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萌有些愣,手里芒果干“啪”的掉在地上。
简嘉岳的目光缓缓偏移至别处,最后落在常絮语范画的背影。
他眯了眯眼,挑眉,右边的嘴角上勾了勾,仿佛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猎物一样。
就像袁梓胥说的,他明明是更能好好照顾她的人,他们在一起工作,认识那么久,她不过就是个小助教,而他三十岁就坐到了这么大的机构副校长的位子,绝对有能力,更成熟稳重,他们才是一路人,常絮语依靠他能少走许多弯路。
而且她不正是因为跟那个男人合不来才要离婚的吗?
那,她心里,会不会更欣赏他?每天朝夕相伴,他自问对她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他看着那个秀丽的背影,心里有种冲动如洪水一般想要冲出来,他攥紧拳头,喉结滚了滚:“你觉得呢?絮语如果离婚,会选择我吗?”
黎萌脑子有点转不回来,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接受不了全部。
“关键是,她现在还没有离婚啊......”
她是觉着吧,简嘉岳说这种话有点难听了,不太尊重人,可她也不能多嘴,毕竟他是上司,他们都在他手里讨生活。
简嘉岳冷眼看她。
黎萌噤声,擦擦嘴,跑去抓看范画偷偷睡觉地学生了。
抓到好几个。
瞄一眼常絮语,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安安静静的范画,时不时讲上几句知识点。
其实高二的速写不用开这么早,只是昨天常絮语回去看作业,发现临摹了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就想着先做个示范让大家一点一点渗透对速写的了解,不然盲目地画不会见什么大水花。
她工作能力确实是有的,这点,简嘉岳承认,他也就是喜欢她身上这股劲儿。
简嘉岳眯了眯眼,就这么盯着看了半小时,等到常絮语做完了范画站起身也没走。
他笑:“絮语,今年的奖金,不出意外应该还会是你的。”
常絮语冷冷看了他一眼,语气很轻,却没什么情绪:“看成绩了,是我的我自然会拿,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贪多,谢谢你简老师。”
话罢,她径直出了门,顿了顿脚步。
“简老师,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简嘉岳挑眉,跟在她身后。
沿途吸引来几个看热闹的人。
到了杂物间门口,常絮语转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严肃道:“简老师,想必你也知道这件事了,造谣人是谁我真的不清楚,可既然对我们造成了影响,我希望机构能出面辟谣,还大家一个清白。”
她目光炯炯,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坚决。
有一瞬间,她真的感觉要撑不住了。
她只想好好工作,提升自己的能力,将学生带出来去看看世界。
仅此而已。
简嘉岳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声,自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常絮语没吭声,往后站了站。
烟雾缭绕,呛的她想咳嗽。
简嘉岳没注意,兀自吐了一口烟,思绪飘回某个时刻,咬了咬后槽牙。
“絮语,上次你喝醉后,那个雕塑家过来接你,也是这样,在我面前斗着烟灰——”
他有点激动,看着她,眼神多了分狠戾:“絮语,我还从来没有被人看不起过。”
易焯的眼神他至今都还记得,像是看垃圾一样睥睨着他,偏又长得比他高。
那种眼神和态度都让他十分不舒服,他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好苗子,同事眼中的好上司,优秀且具备实力,所以他不能接受从易焯眼神中的那种贬低和慢待。
尤其是,跟常絮语有关。
他冲常絮语吐了一口烟,眼底猩红。
常絮语再也忍不住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简嘉岳将烟“啪”的扔在地面上,脚踩了踩,哑声:“絮语,你该认清楚现实才行啊。”
“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国内现有的艺考机构,大部分都仰仗着我们,你是做这一行的,不会不清楚人脉究竟有多重要,你如果要离开,那其他的机构收不收你,全凭我开不开口。”
他舒了口气,眸中渗出一丝冷意。
“你知道徐佳为什么会发这个帖子吗?”
她皱眉,忽然睁了睁眼。
原来他知道帖子是谁发的。
简嘉岳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得到一丝慰藉。
真好,他终于说到她心坎上了,她终于为之动容,开始在意他接下来说的话了。
“是因为我提前打了招呼,那些机构都不敢再聘用她,”他笑,“所以她怀恨在心,走投无路,准备拉我一起下水。”
“可我毕竟是棵大树,不用我出手,那些机构也会出钱出力将舆论从我身上移开。”
至于舆论移在谁的身上,答案浅显意见。
常絮语张了张口,瞪着他,心里愤恨又震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说的对,他是棵大树,没有人能轻易撼动。
可她不一样。
她孤立无援,没人脉没背景。
常絮语的眼眶里憋出一滴眼泪,又被她竭力忍了回去。
“所以,简老师是想报复我?”
以此做要挟,就是因为易焯当时羞辱了他?
她哑声质问。
简嘉岳凝着她,半刻后,勾了勾唇。
“怎么会?”
“絮语,我说过,我会追求你,怎么会舍得让你受委屈?正好你也要离婚了,前途和爱情,你自己选一个吧。”
“哦对了,我记得袁梓胥和我说过,他把你当做替身,就算你对他有感情,他对你有吗?”
常絮语往后退了一步。
面对男人带着点讥讽的诘问,无疑是根无形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
她和易焯之间真的有感情吗?
“你和他离婚,他也同意了吧?絮语,你也该清醒了,那种人怎么可能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真正爱一个人是不舍的将她放开的。”简嘉岳笑了一声。
“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说要追求我,就是这样吗?威胁、恐吓?”
她直直的站立在他面前,像棵冉冉的劲松。
男人眯了眯眼。
现在,常絮语觉得眼前这个人早已面目全非,跟从前那个和蔼温柔的上司完全不一样。
从前她甚至还有些崇拜他,觉得自己运气好,跟在这么有能力的上司后面肯定能学会不少东西。
哪知一朝天崩地裂,他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阴险狡诈的人。
“絮语,你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应该最清楚察言观色。”
片刻后,简嘉岳看着他,淡声道。
“你...什么意思。”她喉间干涩,移开眼,声音很低,像喃语。
简嘉岳瞥她一眼,没工夫陪她打哑谜。
“你母亲肯定不舍得你跟那个男人离婚吧?因为什么?钱?”他缓声,“我能给你更多。”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已经提前查清楚了,做事之前宜未雨而筹谋,他不会贸然来找她说这些,只是希望她能清楚,前途和未来,他照样可以给她,而且不比易焯要差。
想到易焯,一股焰火自心底冒了出来。
他上前,抬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腕,神色阴鸷。
他会逼她认清现实的,究竟是要事业,还是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她自己选。
“絮语,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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