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送小敢去医院检查要紧。”
“对,对,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女人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抱起抽泣的儿子,快步踏上通往出口的水泥斜坡。
老太太紧随其后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安慰孙子的话。
在他们身后,那是色彩斑斓的风筝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无人在意;斜坡上,被随手丢弃的香蕉皮,黏腻地贴在水泥地面。
而在那无人注意的昏暗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极细,极锋利的冷光——像是一根被刻意拉直、绷紧的……线!
黑暗的甬道中,似乎传出了一声轻笑,接着,轻快的脚步声如同打着节奏般渐行渐远,其间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愉悦歌声。
墨苑小区。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平日里昏暗寂静的地下室出口,此刻如同磁石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密密匝匝的人群将地下室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男女老少皆有,他们像是被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眼中满是好奇和紧张。
可呈现在眼前的,只有几条明黄的警戒线,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在昏暗的出口处显得格外刺眼。
身穿制服的警察在光暗交界处沉默地走动着,身影被地下室的黑暗吞噬,脸上的神情严肃凝重。
“闫队,又是意外死亡。死者在途经斜坡时不慎踩中地上掉落的香蕉皮,摔倒的时候被地下室缠绕的风筝线削掉了头颅。”
年轻的警员神情愤怒,又夹杂着几丝无可奈何,“这是B区这个月第三次‘意外’死亡事件了。”
“先把围观群众疏散!”
被称作闫队的男人眉头微蹙,先是对着其他警员吩咐了一句,然后转向身旁的年轻警员,沉声问道:“风筝线?地下室怎么会有风筝线?”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年纪,脸部轮廓如刀削斧凿般利落分明,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
唯独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幽潭,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已经查过监控了,这风筝线是一个小孩的风筝被风刮走,风筝线刚好就那么巧地缠绕在了两根水泥柱之间。至于那香蕉皮,是老人家着急扶起摔倒的孙子,随手扔的。”
年轻警员的神情愈发无奈,“只除了那风来得蹊跷之外,整个过程都很‘巧合’。”
他在‘巧合’二字上咬了重音,显然也是知道这里面有蹊跷。
“巧合多了,还能叫意外吗?”闫队的眸底闪过一抹幽光,沉声道:“普通的风筝线可没有这么锋利。你检查过了吗?”
年轻警员脸上闪过一丝挫败,“已经反复检查过了。材质、规格,都和市面上能买到的普通的风筝线一般无二。”
闫队没有立即回应,对于这个结果,他内心早已清楚明了,只是骨子里的谨慎不让他放过任何细节罢了。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昏暗的地下室,那根致命的风筝线依旧紧紧地缠绕在水泥柱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能清晰地看见上面干涸的红色血迹。
“没有区别?”他低声重复着,眸色深沉,视线落在角落里被遗弃的风筝上,“把那只风筝,连同所有的线,立即送到……特殊检验室。”
他倒要知道,这只风筝到底‘普通’在什么地方!
年轻警员脸上没有任何意外,闻言点点头。
特殊检验室,隶属于那个只在内部系统中少数人知道的特殊事务局。
这里是寻常警员不会踏足的领域,专门负责检验一些看似‘意外’却处处透着诡异的案件证物。
之前两起被定性为‘意外’的案件,其关键证物已经被送往了那里。
如今,这卷染血的风筝线将同样被送往,年轻警员对此早有预料。
“再仔细搜索一番,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闫队锐利的眼眸在黑暗中逡巡,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其他警员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寻找其他线索。
“你这个丧门星!害人精!要不是你,小敢就不会生气摔了风筝,他不摔风筝,小勇也不会……不会被勒断了脖子。”
“我的大孙子啊!怎么会这样?!他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啊!”
尖利刺耳的声哭嚎划破了地下室的寂静,让人不适地皱紧了眉头。
闫队循声望去,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死死拽着一年轻女人的胳膊,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表情狰狞凶恶。
那女人脸色惨白,神情木讷,脸上无声地淌着泪水,像木偶般任人推搡。
听见老太太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悲恸。
“怎么回事?”闫队眉头紧锁,语气不悦,“现场很没有清理完毕,怎么让家属闯进来了?”
年轻警员神情古怪,压低声音,“闫队,这两位……情况特殊。风筝是他们家孩子的,香蕉皮是那老太太扔的。”
顿了顿,他又语气复杂道:“他们也是死者家属。老太太是死者奶奶,另一位是死者母亲。”
闫队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被悲痛掩埋的两人。
老太太的指责仍在继续,字字泣血,句句剜心。
闫队眉头愈发紧皱,渐渐形成一个川字。
如果这起案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涉及的谋杀,那幕后策划者对死者一家的恶意,几乎浓烈到了近乎残忍的地步。
不仅要剥夺死者的生命,还要让死者家属亲手剥夺。
让他们永远生活在懊悔、折磨中,永不解脱!
他沉声吩咐,“先把他们请回警局,稍后询问。注意态度。”
“是,闫队。”
有了这一场插曲,闫队的心头不可避免地蒙上一层燥意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为了缓解情绪,他将目光看向四周,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放过附近一丝一毫的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顿住,视线停格在墨苑小区门口。
那里正徐徐走着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更是不见丝毫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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