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不过才刚踏入书苑,便看见周雨已经站在院内等候了。
想了想也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一来是方才让绪医馆前去禀报父王悯怜公主中毒之事,二来,他用了护元丹。
这都是大忌。
周雨对着他行礼“太子殿下,陛下已在金殿等您”
“烦请殿下快些,为悯怜公主把脉的所有医官都已带到金殿”
周渡点头“吾已知,吾稍后便去金殿”
周渡示意已知,随即便踏入殿内,反噬之痛瞬间来袭,让他忍不住抓紧手中之物。
可手上的东西似乎烫手,他连忙扔在桌上,却偏偏露出了浅粉色的衣角,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和她脸上的肌肤一样,触感丝滑细腻。
那是,她的贴身衣物。
像是惊醒一般,他又连忙抓起桌上的衣物,打开自己的箱笼,除了染血的软被,其他的都匆匆塞了进去。
这些衣物都过于私密,还是不便与他人看。
他忍着痛,封好箱笼后,这才带着有她血迹的软被前往金殿。
他和周礼刚赶到金殿外,便听见里面传来声声哀嚎,紧接着便是起先与悯怜会诊的其中一位医官被侍卫们拖出去。
沿路都是血迹。
负责金殿洒扫的婢女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们面不改色的提着水桶,往地面冲刷,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血迹,直到完全消失,又重新摆上花盆。
正院里摆着两张圈椅,边上的案几奉着茶,周年坐在左边的圈椅中,似乎一直在等着周渡的到来,整个金殿被灯点的透亮。
怎会如此大的阵仗?
他快步走向前“父王”
周年并未抬头,双指压着太阳穴,见他脸色苍白,定是又为悯怜公主用了术法被反噬,只感觉头疼极了“周雨,将医官们所说之事告知与太子殿下”
“是”周雨作揖,然后转身朝着周渡道“禀太子殿下,为悯怜公主把脉一事除绪医官外还有四人,经审问,其中下毒之人乃魏医官,他已全部交代”
魏医官?怎会是他?
他从前是服侍在不周山外的,因医术精湛,这才被特批进入了不周山。
“说是凤式指使他调换毒药的,此毒名为凛火之热,毒性极强,乃是营善亲自炼制之毒,并无登记造册”
凛火之热。
这倒是从未听过的毒。
周渡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有些疑惑“魏医官又如何得知此毒?”
“回殿下,按魏医官所言,是因其妻儿家人都在营善公主手中”
“且营善公主在侍疾第一日请平安脉时便将这毒交给他了……”
“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他说起周渡下毒一事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过太子殿下胆子会那么大“直到殿下将计就计,在膳食中给悯怜公主下毒之时放松了戒备”
“他这才将小青身上的消神散调换”
有问题。
那毒药是周礼看着下的,除非……
“营善公主在给他药时,便告知了此毒的药性与名称,称是大约三日左右才会发作,且与消神散症状相差无几”
“只是不料悯怜公主娇贵,竟在当晚便发作的厉害,他这才没来得及逃出不周山”
“且绪医官也已检验其毒,确实如此”
一定是有问题的,周礼和小青一起下在膳食中的,而如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那帮手定是不止魏医官一人。
他看着软被上的血迹,又浮现出她苍白柔弱的脸,她所言的庆幸,确实是真的,若真等到第三日才发现,等他从褚式回来见到的,只会是她的尸体。
已经是如此严密的布防,可居然,真的有人将手伸到了不周山。
他们所图为何呢?
周年站起身,摆摆手,禀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他。
周渡站起身,拱手道“父亲,此毒……”
“此毒确实是通过我的手下的”
他又将软被拿起,递给周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失算。
周年接过,解开封印的术法,仔细嗅了嗅,这毒闻起来也与消神散别无二样“确实与消神散极其相似”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是悯怜的荒芜之血,还是不周山的心头血?
周渡此时看起来有些沮丧,他这才想起,一向运筹帷幄的儿子如今吃了个闷亏,还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周年放下软被,端起茶杯喝了口“悯怜公主现下如何了?”
他语气有些低落,想起护元丹一事,支支吾吾道“回父王,儿臣……儿臣已经将护元丹给她服用了,也亲自把了脉,毒性算是压制住了,想来,她会无事的”
周年瞧他那模样却未责怪,只是笑了笑“你倒是舍得”
护元丹就三颗,再想要有,需得等上一千多年。
周渡面色有些不自在“儿臣,儿臣只是担忧悯怜公主若是在不周山出了事,不周山难以对山式交代”
他话头一转,又将凤瑜之献出心头血救山期的事情也告知。
周年此刻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些线索“悯怜公主说的也并无问题,若真是凤式所为,那营善公主此为岂不是自相矛盾?况且……”
他另一只手上下敲着扶手“并非完全是因为营善公主的心头血压制住了毒性”
“若是透白还好,又怎可能耀眼?”
他叹息了一声“那是,印”
“印?”周渡抓住桌角“凤式的神器?”
“是也,印,可起死回生,看来悯怜公主确实命不该绝啊”
“想来此事,与营善公主无甚关系,大约,是涅烬王想做些什么,却不想如今已经被这二位公主的情谊破坏了”
情谊,是这是世间最无解的二字。
“渡儿,此事你失算了”
周渡颓然的坐在椅子中,扶着额头“是啊,此事是儿臣技不如人”
“安排监视之人先告知与我,营善公主悄悄寄出了家书,后又有回信,我猜那信中必有蹊跷,查看之后确实携带药粉”
“而后你便将计就计?”周年敲着扶手“想以此计让营善公主担负罪名,又可让悯怜公主死在回程的路上?”
“是”他一开始,是真的想要她死的,可是,他心软了,他不忍。
“哎……”周年有些感叹“渡儿,我知你心意,明日前去褚式,也是想与那褚式联姻”
“可是我儿,这便是天意,你对悯怜公主心软了,你怎知,这不是悯怜公主的苦肉计呢?”
“你对她,终究有了别样的情愫”
自古英雄,终究是难过美人关。
周渡知道自己动心了,哪怕知道她的小心思,知道她装作柔弱的依靠,却还是难以放任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再者吾儿,你怎知你这样故意放松警惕,何不可能成为他人下手的机会呢?”
“算无遗策,但这个世界上算无遗策的人太多了……”
周年思考片刻,将思绪理清“先是驿站处刺杀,应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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