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金色,天空仿佛披上了金纱。
张开手掌探向天空,金色霞光透过指缝洒在脸上,沈玥瑶顿觉被一双温暖的手抚摸了一般。
“姑娘,有信。”
她坐在秋千上仰望苍穹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句“说重点”。
柳星打开信件浏览后对她说:“襄王在临江楼设宴款待您。”
眉毛微挑,沈玥瑶有些讶然。“他一个落魄王爷,还敢在全城最贵的酒楼设宴,怕不是又想坑我去付钱吧。”
“我这便帮姑娘回绝了襄王的邀约。”
“别。”
叫停侍女后,沈玥瑶想着万一他真是请她吃饭,她不去,那可就亏大了。
抱着宁可错杀不放过的心态,她让侍女备车,前往临江楼。
临天城中心,御仓河畔上临江楼。
在店小二的引导下,沈玥瑶进入二楼红叶雅间,屋内烛光摇曳,伶人奏乐丝竹声声,谢晏川坐在正中膳桌前独自小酌。
走近他时,她眼尖发现桌上摆了好些临江楼招牌菜,有蒸羊羔、珍珠烩鲍鱼、花雕醉鸡等等七八道菜,每一道都是价值不菲的存在。
“数日不见,王爷这是发财了?舍得下血本请我吃饭。”
“你送我银票,又让我免遭宫女轻薄,配得上这一桌酒菜。”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谢晏川闭着眼睛,放在桌上的手指跟着琴声轻弹着桌面,语声云淡风轻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但他的心中早已在听见她的声音时不自觉泛起涟漪,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
或许是母妃三令五申他想办法俘获她的芳心的命令,让他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才会如此。
沈玥瑶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注意力全在美味佳肴上,犹记得之前在襄王府被他坑了好几十两的酒菜钱,今日一定要吃回本。
“臣女多谢王爷盛情款待了。”
“且慢。与本王结为好友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我要是说还在考虑中,这饭是不是就不能吃了?”
“本王不会出尔反尔,但愿下一次见你,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他做了一个请她用膳的手势,又闭目听曲去了。
秉着不能吃亏的原则,沈玥瑶拿起筷子专挑名贵菜品下口,吃得正欢时,门口传来开门声,她瞥了一眼门口,见谢晏川的属下走了进来。
他疾步谢晏川面前作揖行礼。“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说。”
“这……”他有所顾忌地看了一眼乐师与沈玥瑶,支支吾吾不愿多说。
闻言,谢晏川睁开慵懒的眼眸,朝乐师挥了挥手,乐师立刻抱琴行礼离开。
沈玥瑶见状也识趣放下筷子,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谢晏川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然后对属下说道:“沈大姑娘是本王真心想结交的知己,但说无妨。”
“王爷,给流民施粥的米已然见底,我们派去购米的下人来报,全城米铺均不肯售米给我们。”
谢晏川皱了皱眉头:“为何?”
“梁王下了死命,谁敢卖米给我们,他就让谁在临天城待不下去,所以没人敢冒险与我们做买卖。”
“卑鄙,梁王在朝堂之上没能争下赈济流民的差事,只能在私下做些蝇营狗苟之事。”
停顿一下,谢晏川眼底折射出狠厉之色,“要不是本王初入朝堂羽翼未丰,否则定让梁王为这些年欺辱本王之事,付出代价。”
“王爷,现在还怎么办?”
“先将王府屯粮拿去救济流民,让人去其他城镇购粮。”
属下领命后,快速离开,雅间梅只剩下沈玥瑶与谢晏川。
一直在默默吃饭的沈玥瑶,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烦闷,生怕被怒火波及,她夹菜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同时脑中飞速回忆之前去城南给流民送衣物时听到的传言。
南方闹洪灾,大量流民涌进帝都,妥善处理流民之事成了皇帝心头大患,但赈济流民就像一把双刃剑,做得平步青云,做得不好不但会丢官,还有可能会吃牢饭。
朝臣大多是故步自封,不愿招惹麻烦的人精,流民这块烫手山芋没人敢接,皇帝见满朝文武无人敢应,大发雷霆后指派梁王赈济流民。
之后城南的贫民窟设了粥棚,办了流民安身的普济院,让流民有了温饱与栖身之所。
她一直以为那是梁王所为,没想到是谢晏川,不得不说他这份差事办得不错,在他的治理下身患疫病的流民得到妥善医治,还向官员与商贾筹措了善款用于建设孤儿收容所,让孤儿都有了家。
他做的是利民的好事,如今遇到了困难,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他一把才是,若是她能助他办好赈济流民这份难差事,得到皇帝的认可与看重,不仅有利于促成她与他日后结盟,而且也有了对付荣阳王的资本。
就冲这一点,她要帮他支棱起来!
于是她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但他的表情还是好臭,害得她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你有话说?”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举动,他冷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色放松许多。
吞了吞口水,她鼓起勇气开口:“其实我想说救济流民不一定非得是大米,其他粮食也可以。”
以前在现代看电视剧有关赈灾大米被毁坏,官员束手无策,以致灾民暴动的剧情时,蛮无语的。
全国粮食那么多,偏灾民只能吃大米还是怎么的,没大米吃别的米就不行,非要暴动吃大米才行?
当时她就忍不住吐槽,从古至今主食种类丰富,赈灾没了大米,可以用其他食物代替,像南瓜、红薯、凉薯等根茎类主食,还有面条、馒头、馍馍等面食,以及豆类主食都可以作为赈济粮发给灾民吃。
实在不必要每个人都可着大米薅!大米还贵。
想到这里,她很想把这些话都告诉谢晏川,但又怕他不接受,只能先暗自观察他的反应。
他眉毛微挑,挺直腰杆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一副对她言论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继续。”
她悄咪咪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你当世间有五谷杂粮,杂粮虽口味不佳,但亦可食用。商贩不卖你大米,你可以买粟米、黍米来救济流民。”
“全城都在传本王开罪了梁王,在商贩眼中本王不及梁王受陛下赏识,他们为了不得罪梁王,必不会卖粮给本王,无论是稻米,还是其他粮食。”
“这好办,你可以让百姓帮你购粮,你在付点利钱,这事可成,商贩认得襄王府的人,不与你们做生意,但不会不卖给百姓。”
“这一点本王也想过,但行不通。”
“为何?”
“你要明白流民有近千人,一日所需救济粮是二十石,一月便是六百石,平头百姓一月需粮不过几十斤数,若让百姓如此大数目购粮,商贩肯定能猜到是购赈济粮。”
顿了顿,他无奈的声音中透着为难,“若想不被怀疑则需要大批百姓们分摊购粮,但所需的利钱会增多而朝廷所拨赈济款都已用来建安置所,购粮以及治病,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做利钱。”
“况且还有梁王盯着,赈灾银必须用在流民身上,否则本王处境危矣。”
听完他的难处,她也意识到自己想得过于简单了,他一个不得宠的落魄王爷,每走一步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被发现赈济银挪用给百姓,怕是会被扣上一个以公谋私的罪名。
她得给他换条路子才行。
“既然米商这条路走不通,可将目光放在市集之中,市集里的蓣薯、莲藕、豆子等杂粮亦可作为充饥食粮。流民求的不过是温饱,杂粮比稻米更加顶饱,更符合他们的需求。”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很久都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以至于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眉眼,见他眉心紧了松,松了紧,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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