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趟下来佟柳出了薄汗，安排活的人看他身形单薄，生怕佟柳受凉感冒，便让他去用柴火烧饭的厨房。

火苗不断跳动，佟柳轻车熟路地用烧火棍，将快熄灭的一处火调高。

“咦，你竟然会这个？”

有帮佣注意到他，惊讶看向佟柳。

都知道这人是老板特意塞来的，没人敢指示他，幸好也不缺人手。

[我小时候用这个做饭。]

起初伙计没听到佟柳回应，忙完后经过他，看到竖起的本子惊讶。

意识到佟柳说不了话，他不自在地挠头，一同盯着跳动火苗发呆。

察觉伙计的窘迫，佟柳起身笑笑离开，下秒遇上从院口过来的桓含烟。

“佟柳。”

由于桓含烟戴了眼镜，起初佟柳并没认出他。

直到被熟悉气息包裹，佟柳才反应过来：偷懒被发现了？

办公室门关上，佟柳大气不敢喘。

回忆搬几颗白菜就休息，想解释的手顿在半空，佟柳低头默默等待审判。

空气寂静，桓含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装备依旧摆在角落，佟柳看后心中没太大反应。

毕竟，是他不愿在乎与夏京延了。

“好了，坐吧。”

一个工牌竖在佟柳眼前晃悠，猜不到对方用意，他接过后疑惑打量。

与酒楼颜色相似，上面还有他的名字。

“厨房上午不忙，你在前面帮忙，好不好？”

他就是来打工的，没资格挑剔分配的工作，当佟柳点头时，桓含烟起身，双手插兜靠在办公桌上。

隔镜框看不清他神色，佟柳压下心中疑惑，不加思索地点头。

“好孩子。”

即便笑着说完，桓含烟眼底没任何情绪波动，他凝视面前青年。

直到对方询问目光望过来，桓含烟才略带遗憾收回视线。

“看来，你真的把我忘了。”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失落，佟柳惊讶，对方既然挑明，说明两人是见过的。

或许这幅眼镜，就是标志性物件。

至于记忆缺失的部分，佟柳实在回忆不起来，只能记得高中不小心淋了雨，发了几天高烧。

他试图从过去提取有关桓含烟的信息，可无论是模样还是嗓音，对佟柳来说都是一片空白。

[抱歉。]

忘记还记着自己的人，怎么看都觉得非常失礼。

没等到桓含烟的回应，佟柳大着胆子抬头，男人右脚抬起搭在左脚，对他露出笑容。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

佟柳放下右手，沉默盯住鞋尖。

“但小佟柳，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想知道。”

难得有这样的时机，桓含烟回忆起与夏京延周旋时，猜对方其实不讨厌佟柳。

不过这是他主观臆断，对于他来说，如果讨厌一个人肯定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怎么还会去找相似的替身。

受虐狂吗？

看着男人时而紧皱，时而松开的眉，佟柳抿嘴轻笑，抬手在桓含烟眼前挥挥，示意自己要去工作。

“等一下。”

原本只是想口头喊住他，谁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几乎是出声的瞬间，桓含烟伸手握住了佟柳的手腕。

由于惯性，佟柳被男人的动作带倒，猝不及防跌坐在地。

不仅撞倒了椅子，后脑勺还压在了桓含烟的手心。

天旋地转间，戴在脸上的镜框不知飞哪去，佟柳直接跟桓含烟对视。

难道，自己真见过他？

毕竟对方神色不像撒谎。

佟柳默不作声，搜寻记忆的模样落在桓含烟眼里，如被吓到不知所措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最后还是佟柳回神，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两人该起身。

“佟柳。”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开口，桓含烟问出心底疑虑。

“高三来了几位支教老师，其中有人去过福利院，你记得吗？”

话音刚落，桓含烟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佟柳回忆，捧住他后脑勺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短短五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桓含烟如坐过山车般心惊胆战。

[您当过支教老师吗？]

佟柳睁大眼，想不到饭店老板教书育人的模样。

看着那双毫不掩饰好奇的眼睛，桓含烟蜷缩了手指，脱力般松开，轻松将人拉起。

“可能是我记混了吧，再不去前面帮忙，可是要扣工资的哦。”

桓含烟故意板起脸。

站直身子，佟柳比划极其标准的敬礼，却在下秒露出笑容，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起初，桓含烟还能听到走廊的脚步，两秒钟过去，他连这点动静都追寻不到了。

房间空荡，这个点没人会打扰他。

低头看着先前触碰到的手心，桓含烟虚空握了握手，似乎想抓住刚才的温暖。

无论他怎么收紧手指，得到的永远是空荡冷气。

就连方才残留的一丝气息，随着他的动作也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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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时候就让你来顶班吗？”

自从接到桓含烟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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