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些地方常有将棺材升起的习俗,意为“升棺发财”,认为此举可以福及子孙。
但倒悬棺不同,天地阴阳,自有其数,死人如若头朝地,则地气积体,便极易养出邪祟。
因此倒悬棺也是邪修豢养邪祟的常用手段。
一道银光划过,落在悬棺之上,浮现出两道身影。
行悟一喜:“公孙施主!”
公孙霞轻哼了一声,与文仲景一同落在两人身前。
“这里好生奇怪。”公孙霞道,“居然是倒悬棺,也不知道这群邪修想做什么?”
“地煞阵。”文仲景缓缓开口,“并非单独的倒悬棺。”
“有什么区别?”荀南烟问。
“倒悬棺,棺中之物即为奉养的邪祟。而地煞阵以倒悬棺为阵眼,便能聚集周围祟气。”文仲景简单解释,“想要破阵,需先破了阵眼。”
荀南烟:“怎么破?”
“棺中一般压制着极凶的邪祟,先落棺。”
说完,文仲景跃上半空悬挂的棺材,佩剑出鞘,狠狠向旁边的锁链砍去。
荀南烟如法炮制,手持双锤,“咚”地一下,砸向铁锁。
四条石龙的眼中忽然发出诡异的光,锁链上符文显现,祟气涌出,铃铛乱响。
密密麻麻的邪祟寻声而来,似乎感知到他们想要破坏地煞阵,疯狗般地扑上去,行悟及时筑起结界,公孙霞的鞭子袭来,“唰”地一下扫倒一大片。
只是这群邪祟过于疯狂,转眼间竟有几只已爬上铁锁,朝着上方的两人扑去!
荀南烟一锤抡过去,砸下几只,却被更多的缠住。
一只邪祟不知从何处跳来,双手一伸,抱在她身后,狠狠地咬下!
疼痛感从肩膀处传来,她回身,抡锤将其砸了下去。
但砸下去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源源不断地邪祟扑来。
荀南烟的动作越发迟缓,文仲景也发现了她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于是捏诀掀飞朝着他涌过来的邪祟,接住荀南烟。
“这锁链为天玄玉所制,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他道,“先开棺。”
“天星锤借我一用。”
他接过荀南烟递来的锤子,手上使了劲。
“咚——”
棺材连同四周一起震荡起来。
又是接连三下,棺身抖动几下,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几道黑影落在了地上。
荀南烟拎着剩下的锤子击飞邪祟,看见黑影,跟着一起落地。
黑影重重砸下,躺在了地上。
是几具烧焦的尸体,看不出模样。
周围的烧焦味更重,荀南烟心想,原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邪祟还在源源不断地攻击,文仲景大喊一声:“毁了那几具尸体!”
行悟下意识施法,掌中佛光流转。
“等等,”文仲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别渡化——”
但已经迟了,佛光已缓缓融入尸体。
一股幽怨、愤恨、不甘、莫名的情绪随着祟气从众人的脚底蔓延开来。
荀南烟一怔,眼前迅速闪过好几个画面,接着脚底一重,身形一斜,坠了下去。
***
楚姨舀了锅里的汤,拿起有些缺口的碗,盛了几碗。
她又挨个将碗端出,轻轻放在桌子上。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楚姨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几位仙长见笑了。”
荀南烟低头,碗里是清寡的汤水,里面零散地飘着几粒米。
她犹豫了片刻,但肚子里的饥饿感再度传来,终究是缓缓端起来浅喝了一小口。
旁边的公孙霞和行悟两个人对视一眼,谨慎地端起来抿了一口。
唯有文仲景,低头看了半晌,忽然莞尔一笑,将碗又递了回去,“在下早已辟谷,用不上。”
他这番举动搞得剩下三个人不太敢动,也不喝了,等到楚姨走后,公孙霞紧张兮兮地问:“这汤有问题吗?”
文仲景哑然失笑:“没有,只是我已辟谷,自然是用不着的。”
听他这么一说,三个人如释重负,狼吞虎咽地灌完了一整碗米汤。
喝完了汤,行悟将碗放下,有些忧愁地开口,“如今可怎么办啊——”
这是他们待在这里的第三天。
文仲景说,这里应当是那几具尸体的回忆。
“那几具尸体已然成祟,只不过是死祟,生前的怨恨本就堆积,被地煞阵压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佛法渡化,自然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
听到这话以后,行悟就秒化身鹌鹑,缩在一边一言不发。
四个人在树林里转了几圈,发现有一个方向一直堵着,于是只好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于是便找到了这个凡人聚集的村落。
这群人很奇怪,见他们是修士,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几人本想问些什么,但那群人全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没有辟谷,储物袋和储物戒全部失灵,周围的山上也没能找到吃的,于是他们又回到了村落里,试图讨口饭吃。
便遇上了这个姓楚的妇人,在听说他们是散修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好心做上了一顿饭。
好吧,也不能算是饭,最多算汤。
但这对于已经快两天没吃饭的人来说,已经算很好的了。
“我这次出去,一定要辟谷……”公孙霞有气无力地道。
她错了,她就不该跟娘亲犟嘴,死活不肯辟谷。
荀南烟也没好到哪去,三个人全靠灵力撑着。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行悟的眼神有些恍惚。
他也不过刚刚筑基,自然是还没辟谷。
再饿下去,他非得成为珈蓝寺第一个被饿死的佛修。
“你还好意思提?”公孙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会被卷进来?”
行悟自知理亏,脑袋一缩,又试图当鹌鹑。
“罢了。”文仲景开口道,“是我原先没想起来,倒也不能全怪他。”
行悟瞥了他一眼,偷摸靠近了荀南烟,“你这师兄,心肠真软……”
他这话被文仲景听了个正着,男人侧头,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师兄?”
荀南烟一个激灵,“对,师兄。”
她转过去,面露假笑,“我师兄他,就是人太好。”
靠,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了。
忽然降辈的文仲景:“……”
他识趣地没戳破荀南烟,只是轻笑一声:“嗯。”
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以后,文仲景的神情又逐渐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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