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翊修发现,自从他跟傅桑乐“坦白”自己还有另一个人格,傅桑乐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
尤其是当傅桑乐用那种带着期待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时候,廖翊修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
他不得不去查资料,学怎么演得像人格分裂。
白天他是廖翊修,得端着,说话做事都得收敛着;晚上他就成了傅修,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傅桑乐,说些白天不敢说的话,叫老婆骚话说个不停。
可问题是,明明同样都是说喜欢傅桑乐这种话,他只信傅修。
廖翊修说喜欢他,他皱眉不相信,傅修说同样的话,他耳根都会微微发红。
真是区别对待,有时候廖翊修觉得自己真是憋屈。
这样下去该不会真成神经病吧。
但转念一想,好歹晚上他能光明正大地把傅桑乐搂进怀里。
傅桑乐蜷在他臂弯里,发梢扫过他锁骨,这么一算,装精神病似乎也不算太亏。
傅桑乐哄睡了荔荔,都会被廖翊修催促着钻他的被窝。
温热的躯体一贴进来,廖翊修就迫不及待将人搂在怀里,傅桑乐身上还带着儿童沐浴露的甜香,混着一点他自己的信息素,像某种隐晦的邀请。
廖翊修的犬齿发痒,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对方后颈的腺体。
白天他还能勉强维持人样,西装革履,可到了夜里,那些压抑太久的念头便如野草疯长,他有时会想,这些年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装什么。
廖翊修的唇贴在傅桑乐的耳垂上,舌尖轻轻碾磨着那块软肉,手却不安分地探进睡衣下摆,指尖刚触到腰窝,就被傅桑乐一把按住。
Omega声音带着情欲的哑,却异常清醒:“不行,没有套。”
上次事后傅桑乐吃了避孕药的。
廖翊修吻着他的颈侧,声音低得近乎诱哄:“有了就生下来,给荔荔添个妹妹或者弟弟,好不好?”
他的掌心贴着傅桑乐的小腹,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傅桑乐偏过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廖翊修可能不喜欢的。”
廖翊修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哑声道:“……只要你的,他都喜欢。”
傅桑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廖翊修哪里敢强迫他,只是低头咬住他的锁骨,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惩罚又像是妥协,最终只能捡些零星的甜头解馋,像条被主人赏了肉渣的狗,明明饿得发疯,却还得摇着尾巴装乖。
廖翊修最近最烦的就是那个姓孟的。
那人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三天两头往傅桑乐身边凑,偏生傅桑乐还对他和颜悦色,半点没察觉对方眼底那点不干不净的心思。
廖翊修拿着望远镜指节叩在方向盘上,敲出一串烦躁的节奏,送傅桑乐见孟逍的时候,面上却还得端着副体贴模样,微笑着说“早点回来“,仿佛真有多大度似的。
实际车窗升上去的瞬间笑意就散了,他拨通保镖的电话,声音冷得能结冰:“要是孟逍敢把人往什么酒店小巷带,不用请示,直接动手,乱棍打死。”
挂断后廖翊修觉得自己像个妒火中烧的疯子,虽然确实是他先给孟逍下套的,可那又怎样?
当初孟逍那些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傅桑乐迟钝得要命,还当对方是什么好人。
廖翊修心想,装,继续装,他倒要看看这王八蛋能装到几时。
傅桑乐最近见孟逍见得勤,几乎三天两头就要碰面。
原因是孟逍新交的女朋友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傅桑乐总觉得这事因自己而起,有义务帮忙解释清楚。
可那姑娘避而不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逼得他不得不一趟趟往孟逍那里跑,连荔荔都暂时托付给了管家照看。
廖翊修端着水杯从厨房晃出来,正巧听见傅桑乐在玄关换鞋。玻璃杯在掌心里转了个圈,语气轻飘飘地刺了一句:“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看见傅桑乐动作一顿,抬眼望过来看着他,眼神微妙。
廖翊修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被离婚的那个,还是头一个。
然后在傅桑乐出门前扯出个勉强算得上体面的微笑:“早去早回,我让司机送你。”
傅桑乐拒绝了廖翊修的提议,说打车就好。
临走前,他犹豫地看了眼正想往廖翊修身边蹭的荔荔,最终还是开口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女儿,别凶她。你只要让她自己呆在一边,她就会乖乖听话的。”
傅桑乐活像他会把这小丫头生吞活剥了似的。
廖翊修坐在书房处理文件,心不在焉,实则电脑屏幕上是手下刚发来的消息,详细记录着傅桑乐和孟逍见面的每一个细节。正烦躁着,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却不见人影。
廖翊修皱着眉起身,就看见荔荔穿着件鹅黄色的泡泡袖连衣裙,白色蕾丝袜裤裹着藕节似的小腿,发间那枚草莓衬得她活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精灵,那张小脸愈发奶气十足,两根小手指绞在一起,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活像个误入狼窝的小兔子。
管家不过给荔荔找个外套的功夫,小家伙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过多久,管家找到书房,他就发现那个奶团子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廖翊修那里。
她蜷在廖翊修对面的皮椅上,两条小短腿悬空晃悠着,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平板电脑上的动画片,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发顶跳跃,将那些细软的绒毛染成淡金色。
管家看见这一幕时明显松了口气,管家敲了敲门,正要上前把荔荔抱走,小姑娘却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像颗小炮弹似的扑过去抱住了廖翊修的大腿,脸蛋贴在西裤上蹭了蹭,死活不肯撒手。
“......少爷别生气,我这就带她出去。”管家额角渗出冷汗,伸手去捞荔荔。
廖翊修垂眸看着腿上的挂件,这孩子仰起脸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的,嘴角还沾着点饼干屑。他伸手抹掉那点碎屑,淡淡道:“不用了。”
管家忍不住多嘴:“少爷您看,这小丫头多喜欢您,当后爹完全没问题。”
话没说完就被一记眼刀截住。
廖翊修单手捂住荔荔的耳朵,另一只手冲门口点了点:“别在小孩面前乱说话,出去。”
管家退出去。
廖翊修伸手拨了拨荔荔扎的小辫子,发绳上缀着的装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傅桑乐把这孩子养得很好,皮肤白嫩得像刚蒸好的奶糕,除了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外,连抿嘴时脸颊鼓起的小弧度都和傅桑乐如出一辙。
他朝她伸出手,小姑娘立刻扑进他怀里。荔荔的注意力很快被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吸引,小手指戳着显示屏上傅桑乐的影像,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爸爸。”
廖翊修自动过滤掉前面那个称呼,目光落在她正摸着自己腕表的小手上。那块表是限量款,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随手解下表带,在荔荔眼前晃了晃:“你叫我一声爸爸,手表就给你。”
“爸爸。”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字在廖翊修胸腔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养了就是他女儿了。
廖翊修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那里有和傅桑乐一样的洗发水味道,让人心头一软。
Alpha随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又取出一块日常戴的表,荔荔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只看见小鱼干的奶猫,小手迫不及待地伸过去。
“……宝宝,再叫一声,”廖翊修说,“再给你一块。”
“爸爸。”小姑娘脆生生地喊,半点不带犹豫。
廖翊修把表放进她掌心:“……很好。”
傅桑乐踏进别墅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他今天终于和孟逍的女友解释清楚了一切,他和孟逍之间从来只有兄弟情谊。当年若不是孟逍仗义相助,愿意和他假结婚,他一个没有Alpha的Omega,怀着孕根本寸步难行,更不可能平安把荔荔生下来。
那些医院签字、产检建档的手续,都是孟逍陪着他一关关熬过来的。
回来的时候看到管家,他告诉傅桑乐说小朋友在廖翊修书房。
管家说廖翊修正陪着荔荔在楼上玩,傅桑乐就往楼上走。
推开书房门时,映入眼帘就是荔荔像只小树懒似的趴在廖翊修胸口睡得正香,她两只手每只手都攥着块陀飞轮手表,表链在指缝间闪着细碎的光。而廖翊修竟也睡着了,脸上摊着本《儿童心理学》,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傅桑乐放轻脚步走过去,正想伸手把女儿抱起来,廖翊修脸上的书啪嗒一声滑落在地。Alpha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间,赫然扎着个几个歪歪扭扭的小辫,还别着三四个粉色的兔子发卡。
傅桑乐的手悬在半空,突然不知该先抱着女儿出去,还是先拯救廖翊修惨遭“毒手”的发型。
傅桑乐:“…………”他醒了不会打人吧。
傅桑乐刚弯下腰想抱走女儿,腰间突然被一条铁臂狠狠箍住。他下意识护住怀里的荔荔,整个人却被那股蛮力带得跌进沙发里。
荔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小脸皱成一团,贴着傅桑乐的颈窝呜咽起来,眼泪把衣领洇湿了一小片。
“廖翊修!”傅桑乐压低声音呵斥,一手轻拍着女儿后背,感受到怀里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始作俑者却只是慢悠悠睁开眼,坐起身,眼神涣散地望过来,额前碎发间还滑稽地翘着个兔子发卡,看起来无辜至极。
傅桑乐深吸一口气:“阿修?”
这个称呼像按下什么开关,廖翊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他嘴角微妙地抽动,眼中的迷茫却更甚,撑着沙发坐起身时,那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随着动作晃了晃。
“这是哪里?”他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落在傅桑乐怀里的奶团子上,“这谁家小孩?”
傅桑乐低头看了看女儿重新睡着的脸,再抬头开口说:“这是你家......这是我的小孩。”
话音落下时,他清楚地看见廖翊修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快得像是错觉。
廖翊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恰好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哦,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真的只是个刚刚苏醒的、对现状一无所知的第二人格。
傅桑乐抬眼看他,目光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逡巡,突然轻叹一口气:“阿修,这是我们的女儿。”
傅桑乐说得那么自然,仿佛这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廖翊修在傅桑乐看不见的角度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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