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呀。”
缱绻女声如石击水,打破凝滞的空气。
狂风呼啸着爬过窗棂吹卷进来,只见窗户不知何时大开。
圆月高悬,月皎如昼。清晰可见一青衣女子正斜倚在正对着窗户外的一根树枝上。
那树枝极细,普通人别说是站上去了,哪怕是轻轻一折,怕都是要断掉。任谁看都想象不到其上能承一位成人之重。可见这女子,修为不容小觑。
这角度刚好把屋内所有情形一览无余,也不知她看了多久。
眼看两人势如水火,其中一人更是招招杀意毕露。她掩唇轻笑,嗓音轻柔婉转:“从前我看一些话本子里,常有二男争一女的故事。如今亲眼所见,倒真是有意思的很。”
“姽婳!”离笑躲避巫祈攻击的同时还不忘恶狠狠地冲那女子放狠话,“再胡说八道,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名唤姽婳的女子啧啧两声,对于离笑的威胁并未在意,依然悠哉点评着:“离笑,你这么粗鲁,可不讨女孩子欢心哟。”说着视线移到他手里提着的女子身上,不由得呀了一声,“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果真是不愿同你一起的。”
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还未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巫祈在一阵刀光剑影中开口:“纵然是几年前的伏音宗,再混账时,也未曾欺压过老弱妇孺。”
话并未说完,其中讥讽之意已溢于言表。
离笑反唇相讥:“我看你倒是在青阳观那里头修行几年修行傻了罢,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了。我若没记错,你挽月教于我伏音宗而言,只怕威名更甚。”
“好啦。”姽婳打断他们就“谁更混账”这一观点而进行的互嘲。劝说道:“离笑所言也不无道理。伏音宗也好,挽月教也罢,不都是凶名赫赫。难道二位还要争个高低?”
言下之意便是:都是恶名昭著的魔教,还要比烂吗?
这话说的看似好听实则将两个人都阴阳怪气了一顿。巫祈不似离笑那个没智商的听不出来,当下微微皱眉。
月圆如盘,清冷月辉倾洒在少年脸上,衬的他面色愈发冷白。
姽婳视线极好,自然未错过这点异样。当下抓住机会,柔软的绫带自袖口飞出,从窗口探进卷至那女子腰腹。“依我所见,你二人皆非良人。倒不如将人给我。”
语毕,趁二人愣神之际,施法拉动绫带,将女子从离笑手里抢过,拖至半空。
玄色光波自古琴里延展而出,沿着绫带缠绕其上,止住了姽婳拉动绫带的动作。
离笑觉得她有点过于胆大包天,索性他也不是什么弯弯绕绕的人,说话也直截了当:“你是疯了吗姽婳?”
再一思考,那一根筋的脑子难得灵光起来。他和巫祈二人在此缠斗,反倒让这姽婳渔翁得利。思及此,当下便冲巫祈喊停歇战:“你听到没有,这娘们就等咱们两败俱伤好捡漏呢。依我看,不如咱们先联手把她揍一顿好了。”
不等巫祈作出回应,就见姽婳飞身踏入,立于身旁,对自己表明利害:“放在从前,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她言辞诚恳,离笑却听的十分不爽。
眼看离笑正要发作,她继续道:“可今夜不一样。”她抬头望天,“今夜恰是月圆之夜。”视线转回立于对面的巫祈身上,似是十分关切,“巫祈,你很难受罢?”
巫祈面色平淡,既无被戳穿的恼怒,亦无被编排的不悦,看不出任何异样。
离笑冷哼一声,心想果然是这姽婳疯了在说胡话。两次三番掺进来搅事,不揍她一顿他心里不解气,但若放心地去揍姽婳,又难免顾不上巫祈会不会趁机抢走那女子跑路。
兜兜转转思索一番又回到了原点,他正欲再次向巫祈发出“揍姽婳一顿”的邀请,却见巫祈唇角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丝鲜血。
离笑一愣。方才他只顾着躲闪,只因想带着这女子逼巫祈与他去伏音宗一战,故从未出过招。
如此看来,姽婳并未撒谎。
见离笑已然看明白形势,姽婳又趁热打铁道:“一个内有心魔,一个圆月中伤。离笑,若你和我联手,未必不能与他一战。”
见他并未反驳,姽婳觉得这拉拢一事应是十拿九稳,于是又说出自己的条件:“届时你只需将这女子交与我即可,如何?”
真气似火山喷涌如狂浪野兽四处流窜至四肢百骸,经脉逆行,如堵塞难捱。喉口又涌上一股腥甜,巫祈刚抑制住这一波,下一波鲜血又自口中溢出。
而此刻最担心至极的并非巫祈本人,而是祝清安。
早在窗破之时,冷风猎猎刮打在脸上,祝清安就清醒了过来。她原以为只有一个人,却不知为何又来一个。见他三人暗流涌动,她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祸不及池鱼。
这一苟,就苟到了现在。期间从她们的对话中祝清安已然意识到自己成了这三人的争抢目标,准确来说是两人,毕竟她和巫祈先前是在一块的。
莫名其妙就变成香饽饽的祝清安内心并没有任何喜悦。未知令人恐惧,与其被这两人抓走,她还不如待在巫祈身边,更何况他还答应过自己明日就送自己回家。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巫祈在月圆之夜真如那名叫姽婳的女子说的一般。眼看着他连吐两口血,虽面上不显,但已然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更糟糕的是,那两人似乎还要合起伙来二打一。祝清安不清楚在普通时候巫祈能否打得过,但她清楚现下这一时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得面色发紧,那男子掳她是误会她二人关系想以此和巫祈打一架,那女子却无任何原因,且最终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她。
恐慌攀附上心脏,化作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祝清安有点喘不上气。
她不敢往下想,但思绪已然控制不住地往她最不愿想也最不愿看见的方向发散——其实并非并无转机,若巫祈和那女子联手,未必就不能破局。可若和那女子联手,就必然要交出她……
大笑声打乱她的思绪,只见身旁的离笑扬眉,神态轻狂,“本座是没道德惯了,但不代表于论武一事也需以多欺少。”
离笑毫不留情地拆了姽婳的台。
“真可惜,绕是你煞费苦心费尽口舌,也打错了算盘!”
对于他的拒绝,姽婳也不恼,当下足下一点移身而去,三人各立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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