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宫里,又是雨莲接待宁淼。
“宁才人需得再等会儿,太后还在小憩呢。”她给宁淼奉茶。
“太后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吗?”宁淼一点也不见外地询问。
她这样大方,雨莲也不好遮掩,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只是其他嫔妃唯恐有窥探之嫌从不敢问而已。
雨莲道:“只是这几日夜里总下雨,太后娘娘晚上睡不好,午后才需要小憩。”
宁淼若有所思,唤青羽上前,轻声吩咐了几句。
青羽应了,悄悄转身离开。
雨莲看在眼里,却并不好奇宁淼要做什么,横竖是些讨好太后的事。
这宁才人心思倒活络。雨莲心想。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太后醒了。
得知宁淼前来请安,太后有些惊讶。
她问夏嬷嬷:“你说她来给哀家请安是为了什么?”
夏嬷嬷沉思片刻:“奴婢听说宁才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唤青言的,昨晚上被连夜送回了宁府。莫非,宁才人是来给婢女求情的?”
“哀家不可能为了她与皇上作对。”若是如妃,她或许会考虑一二。宁才人有什么价值?
“她不像个傻的,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
夏嬷嬷:“难道是想在太后面前尽孝,以此来讨陛下欢心?”这种路数也不稀奇。
太后笑了:“也许吧。瞎猜有什么趣儿,去吧,将人带进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
宁淼进殿后,只见太后一身常服,长而黑润的头发散在脑后,夏嬷嬷拿着一把檀木梳子给太后通头。
想来夏嬷嬷手法得当,太后正闭着眼享受。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听到声音,太后睁开眼,语气温和:“宁才人啊,昨日不是才来过荣安宫,怎么今日又想着给哀家请安了?雨后路滑,也不怕摔着。”
她听说宁淼早上还去了一趟常美人那儿,真是能折腾。
就见宁淼面带羞涩:“嫔妾原也不想打扰太后,只是嫔妾想着,若非太后为嫔妾美言,嫔妾哪里还有再见陛下的机会,太后娘娘的恩情,嫔妾不敢白白领受,必得亲自前来谢恩才是。”
“哦?”这就侍寝成功了?“陛下对你可好?”
宁淼眉目含春:“陛下待嫔妾自然极好。”
太后顿觉失望,她原以为宁淼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令皇帝另眼相待,现在看来,宁淼和其他嫔妃没什么不同。
太后还是维持着笑容:“嗯,皇上既然看重你,你也要争气,若是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皇上和哀家都不会亏待你。”
宁淼睁着水润润的眼睛点头:“太后放心,嫔妾一定尽心伺候陛下还有太后您,嫔妾进宫前,祖父多次叮嘱,要嫔妾谨记太后娘娘的教导,对太后娘娘要比对祖父更敬重。”
“只是嫔妾脾气倔强,什么都喜欢做到最好,顽劣了些,恐怕还需太后娘娘多费心了。”
似是表明,别看她行迹放肆对人也不谦逊,只是因为她天性好强,但对太后绝对是尊敬的。
太后听言挑眉:“你祖父还说过这样的话?”
宁家那老酸儒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不由想多了些。
“嗯!”宁淼顺着太后的心思道:“祖父他老人家说了,太后是巾帼英雄,只稍稍指点一二,便能叫嫔妾受用不尽,叮嘱嫔妾一定要好好服侍太后!”
吹捧恭维的话太后听多了,但来自宁正松那头子的恭维话还是头一次,虽然是从他孙女嘴中说出来的,但要不是他在家中这么说过,宁淼哪里会学这些,这宁正松亲自说的有什么不同?
因此,哪怕料到这些话并非宁正松心中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太后还是感觉到了愉悦。
于是太后让凤莲搬来矮凳,唤宁淼坐得近一些,亲切问她在家中的事。
宁淼闻弦而知雅意,说了几件小事,件件都与宁正松有关,偏宁正松的话里,都是对先皇对太后的崇敬,再有就是感慨国主年少太后身为圣母的不容易。
给太后哄得面色红润。
这一说,半个时辰过去了。
雨莲借着更换茶水进屋,悄悄给宁淼使了个眼色。
宁淼会意,“哎呀”一声,“瞧嫔妾这记性,太后娘娘,嫔妾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好东西。”
她让青羽进来。
青羽捧着一个锦盒,低着头行礼。她实在紧张,腿都在抖,好在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锦盒上,除了宁淼谁也没有发现。
太后:“这是何物?”
宁淼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底下还有一张纸。
她浅笑道:“嫔妾幼年常常惊梦,祖母挂心,命人四处搜寻方子,但都因嫔妾年幼体弱不敢滥用。后有一民间游医家中是制售香料的,想到可用香安神,所需香料也不难搜寻,无非鼠尾草、乳香、陈皮、木香、桂花几样。
“因其性柔和不伤身体又的确有用,嫔妾用了后果真不再惊梦,这方子便常留着。
“听闻太后这几日夜里睡不好,嫔妾想到此方,愿献给太后。”
她这话半真半假。
她的确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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