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顾呈霏看他都穿戴整齐了，“这么早呀。”

“我，中午就要走。”参珩说。

“这么快？”顾呈霏道，“那早上在家里坐会吧，正好我也要找你聊聊。”

顾呈霏想吃小笼包，就叫了个外卖，期间洗漱完就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照片。”参珩忽然说。

“嗯？”顾呈霏看着手机，随口应了一声，“什么照片。”

参珩打开自己手机，翻开相册，给顾呈霏看。

顾呈霏才发现，自己的照片被他存在了手机里。

他吓一跳，道：“你怎么……怎么还放手机里啊……”

“好看。”参珩说。

“……”顾呈霏臭屁地哼哼，“我当然好看……”

“但你这个行为很变态啊小狗。”顾呈霏说，“哪儿有把我照片存在手机里的，你难道平时会翻出来看看吗。”

“嗯。”参珩老实点点头。

“？”顾呈霏道，“你真觉得好看啊？”

“嗯。”参珩语气显然还有些不一样，“好看。”

“……”顾呈霏不理解。

但他的小脑瓜子灵光，又开始理解：“你是不是把我当女的了。”

参珩道：“没有。”

“行行行。”顾呈霏决定不纠结这个。

“还是你喜欢我～”顾呈霏昂着翘下巴问。

“……”参珩想了想，摇头。

“……”要想那么久么！

顾呈霏也知道，他可能根本参透不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说不定还真是单纯觉得好看……就跟他没事儿也会在自己手机上存爱豆照片一样。

“新的。”参珩说。

“哦，你想要新的照片吗？”顾呈霏说，“还没拍呢……”

“自、自拍。”参珩说。

“……你知道不知道问别人要自拍真的很变态啊小狗。”顾呈霏道，“你没问别人要过吧。”

参珩听完，默默绞紧了手指，缩了回去。

“……”什么嘛还委屈起来了。

顾呈霏皱着眉道：“行行行，我找个……好看点的。”

之前拍的照片，机构已经给他放到网上了，顾呈霏最近观察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买的粉丝，他最近真的一直一直在涨粉。

机构把他包装成了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设，温柔、文艺、脆弱、敏感的性别认知障碍。

和他完全他妈就是两个人，他暴躁，浮夸，大条，也深刻知道自己是个男的喜欢男性。

之前有人留言骂他，他倒是个脆弱的小gay，看人骂了他他能气一晚上那种。

现在这批人倒是少了，鼓励他的人变多了。

顾呈霏看人骂他就紧急撇清关系：“这人设啊和我又没有关系……骂他又不是骂我。”

有人夸的时候，他就想：“……哇我还挺受欢迎的嘿嘿嘿……”

总之，相当能屈能伸一男的。

他觉得做自己能在一个领域迅速成长一些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哎呀他就是长得好看啦……这还用说吗。

另一方面在于，这些人对小群体的这种窥伺感。

就如他的室友那群人一样，他们生活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所以他们会更在意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放大了看，室友也是这些人中的人而已。

顾呈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相反，他觉得自己也是这种人，这是人性，挺正常的。

就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参珩这么在意自己的照片……他和那群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不重要。

参珩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忽然问：“……你还生气吗。”

“嗯？”顾呈霏想起来昨晚的事，坐直了身体，“……哦，你提醒我了。”

“当然生气。”顾呈霏嘟囔。

“但生气有什么用，去美国找他老婆孩子吗。”顾呈霏说，“我他妈是被小三……不对！我都不算个小三！我和他什么都没干。”

参珩淡淡道：“你们接吻了。”

一句话一出，如有惊雷霹顶。

“……”顾呈霏下意识瞪眼提声，“你瞎说什么！……”

“那天，你和他在学校门口。”参珩说。

“……”顾呈霏吞了口口水，回忆起他说的那天，吴曦和他凑得很近，在看他的耳钉。

“你那个时候在，附近，看见了？”顾呈霏说，“你怎么不喊我们？”

参珩说：“哥哥看见我了。”

“……”顾呈霏再次不知道说什么，重复道，“看见了？”

“他没叫我。”参珩说。

顾呈霏道：“……你怎么不叫我啊，哎……我那天不是……我没有和他接吻。”

“你喜欢他。”参珩说，“你昨天说了。”

“我是喜欢他，但是我……我没和他！亲嘴儿！”顾呈霏有理说不清，一巴掌拍到桌上，开始无能狂怒，“我如果真和那人渣亲了，我肯定现在后悔死了。我们没亲！”

参珩也不知道相信还是不相信了，反正不说话了。

“我就说你怎么忽然走了。”顾呈霏叹气，“算了算了……”

顾呈霏抱着手臂把下巴搁在桌上，漂亮眼珠子转啊转：“……虽然我也是受害者，但是我补偿你一下好啦！小狗，你有什么想要的？”

参珩摇摇头。

“没有？”顾呈霏说，“那下个月，你能空出两三天的假吗？”

参珩想了想，点点头，举起手：“2天。”

“才两天啊。”顾呈霏垂下手，“也行吧……”

“我发了个工资，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顾呈霏说，“虽然只能在近郊，但是……就我们俩。”

参珩道：“我们俩。”

“嗯。”顾呈霏指着他，“不许说我把你丢了哦。”

“好。”参珩说。

顾呈霏满意了，道：“去拿外卖。”

……

中午的时候，参珩就走了，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走之前，参珩把自己的一半房租付给了顾呈霏，虽然顾呈霏一再声明自己不要，但对方还是执意要给。

顾呈霏没有办法，只能先说：“那我帮你存着。”

“那你自己有钱用吧。”顾呈霏说，“吃的，住的都在厂里……有没有其他用钱的地方？要不要买衣服？”

参珩摇摇头。

“那你把地址给我一下，我回头给你寄东西过去。”顾呈霏道。

参珩还是摇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要啊。”顾呈霏说。

“赚钱。”参珩认真看着他，“付房租。”

“……”顾呈霏没绷住，“噗嗤”了一声。

“把自己养明白先？”顾呈霏说，“快去吧快去吧，一会迟到了。”

参珩走后，顾呈霏本来还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白南倒是不请自来了。

“热死啦。”白南戴了个墨镜边扇边进屋，坐下来就道，“给我拿瓶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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