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带起冬日里刺骨的寒意。

杰森穿梭在夜色的树林，红色头罩下的眼神，有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偏执。

前进的方向是阿卡姆疯人院。

杰森当然知道布鲁斯在找他，可这些年他在刺客联盟的训练的汗水也从没浪费。

虽然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这么快得知他的计划，但是，只要他能拖延住三十分钟，他的计划就能完成。

风声呼啸而过，一具瘦高的人影打乱了杰森的计划。

昏暗的树影下，踩着落叶的瘦高男人步步逼近杰森，他穿着阿卡姆疯人院的囚服，脸上没了标志性的油彩，但那双森冷的绿眼珠和颓散的一头绿发，杰森这辈子难以忘记。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单词：“Joker！”

影子小丑拥有小丑曾经的全部记忆，能够模仿小丑的语言和行为。

于是，影子小丑唇角上扬，拉扯出小丑标志性的笑容，尖利的嗓音在这片荒凉的树林中好似索命的幽灵。

他说：“我亲爱的小鸟，你终于决定摆脱小蝙蝠父亲的束缚了吗？多么令人感动的自我解放，小鸟就要自由了。”

嘲弄的语气配合上小丑独特的尖利笑声，刺激着杰森本就敏感的神经，幽蓝的瞳孔一片晦暗，愤恨、绝望、怒火从眼底上涌。

杰森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还以为我是从前那个被你欺骗、被你打断骨头的罗宾鸟吗？”

带着怒火的拳头破空朝影子小丑袭去。

杰森：“让我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样硬。”

遵照奥兰多的嘱咐，影子小丑假意抵抗了几招，在杰森包含怒火的拳头又一次砸下来时，影子小丑一个踉跄，像是早已承受不住杰森不要命的打法，直直地用脑门迎接了这一拳。

风声夹杂着骨头猛烈撞击的声音，在这幽静的树林里，惊动了枝头巢穴中的乌鸦。

乌鸦飞走，留下一地嘶哑声，惊动了数十公里外的布鲁斯。

影子小丑顺势倒地，已经陷入回忆癫狂的杰森，放开了膀子，没有了束缚，一拳一拳的砸在影子小丑的身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和血肉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杰森粗重的喘息声交错响起。

猩红的血溅射在杰森麦色的脸庞，他的眼里一片血色。

粘稠的血肉在杰森每一次抬起手臂时，顺着捏紧的拳头指骨滴落在土地上。

他已然疯魔。

一拳——这是小丑当初用棍子敲碎他骨头的疼痛。

再一拳——这是他在绑架中苦苦等待未果的绝望。

这一拳砸在腹腔——这是所有哥谭因小丑而死之人的怒火。

杰森机械地挥舞着拳头砸在影子小丑的身上，梦魇使他无法分辨眼前的小丑在如此暴力的袭击下是否还有气息。

他只知道他把心底所有的愤恨和无望发泄在这个眼前的小丑身上。

杰森剧烈地喘息着，健壮的身体在强烈的情绪刺激下有些摇晃。

他勉力站直身体，凝视着好似一滩人形血肉组合的影子小丑，浑身沾满了小丑腥臭鲜血的他，在这昏暗幽寂的树林像是地狱的恶魔。

比起地上一滩血肉模糊的影子小丑，杰森此刻竟是更像阿卡姆的关押的疯子罪犯，而地面的人则是无辜受他残害的受害者。

当布鲁斯赶到这里时眼前就是这一幕。

他冲上去，想要查看影子小丑的情况，却被陷入疯魔状态的杰森阻拦了。

杰森：“布鲁斯，怎么？看到你教导的失败品为你带来麻烦，感到愤怒吗？”

他取下了头上的红色头罩，扔在他与布鲁斯的中间。

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惚的，杰森此刻已经无法分清周围的事物，混乱的大脑断掉了理智的弦，迸发的怒火促使他用从前布鲁斯教会他的身手去攻击布鲁斯。

凌厉的攻击动作，泛红的眼睛，不再收敛似乎招招冲着性命而去的身法，布鲁斯只能确认，杰森此刻疯魔了。

他没有了理智，没有了人性，脑子被猩红的血和腥臭的肉块占据，小丑激发了属于杰森内心的恶魔。

布鲁斯不再顾忌：“杰森，停下。不要被你内心负面的情绪所控制。”

他一边闪躲一边试图唤醒杰森，可一切无用。

躺在地上伪装成一滩血肉的影子小丑将杰森的状态传递给奥兰多，而奥兰多此时也摊上大事了。

外出被抓，急中生智求小甜饼，阿尔弗雷德在沉默片刻后，的确为奥兰多送上了小甜饼以及一杯牛奶。

阿尔弗雷德：“奥兰多少爷，我认为睡前进食是个不太好的习惯，但是今天例外。”

奥兰多正心虚，那小甜饼吃的动作都稍显局促，老管家的话以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锐利目光，让奥兰多更是手一抖。

奥兰多：【怕怕~】

2233也有点虚，蝙蝠家的人智商都跟妖怪一样，就他的宿主跟个小傻子一样。

但它还是要先安抚它的小宿主：【不怕，他们不是都没有证据吗？】

奥兰多稍稍安心了。

一直注视着奥兰多的老管家却突然开口：“奥兰多少爷，这么冷的天，您又到花园里去观察植物和昆虫了吗？”

奥、奥、奥兰多已经愣住了。

阿福爷爷变得好可怕！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奥兰多少爷，我不赞成您这么晚还在外面观察植物和昆虫，天太冷了，若是生病就糟糕了，奥兰多小少爷也不想打针吃药吧，况且夜晚的花园，也太危险了。”

花园就在韦恩庄园内，又什么危险的呢？

奥兰多笨笨的小脑瓜现在意外的清醒，他觉得阿福爷爷在内涵他。

2233：【不用觉得，大胆点，他就是。】

嘴里的小甜饼好像都不香了，奥兰多怯生生地放下手里的牛奶杯，雾蒙蒙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小朋友是很会撒娇的，他说：“奥兰多，错了。对不起，阿福爷爷，以后奥兰多不会了。”

被这样柔软可爱的孩子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心又怎么还能硬起来。

他叹了口气：“小少爷，外面太危险了，下一次请不要独自出去。”

奥兰多高兴了，扬起笑脸，甜滋滋地说：“好哦，奥兰多记住了。”

阿尔弗雷德：“以及，奥兰多小少爷，不如去洗个澡，换下身上的衣服，冬夜的雾气湿冷，您的衣服都被打湿了，穿在身上容易着凉。”

奥兰多不知所觉，顺从地换下这套衣服交给老管家。

浴室的灯光明亮，暖气充足，奥兰多和多多一起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他摆弄着手里的小鸭子，偶尔吹出几个泡泡放在多多的鼻子上。

当多多因为鼻子痒痒打了个打喷嚏时，奥兰多就坏心眼地笑着拍拍掌，多多被戏弄了也会扑腾出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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