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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大秦》

一个笨蛋

秦栘装睡哄走了秦王爹,心塞塞地遛出寝殿,爸爸不说还好,说完他更睡不着了。

不单睡不着,还想找个地儿哭一哭。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墙根转到大殿背后,黑咕隆咚竟真听到有人低声呜咽。

他放轻脚步朝哭声传来处又走了几步,在殿檐下的阴影中看到一个执戟的年轻郎官。

这种情况,他原本应该体贴走开,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很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肩扛万世基业更值得抱头痛哭。

“你没事吧?”

青年闻声,噎了一下,赶忙抹干眼泪,若无其事站直身体,回头望见他,不觉愣住,“少君?”

秦栘借着殿内映透窗棂的微弱明光,认出对方也顿时大吃一惊,“公孙赤?”

青年梗着脖子,立正了手中的青铜戟,“少君恕罪,属下一时……一时……”

秦栘见他一身郎官的装扮,“你不做黑鹰锐士了?”

对方原本已经不哭了,听他问起,又禁不住泪流,“少君,我不再是大秦锐士了。”

“为什么呀?”

秦栘听闻更加吃惊,在他的认知里,这一类职业不都是终身制么,难道还有中途转行这一说?

青年抬起胳膊蹭了一下脸,委屈坏了,“都是因为少君。”

“因为我?”秦栘在身上摸了个遍,完了,幸好没哭,出来连条手绢也没带,“什么情况,我没不让你做大秦锐士啊?”

公孙赤吭吭哧哧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秦栘听了气得直拍大腿,“好哇!原来那个移动摄像头就是你!”

青年不明所以,“少君说……什么头?”

“所以你对秦王重复了我说的话,之后卫君便收回你的令牌,将你除名了?”

公孙赤艰难地点了一下头,秦栘安慰他,“你做大秦锐士的时候是在这儿站岗,做郎官还是站岗,不也没什么区别?想开点儿,你看你穿这身比从前那一身黑威武多了。”

年轻人心有不甘,无法释怀,并且越想越委屈,几乎要大声控诉了,“少君若不曾那样说,君上询问之时,我便不会那般答复,卫君也就不会赶我走了!”

秦栘觉得逻辑是这个逻辑,但这个衰娃子还怪会推卸责任哩!

“所以……怪我啊?”

青年气鼓鼓,带着要纠缠他八辈子的怨念,重重点头,“嗯。”

秦栘哭笑不得,“你考试的时候,八成有人放水吧?”

“少君说的话,我听不懂。”

“那秦王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君上?我听懂了呀。”

“那你跟我说说,君父当时是怎么问的?”

公孙赤不假思索,甚至连语气都记得,“太子在外,言行何如?”

秦栘脑仁疼,感情爸爸就没想看监控,害他这些日子还疑神疑鬼,一出门就觉得后背发凉,“君父问我言行如何,是在问你对此有何判断,不是让你原模原样重复你听到的看到的,让君上自己去判断。”

“可我的判断……哪有君上自己判断得准。”

秦栘送了他一记白眼,卫无疾把他撵走是真不亏,“就当你说得有道理,那当日我说得所有的话,做得所有的事,你都半点不落地告知君上了吗?”

公孙赤摇头,“我等暗中随护,总有距离,并不是每句话都能听见。”

“所以你就断章取义,听见哪句回报哪句?”

“嗯。”他说完,又不解地问,“不应……如此吗?”

秦栘想了又想,“不然这样好了,我给你举个例子。”

青年疑惑地看过来,“例子?”

“听好了。”秦栘深吸一口气,痛心疾首,扼腕大呼,“卫无疾是天底下最大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宫殿另一侧的小路上,换岗途中的一列黑鹰锐士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纷纷将担忧的目光投向走在前方的少年。

卫无疾握紧了掌中佩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额上青筋在黑暗中狞动。

秦栘一嗓子吼完,认认真真问面前人,“我刚才说得,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公孙赤不可思议张大了眼睛,只觉太子虽然年少,但十分勇猛,“少……少君……”

“你觉得我在辱骂卫君?”

公孙赤不敢吭声,想不好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秦栘酝酿好情绪,“你听了这么一句,便以为我在辱骂卫君,那我把话说完,你再听。”他说着,仰起脸,迎着夜风忽然入戏地红了眼睛。

“啊!卫君!”

“他从黑暗中走来,旭日是他的风采!”

“他迎着危险而去,无畏是他的气概!”

“他用钢铁的意志与磅礴的力量,捍卫大秦锐士的无上荣光!”

“他把平安留给别人,将棘刺留给自己。”

“他心中没有一丝杂念,只知道奉献自己,付出自己,燃烧自己,这样一个不懂得为自己着想的人!”

“啊!卫无疾真是天底下最大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一个大公无私的笨蛋!”

“一个舍己为人的笨蛋!”

“一个可亲可爱的笨蛋!”

同行的黑鹰锐士个个动容,令主的确让人敬佩。

卫无疾咬牙切齿,耳根子红透了,好想揍死他。

秦栘抹了一把泪,语重心长地问面前情商堪忧的青年,“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骂他吗?”

公孙赤目瞪口呆,想提醒他身后有人,“少……少君……”

秦栘叹气,觉得自己应该是说明白了,“所以不要断章取义,同样一句话,你弄不清前言后语,听到的意思可能就是截然相反的,你想想,如果卫君听到我前面那样说,他肯定要揍死我,但如果他听到我后面说的,他……”

话没说完,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后面说的,似乎也没好听到哪去。”

秦栘背上一哆嗦,不等他回头,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眨眼他已经给人揪起来强行挟制在腋下。

他苦挣不脱,“卫无疾,你不讲武德!”

“等少君学会讲口德,再来同我谈武德吧。”

“你听不出我对你由衷的赞美吗?”

“恕我愚钝,听不出。”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少年理也不理,回头吩咐一旁待命的手下,“你们正常换岗,不必等我了。”

“诺!”

毫无疑问,在秦国早熟是一种美德,秦王嬴政十三岁继位,成为大秦国君,卫无疾小小年纪接掌龙舌金箭,令君王如臂使指,秦国太子也是一样。身边的人尽管都怀着一种对待孩子的宽容心态,却又盼望着他能出类拔萃,与众不同,拥有成人的勇力跟智慧。

那天晚上,卫无疾并没动手,他只是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直言不讳地对他说,“在我眼中,你不够格。”

秦栘也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读书不行,剑术也学得不好。”

黑衣少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不,我想说的是,少君根本不清楚自己是谁,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他听了这话,不免吃惊,“卫君何出此言?”

卫无疾严厉愤然的目光里带着迷惑,他说,“我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或许是我错了,你毕竟是君上选中的孩子。”

“扶苏能否再问一句,卫君的这种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少君成为太子,似乎并不开心,既不见少君关切国政,也鲜少听少君与秦王谈论东出,一个没有志向的国君,我实不知他会将国人带往何处。”

秦栘没有多做解释,他并非不关心,而是他知道,对方所说的一切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变为现实,始皇嬴政会将历代秦君的志向在今世一并完成。

扶苏一定也是有志向的,可惜史官没能记录下来。

他问自己,此时此刻,他的志向又应该是什么呢?秦王期以万世,或可为志,然纵观华夏五千年,谁能万世?

秦栘将新学的剑招练了半日,师父又看出他的心思不在练剑上,但难得什么也没说。

回到寝殿刚坐下,他便听见庄喜在门外小声说,“少君,是我,我能进来吗?”

他应了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庄喜提着食盒,在门外戍卫郎官的逼视下,迈着小碎步乖巧地走进来。

到得跟前,庄喜瞧见他模样,吓了一跳,“少君这是怎么了!”

他蹭了蹭鬓角的泥灰,抹了把额上的热汗,身上短衣未换,低头望去,衣衫上都是尘土,“方才同师父练剑,还未来得及更衣。”

少年高兴地点点头,“少君这般努力,将来一定会成为和君上一样神武的秦王。”

秦栘没接这要命的话茬,看向对方手里的食盒,“给我送好吃的啊?”

庄喜想起正事,连忙献宝一般地把碗端出来,“上次公子说,想吃又嫩又滑,像羊脑一样,但又不想吃荤食,我用豆子做的,拿给公子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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