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南烟又跟着文仲景跑了好几个地方,认了人,等回到住所的时候,整个人疲惫不堪。
修真界就是不一样,也忒大了。
少女躺在床上,疲惫地想。
她又将自己的头埋进松软的被子里——这些是文仲景为她准备的,发出一声喟叹。
还得是床,就是舒服!
眼皮子越来越重,没过一段时间,就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听了太多凌霄君名号的缘故,她竟然真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她梦里利落地砍下了三个人的头颅。
然后就是风冷夜痛哭流涕地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过他。
旁边的男人动了动:“这就是欺负你的风氏?”
他一剑干脆利落地捅死了风冷夜。
然后非常霸气地念了一句台词——
“我的弟子,自然只有我能欺负!”
荀南烟被吓醒了,许是出于对梦里编排祖师的心虚,一个寒颤滚下了床榻。
她望着天花板,惊未定地喘着气。
妈耶,太可怕了。
什么烂怂梦境。
荀南烟伸出一只手扶住床沿,站起身,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全部赶了出去。
一朝窗外看,已是天亮。
什么时辰了?
荀南烟不太确定。
她记得文仲景说巳时要教她引起入体来着。
荀南烟匆匆拿发绳捆了头发,出门准备去找文仲景。
谁知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小溪边老神在在地钓鱼的某男子。
文仲景抬眼望向她,“你知道现在几时了吗?”
这一幕太像高中迟到时班主任盯着她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的场景,荀南烟移目,“不知道。”
“申时了。”文仲景平静道,“你迟了三个时辰。”
荀南烟嘴硬,“又没人叫我。”
文仲景笑了一下:“你说的对。”
一道灵力打入荀南烟屋前新上岗的木鸟体内。
“从明天开始,它会叫你。”
看着木鸟的荀南烟:?
不是,你还是个闹钟?
“以后如果没有意外,你便需在子时一刻之前睡着,辰时一刻起。”
荀南烟算了算。
子时、辰时……
数清了的荀南烟脸色僵硬。
也就是说,她以后得十一点之前睡觉,早上七点爬起来?
经常熬夜到凌晨两点的早八恐惧人·荀南烟:“……”
她咬着牙,“一定要这样吗?”
“对,除非特殊情况。这段时间里要么就睡觉,要么就打坐吐纳。”文仲景轻声道,“这是修士最佳吸纳灵气的时间。”
听起来好麻烦。
荀南烟有些崩溃地道:“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你要是想跑……”
文仲景朝她露出一抹笑,第一次展示出独属于师尊的残忍:
“我就打断你的腿。”
***
荀南烟愤愤不平地在文仲景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她磨着牙想,这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拜完师真面目就藏不住了。
呸!
文仲景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毫不在意地笑笑,“腿盘正。”
荀南烟不情不愿地收拢了双腿。
接下来,文仲景炮语连珠:
“腰坐直。”
“肩摆正。”
“脖子舒展开。”
“背挺直。”
荀南烟:“……”
好烦啊!
她就不能像小说那样成为一个绝世天才然后上去直接揍人的吗?
一个分神,她肩一垮,背一坨,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样。
“……”文仲景抬起了手。
三道掌毫不客气地依次打在了她肩、背和腰处,用力之狠毒,荀南烟依稀听见了“咔嚓”的一声。
荀南烟:“……”
你大爷的,文仲景你给我等着。
什么温润师尊,都是骗小孩的。
荀南烟磨磨牙。
等她突破合体期,就把这个便宜师尊捆了!
想到此处,荀南烟的脸上难以克制地露出一抹邪笑。
“表情收住。”文仲景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
“……切。”
荀南烟把自己变成了个面瘫。
“放自然。”烦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师尊。”
荀南烟第一次喊他“师尊”。
她说:“你真的好烦啊。”
***
说师尊烦的后果很严重,也很直接。
荀南烟老老实实地盘着腿打坐,腰部的酸痛感传来,有些欲哭无泪。
想她坐没坐相地上了十几年学,第一次坐的如此笔直。
当年小学红领巾广播要有这股劲,也不至于挨班主任的骂。
很累,很酸,但不敢动。
因为她的身上绑满了限制她坐姿的棍子,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巴掌随时能落下来的文仲景。
真是白瞎了“文”这个姓,一点都不文明。
话虽如此,但她知道文仲景是为了帮助自己修行,倒也还算认真地跟着文仲景的声音走:
“吸气。”
“引入鼻尖,咽喉,胸腔,腹部……”
如此反复几十次,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放松下来了。
就是有点困。
荀南烟打了一个哈欠,下一秒,一道掌风拍在她后背上。
“保持清醒。”文仲景道。
“……”荀南烟磨了磨牙。
又一道掌风拍在她后背。
“没有人吐纳时会磨牙。”
荀南烟引着的气不上不下地卡在了胸口。
耳朵这么灵,属狗的吗!
虽然气,却再也不敢磨牙,老老实实地按照文仲景的话去做。
一呼一吸,天地的气息从身旁吹拂过。
不知不觉,荀南烟似乎逐渐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仿佛有一只手,正在抚摸过她的头顶,而温热的气流如水般缓缓滑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所过之处,毛孔缓缓舒张开来。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水流声,风声,随后又全都消失不见。
天地在一刻之间静了,只有自己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才是此间唯一的“动”。
而她的一呼一吸,则融入天地,成为了里面的风。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周围的一切迅速缩小,她闭着眼睛,感受到的范围似乎正在扩大。
溪中的鱼,再往下的沙。
旁边的竹屋,再往后的花卉。
她的魂似乎越来越高,将要飘至最高点。
一指点在了荀南烟的眉心,飘飘欲仙的魂瞬间落了回来。
荀南烟头一歪,睡着了。
文仲景接住她,松了一口气。
好险。
他看着微微张嘴呼吸的少女,神情有些复杂。
第一次吐纳,居然能把自己搞得差点神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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