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前男友在恋综重逢》
迟钝如陶往雪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他起身让练功的小弟子们先解散休息,和燕采竹穿过一进院落的穿堂,又顺着抄手游廊来到谢如琢老先生居住的三进院子。
时值夏日,穿堂的几扇门常日大开,凉风一路从大门抚花掠树,贪书扫墨进到三进院落的正厅,形成一个贪凉的好去处。
正厅装潢古色古香,四周挂着随便拿出去一张都是天价的名人字画,一张黄花梨木的小桌上摆着几色传统点心,即将九十大寿的谢如琢老先生精神矍铄,和一旁的混血年轻人聊着什么。
中式庭院的门墙构成一个天然的古典画框,将这幅画面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燕采竹跟在陶往雪后面,进去和师父打招呼。
“采竹,我们的大忙人。”谢老先生乐呵呵笑道。
谢如琢是民国大亨谢颜的养子,师从京剧名伶白落秋,年轻的时候是迷倒万千男女票友的端方君子,老年退居戏台二线后,性格开始朝老顽童方向发展。
“师父别笑我了。”燕采竹拿出刚在谢园外买的点心,“我路过前街那家稻香村,见牛舌饼刚出炉,想着您爱吃专门包了一盒,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不过不能多吃,大夫说了您现在肠胃消化不好,最多吃两块。”
燕采竹想表现地乖巧的时候,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谢如琢听完笑呵呵地让陶往雪去取盘子装点心,没再为难自己这个许久不见人影的小徒弟。
他冲燕采竹招了招手,亲切随和地给旁边的人介绍。
“这位是来谢园了解学习传统戏曲服饰的施枫,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这是我的小徒弟燕采竹,豆丁大的时候就来谢园了,唱戏很有天赋。”
谢老先生对施枫道,“你们年轻人之间岁数相仿,可以多聊一聊,让采竹和阿雪带你去谢园转一转,我年纪大了,有些走不动喽。”
燕采竹发现施枫方才一直在看自己,仿佛在看什么没见过的新奇事物。他硬着头皮装出第一次认识的样子,对施枫笑道,“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施枫堪堪收回目光,也点头道,“很高兴认识你。”
短短两天,两次“初见”了。
尴尬地在师父面前表演完亲切友好,见那两人又开始继续聊京剧服饰的变迁史,暂时没人没注意自己,燕采竹想了想,一闪身进了二进院落,在一树合欢花影的遮掩下打开手机。
“在吗?问个事。”他从微信列表里翻出一个人。
对方回复很快,“?”
“那位近两年名声不小的混血设计师施枫,最近来华夏了,你知道吗?”
“有点印象,怎么了?”
燕采竹点了几下屏幕,“他来华夏做什么,有没有听到过消息。”
“这我知道,他是辞掉前途无量的蓝血奢牌的职位回华夏的,在圈子里引发了不少讨论。据说是想自创一个融合华夏传统风格的独立品牌,很多人都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回国的理由很正常,来谢园的动机也符合逻辑与背景条件,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除了设计与他参加同一档恋综外,其他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网线那头的人继续发消息,“我和施枫没交集,燕少你如果真的想找渠道,应该去问问钟思陌,钟导和施枫据说有些交情。”
燕采竹正想回复,突然发觉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微妙的预感让他的手颤了一下,飞快抬头,猝不及防和某个本该在三进院子的混血儿四目相对。
燕采竹下意识后退半步,身体贴在了青砖黑瓦的老墙上,一阵风吹来,几朵合欢花纷纷扬扬飞过混血儿的肩头,落在他的眉梢发间。
古园现美人,花影映绯颜。
施枫靠近一步,单手撑墙,借着这个姿势低头去看燕采竹来不及熄灭的手机屏幕,花影揺动,两人的身影在树后若隐若现,从远处看去,仿佛亲密无间的爱侣。
燕采竹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外界所有纷争与过往都已烟消云散,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线,他是一直在谢园长大的小徒弟,眼前的人是初次上门拜访的著名设计师。
他们在初夏的花树下相遇,第一次对视,便知是前世的久别重逢。
……
“离我远点……别被其他人看到。”
“你在打听我的事?”施枫看到了一些聊天记录。
燕采竹把手机装回兜里,“施大设计师无处不在,我当然要问清楚,以免下次再来个不期而遇。”
施枫嗤笑,“你只要继续说‘初次见面’不就好了吗?”
燕采竹听出来这是在呛他刚才在师父面前的说辞,“不然呢?说我们两个早就认识?”
“对我来说,这不是需要回避的事实。”
燕采竹沉默几秒,摆正脸色,用一种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道,“你是一个事业心很强,也很有实力的设计师,我相信你这次来到华夏,不止是为了一些无聊的感情问题。”
“既然要创建个人品牌,就把精力集中在这上面。你参加恋综,就是为了提升大众知名度,来谢园参观,就是为了寻找素材和灵感,除此之外,不要做过多多余的事,影响到自己的主业。”
施枫看着他,“燕少爷是在说教,还是在威胁?”
燕采竹推开他,“其他的我管不了,但谢园——这里的人从不知道我五年前出国去过纽约,我们曾经的那些事,在这里从根本上就不存在。”
“我不想这么说,我们本来不该再有什么交集——但如果你真的要在谢园提纽约的旧事,那我之前的那些话,就是威胁。”
“我想你应该已经打听到了我的背景,那么你应该清楚,在华夏做品牌,我存心要找麻烦的话,是很难做成的。”
容貌昳丽的青年取下肩头的落花,任其碎在湿润的土壤里。他微扬着下巴,作为鼎鼎大名的京圈大少,说出口的不像是警告,更像是事实通知。
施枫就这么看着他,年少时的张扬肆意,离开时的决绝无情,方才在长辈面前的乖巧,此时气场全开的警告……燕采竹是一个复杂到永远无法看透的人。
“看来谢园的人对你很重要。”
“为什么?”
“不然这些警告,在节目组第一次见面时你就会说了。”
越想保护什么,越会暴露什么。
燕采竹皱眉,又听施枫说道,“我很尊敬谢如琢老先生,带着诚意与敬意来谢园讨教,我们之间的事不会波及到他。”
“不过……”
“有话直说。”
“燕少爷想要隐瞒真相,自己先拿出一些诚意吧。”施枫做了个请的手势,“按谢老先生的安排,你现在应该在里面,为‘刚认识’的设计师讲解谢园的京剧服饰。”
……
“这件女蟒是当年白落秋老祖爷的东西,上面的金线全是由纯金捻成的,一件蟒袍足有十来斤重,这门手艺如今不多见了,大概只有一只手数得过来的老匠人还能做。”
三进正厅的屏风后,燕采竹翻着陶往雪整理的成册的图像资料,一张张给施枫讲解。开始取材学习之后,施枫的神情十分认真,随着燕采竹的话语一点点移动目光,不时微微点头。
这样的情景让燕采竹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在纽约的设计室里,施枫被他闹得没办法,一个个给他讲解设计稿时的样子。他垂下眼睑,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和神情越来越自然。
“和女蟒配套的是一套十八个挑子的点翠头饰,每个上面都有龙眼大小的东珠,除了鼎盛时期的白落秋,还没有角儿配得上这样的头面。我师父有一套十六个挑子的,比照着少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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