为什么偏要在这里工作?”
“这是我家。”他语气平淡,但潜台词不言而喻。
薛以柠懒得争辩:“那好,我去书房。”
见她绑着绷带的手就要收拾东西,郜樾眉头微蹙,抬手按住了她的电脑。
沉默片刻,郜樾哑声开口:“还是我去吧。”
方才两人的你来我往关林完全看在眼里。
等到郜樾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她立刻凑过来,一脸八卦:“老板,这位郜先生,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薛以柠心中涌起一阵恶寒:“怎么可能?”
关林一脸笃定:“我看就是!那郜先生看似冷淡,但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为老板你着想。”
薛以柠没好气道:“可别,他如果真的为我考虑,就该答应解约。”
关林笑得揶揄:“说不定,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他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经常看到你?”
薛以柠不以为然:“那他可真够幼稚无聊的。”
然后,她轻轻敲了一下关林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人家有女朋友的……”
*
刚过下午一点,薛以柠就处理完了工作。
这几日,她手腕伤势好转不少,为尽早把活干完离开郜樾家,她也上手帮起了关林。
恰巧郜樾到卧室取资料,路过衣帽间时抬头便看见正在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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