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燕并不禁海商,甚至还在沿海的大城市中都设立了市舶司,每年从海商那收取的赋税数额,甚至超过了大半个王国的田税,哪怕为此要维持一支庞大的水军,朝廷还是没舍得放弃这条财路。
更何况,现在基本上所有的大海商背后,都有朝廷勋贵或高官做靠山,就连皇家也拥有好几支船队,几条最赚钱的航线上都有他们的影子。
护国公府乃是开国元勋,在军中的影响深远,自然也少不了有子侄姻亲在水军中做事,各家联合组成船队出海经商也是常事。
朝廷禁止官员经商,可不能限制到女眷们的嫁妆经营,所以对于高门勋贵来说,一个当家主母,除了生儿育女之外,主持中馈,能够让家族财富不断增长,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虽说大燕不限制商户子参加科举,但是一旦考上举人之后,就得将名下的商铺转到家人名下,否则作为官员经商,与民争利,就会遭到御史弹劾。
当官还是做生意,只能二选一。
于是官员们就只能将家中的商铺农庄,转到妻子名下,以打理嫁妆为名,其实也是掩耳盗铃之举。
无论在谁的名下,该获的利一点儿也没少,只是多了这么一层遮羞布罢了。
承恩侯的爵位来自荫封,是因唐贵妃生育皇子,位阶晋升而得,从原本的七品礼部主事,直接连升了六级,成为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可对他来说,却并非什么好事。
他原本就清高自傲,耻于谈钱,原本有母亲操持家务,后来妹妹进宫养家,他就一心读书,努力考试,可以说是从未亲身体会过赚钱的辛苦。
只是以前也过过苦日子,并不觉得没钱会怎么难熬,直到林夫人离开后,承恩侯才发现,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仆婢如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一下子少了人伺候,一盘账发现连下个月给仆人和护卫们的月钱都要发不起的时候,他终于急了。
甚至连原本该惩罚一下的新儿子,也被他一句“琉璃”方子,就改变了主意。
只是他刚开始在庄子里让工匠改造原本烧瓷的火窑,准备烧制琉璃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林夫人那里。
林夫人听了就冷笑不已:“呵,他不是嫌银子俗气吗?不是觉得我要回嫁妆是市侩贪婪自私吗?他现在连捡回来的儿子手里的方子都不放过,与民争利,不知道还有没有脸说别人。”
“琉璃这种东西,就算做出来,一本万利,可真能有多少人去买?”
林铭柯也点点头,“其实他们若是能好好培育那个双季稻,育出良种,光是卖种子,也能赚不少。而且无论是在朝廷还是民间,都能博得一个好声望。”
林夫人摇摇头,“这种刷声望的事,皇帝不会交给他的。”
“唐贵妃生下两个皇子,尚都年幼,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经成年封王,出宫开府,若是皇帝再偏宠幼子,恐怕朝堂不稳……”
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忍不住苦笑起来,“你刚进宫给六皇子当伴读,皇上就派人接管了护国公府在北疆的兵权,虽说是让父亲回来养老,但何尝不是削弱六皇子背后的势力呢?”
“铭哥儿,你说你做的那个梦,可有梦到,最后……是那位继承……”
她说得含糊,可是一双眼却是亮晶晶的,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天,意思不言而喻。自从得知儿子在梦中经历后,她并不完全将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孩子,而是有事都跟他说,有商有量的,母子感情倒是比原来在侯府的时候更好。
林铭柯摇摇头,他被赶出侯府后,沦落为乞儿,又被打残,挣扎在死亡线上,哪里知道朝堂上的风云变化,只是通过系统接收到的一些信息,倒是能从中窥得一二。
“皇上春秋正盛,并无立储的想法。就算对年幼的皇子偏宠,也是为了打磨成年皇子。”
皇帝现在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壮年期,以他的身体,最少能活到五六十岁,那时六七八皇子都到成年期,才是他考虑接班人的时候。
现在对他来说,立储等于催他下台,是他最忌讳的事。
就连那两个成年皇子,出宫封王开府后,他也没留在京城,而是直接派去了封地,让他们各自负责一方民生军务,若是连一个封地都管不好,以后还怎么能接掌一个国家。
所以,两个成年皇子的封地都不是什么膏腴富饶之地,一个在北疆,一个在南疆,都是外有强敌,内有饥民的领地,作为一道试题,让他们想不接都不行。
也正因为担心六皇子的外家姻亲护国公在北疆掌军会有影响,才让他提前退休,回京养老。
说到底,林家不但没能沾到唐贵妃母子的光,反而被他们连累得不轻,甚至在林夫人死后,老护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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