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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小说:

女帝她有白月光

作者:

茉莉饼饼

分类:

穿越架空

沈统走到床前,缓缓蹲下身子。

深邃的眼眶落下一片阴影,恰好遮住眸底清明。

“陛下……”他轻轻唤了声。

陆玄珍挑起眼看他:“小统?”

沈统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不似往日潇洒直率。

“苏文澜真有那么好吗?”

陆玄珍抿抿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沈统继续说。

“您真的喜欢苏文澜吗?臣和哥哥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了?他能为您做的臣一样能,臣只会比他做的更好,更尽心。”

“陛下,您能不能……”

沈统顿了顿,又道:“能不能也看看臣啊?”

陆玄珍酒顿时醒了几分。

莫名情绪涌上来,心口说不出的烦闷:“小统,你醉了。”

“陛下,臣没醉!臣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小统——”她蹙起眉。

沈统把膝盖往前挪了挪:“陛下,臣不信您不知道臣与哥哥对您的心意。”

朦胧烛光下,陆玄珍隐约看到了沈统发红的眼眶,似乎委屈到快要哭出来了。

她张张嘴,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

“臣对您的爱,不比太傅与哥哥少半分,只是、只是他们珠玉在前,您看不到臣也自然。”

“您宠着谁臣都没有半句怨言,可您能不能不赶臣走啊?”

沈统贴在地上,宽厚的肩膀抖得厉害。

陆玄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朕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您先前说等过了年就把臣送到军营。”沈统小声说。

“实在不想去就不去,朕只是觉得你留在宫中当个侍卫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凭白埋没了人才。”

陆玄珍的头有点痛。

沈统闷闷嗯了声:“谢陛下。”

“朕有些醉了,你下去吧。”陆玄珍闭上眼,总感觉隐隐忘了什么。

许久,她并未听到沈统起身离开的声音,又强撑着睁开眼,沈统依旧保持那个姿势跪在原地。

“小统,怎么还不走?”

“陛下,臣、臣还有话想和您说。”

沈统鼻音很重,重的奇怪到都不像他了。

陆玄珍眯起眼。

“还有什么话想和朕说?”

“臣——”沈统踌躇开口。

她毫不留情打断:“抬起头说话。”

沈统身体一僵,还是听话抬起头,脸上凌乱的泪痕瞬间一览无余。

他哭了。

这是陆玄珍第一次见他哭。

在她记忆中,沈统素来要强,从未掉过一滴泪,哪怕是幼时从马上摔落躺了大半个月。

奇怪的情绪蔓上心口,万千询问的话堵在咽喉,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怎么哭了?”

“臣爱您。”沈统说。

陆玄珍以为他没听清,语气一缓:“朕是问你怎么突然哭了。”

“臣爱您。”沈统重复。

她顿了顿:“好端端到底哭什么?”

沈统抬起头望向她,烛火在乌黑眸底跳跃,里面倒映出她的影子。

他一字一顿:“臣爱您,臣一直都爱您。”

“……爱朕就爱朕,回去睡觉。”

陆玄珍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他酒量向来不错,没想到今夜竟醉到这种地步。

沈统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他痛苦闭上眼:“臣一直都不敢让您知道臣的心意,可今晚才发觉从前是臣错了,臣早该让您知道臣的心意。”

陆玄珍终于意识到沈统在伤心。

可她不懂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她处处为他前途考虑,为他铺了一条平坦宽阔的通天路。

少年英才,封侯拜相。

她抬手挑起他下巴:“你想让朕知道你的什么心意?”

沈统喉结滚了一下:“臣爱您。”

话落,安静的寝殿响起一声轻笑。

陆玄珍反问:“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臣当然知道。”沈统言之凿凿。

她随手在沈统头顶揉了几下,眼神怜爱又温和:“你不懂。”

“臣懂。”沈统急切道。

“小统觉得朕爱苏文澜吗?”

沈统犹豫:“……不爱?”

“那小统觉得朕爱苏太傅吗?”

沈统毫不迟疑:“爱。”

陆玄珍微笑着摇头。

“朕对苏文澜是宠,对苏太傅是爱,可这些都是因为朕需要他们。”

“需要?”沈统不太理解。

她耐心解释:“换句话来说,是对朕有用,朕仰慕太傅,也很依赖他,所以朕不愿意接受他已走了的事实。”

“那……苏文澜呢?”

沈统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陆玄珍语气一顿,随即坦然道。

“他有几分才学,能替朕分忧,还有就是他眉眼间与太傅有几分相似,能一解朕的相思之苦。”

和沈统讲话,她习惯把话揉碎了讲,要不然此人是绝对听不懂的。

另外她也信任沈统。

沈统有些高兴她承认苏文澜只是个冒牌货,但依旧不解。

“可、可您为什么不能接受臣的心意?臣什么名分都不要,只想伴您身侧。”

“你和他不一样。”陆玄珍见他这模样,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沈统撇撇嘴:“是因为臣没有生得那般俊俏吗?”

陆玄珍戳了戳他的额头:“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小统,无论你和表兄是否对朕有用,朕都不会舍弃你们,因为你们是朕的血亲,也是朕最信任的人,所以朕希望你和表兄都能有一番建树。”

“荡气回肠的情爱或许璀璨耀眼,可并非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小统你……能听懂吗?”

她绝对不能失去表兄和小统。

这是太傅走后每个夜晚,她曾无数次想过的。

她甚至不切实际幻想过。

如果表兄、小统、太傅三人必定要有一人死掉,好像只有那一个选项。

这也是陆玄珍头一回意识到自己的薄情和冷漠。

她最爱的先是自己。

其次是亲人,最后才是爱人。

她不是爱情至上的人,更不是没了爱就不能活的人,她陆玄珍生来就是注定要做皇帝的人。

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乃至万世,是陆玄珍最看重的。

她从小就有壮志、有抱负。

沈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臣……能听懂?”

陆玄珍摸了摸他胸口:“这里的伤好了吗?”

“好、好了。”沈统耳根爆红。

“真好了?”陆玄珍不信。

沈统点头如捣蒜:“真好了真好了,臣从小就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什么。”

陆玄珍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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