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忍住眼泪,却收不住声音,弄的她脸红心跳,觉得很丢脸。
男人微微抿唇,沉默着给她擦眼泪,粗粝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面颊,动作缓而柔和,带着一丝颤抖。
常絮语往后躲了躲,咬咬牙,甩开他的手,自己胡乱地抹了抹不争气的眼泪,深呼吸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没能控制我的情绪。”
她眼眶很红,有时候也讨厌自己泪腺发达,做什么都喜欢哭,受一点点委屈就要自己偷偷掉眼泪。
因为是躲着所有人偷偷的哭,所以没什么人知道她喜欢哭这件事。
易焯神色一凛,眼底亮起一抹暗色,仿若蓝海幽深。
不过他是知道的。
她性格软,明明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却要伪装自己拥有很坚硬的外壳。
他忽然很想抱一抱她,告诉她没做错任何事。
男人喉结滚动,哑然对她说:“这不怪你,是我的错,没能让你有安全感。”
“我身边朋友很少,更多的是商业伙伴,你如果不相信可以,也可以劳神去打听,我没有别人,絮语,我只有你。”
确实,他从来不会说温情小意的情话哄她,她现在性格温吞安静,可在他眼里,常絮语一直都是当初那个开朗又坚强的小姑娘。
她一直都很谨慎,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让身边的人难为情,却忘了人不能一直迁就。
他很心疼这样的常絮语。
易焯俯身将清瘦的人儿揽进怀里,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不知道是在抚慰谁的心。
“在我这,你可以无所忌惮。”
他揉着她的发顶,轻叹一声。
常絮语一直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只是听见他沉着的嗓音,她眼眶又开始酸了。
她刚刚就是在耍脾气,将在家里受的气全都撒给他,虽然及时止损了,可她仍旧有愧。
离婚是她提的,易焯没有对不起她,他不该包容她所有的坏情绪。
“你叫宋医生来拔针吧,这瓶药马上没了,”她抿抿唇,“一会我给你煮鸡蛋面,我们今天在家吃饭好不好?”
她轻咬下唇,缓声询问。
她厨艺一般,会一点家常便饭,不过胜在味道很好,也幸好易焯不挑食。
怀里的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胸膛硬邦邦的肌肉,她的碎发轻擦着男人的下巴,恍的他心痒痒。
“好。”
他胸口微微起伏,声音难掩的克制。
感受到他呼吸的异常,常絮语迅速收回手,脸红了红,不敢再放肆了。
这人真是……
常絮语的耳朵紧紧贴在他心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抿紧唇瓣。
易焯低眸看着她乖乖偎在身边,眸中情绪涌动:“能跟我说说,你昨天回家,遇到什么事了?絮语,你怎么会难受到要去喝酒?”
常絮语抬眼。
“嗯?”
昨天……
昨天是做了什么吗?
她记不起来了,努力回想,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去找了袁梓胥,跟袁梓胥说她要离婚,其他的,她真的忘了。
她摇了摇头,有点愧疚的呢喃:“对不起啊,我忘记了。”
常絮语努力回想,可是越想越头疼。
“我昨天,应该要做什么吗?”她轻声问道。
易焯神色一凛,顿了顿。
“没有,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
输完液,宋舒珩给常絮语拔了针,收拾完东西要走,半路又被易焯拦了下来,两人在客厅叙话。
阳台前,易焯点燃一支香烟,眉头紧锁。
宋舒珩看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嘱咐着:“你也少抽点烟,对肺不好,趁现在还不算老,赶紧保养保养,小心你老婆不要你了。”
国央美术学院是国内四大美院之首,里面的学生多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入学的艺术届人才,旁边的医科大学照样如此。
宋舒珩跟易焯一样大,不过央美的雕塑专业是五年制,宋舒珩早他一年拿到本科的学位证,又去了国外考研考博深造医学,这会儿刚回来没多久。而易焯在大学获过很多奖,本科毕业就自己开了工作室,两个人最初能结交也是因为一场较量,宋舒珩这个人头一次败在一个人手上,却心服口服,志同道合,交情自然也就深了。
闻言,男人捏着烟转过来,倚着窗,微光透过浓雾打在他身上,深邃的眉眼间匿着倦意和戾气。
宋舒珩憋笑,轻咳一声,知道这是戳中了他的心事。
性格闷闷的老男人,唉。
“行了行了,不戳你痛处了,你别这么盯着我,长得那么凶,这样怪瘆人的……”
宋舒珩装模作样的耸了耸肩,心里门儿清,这是换了一种方式气他。
易焯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将最后一口烟抽干净。
他舌头顶着后槽牙,垂眸好半晌,忽然皱着眉看他,嗓音有几分沙哑——
“我……真的老了吗?”
以前不觉得岁月催人老,能有今天属实不易,可看着常絮语依旧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看着那张刻进记忆里的脸,他会沉思,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才二十四五岁,而再一转眼,自己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虽然中间不隔几年,却还是成了他心头的疙瘩。常絮语会不会也是因为他岁数大了,才嫌弃他,肯定了离婚的想法呢……
男人某种闪着几分落寞,耸拉着肩,没什么精神气。
宋舒珩“啧啧”了两声,摇着头在他身边晃悠踱步。
无心之言,无心之言,谁知道他还真这么在乎。
“你也知道自己年龄大了?你就听我的,戒烟戒酒早睡早起,那方面……也控制控制,过段时间肯定年轻十岁,保准永葆青春活力么!”
话罢,还冲他挤眉弄眼一阵,过了两秒,可能是自己也绷不住了,干呕两声,拍了拍他的肩:“哎,都是兄弟,我都懂。”
老婆那么漂亮,又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怎么可能天天忍?
易焯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倾身甩开他往外面走,冷冷丢一句——
“无聊。”
宋舒珩“切”了一声,跟过去继续膈应他。
“真是服了,你不是搞艺术的吗?一身腱子肉就算了,脾气还这么臭,又没点情调,你老婆可是正儿八经喜欢艺术的美女,怪不得人家要跟你离婚。”
易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随手将烟摁进烟灰缸。
他停下来,想了想,开始问正事。
“她这次发病,还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不过近期需要留意,”宋舒珩顿了顿,“你可以时常跟她讲讲以前的事,虽然强制回忆会比较痛,不过这是目前所知最有效果的治疗方法。”
男人身形一滞,闭了闭眼,薄唇紧闭着,神色凝重。
宋舒珩早就跟他说过这个方法,可易焯再三犹豫,还是没做。
“易焯,你自己好好权衡,而且能让她想起来和你的一些过去,不也是你们感情的调和剂吗?”
宋舒珩语气开始急迫,上前两步,皱着眉劝说。
易焯沉默片刻,良久,他艰难启齿,声音分外哑涩:“这不一样,我舍不得她疼......”
“如果眼睁睁看她这么痛苦,我宁愿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昨日痛,今日毕,她就这样一直忘记,也是好的。”
“你!”
宋舒珩被气没话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劝易焯。
“行,你舍不得她疼,可常絮语也算我的病人吧?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治不好她,就是我事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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