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雪莉，现在你面前已毫无阻碍了。”

他说。

多么像一个仁慈的，慈爱的父亲，真像一个开明的，全心全意支持女儿爱情的父亲啊。

假如他为女儿扫清障碍的方法不是欲将无辜者杀之而后快，假如他是真心希望女儿幸福而不是为他的家族获利。

然而，他的感情又不像作假。

你只能笑，露出你所能露出的最真挚的笑容，那么快乐，那么甜美，那么愉悦，像一个即将扑进爱情怀中的少女，你举起早已被重新添上的酒杯，说：“我爱您，爱您如此为我着想。”

说完，你抬手，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在你将空玻璃杯放到桌上的时候，你眼前浮现出海伦的脸。

说实话，你没看过海伦几眼，却能想象出她那时是多么恐惧，随即臆想出她在自己背后瑟瑟发抖的样子。

而后，你面前又浮现出布鲁斯·韦恩的笑容，听见他在耳边说“放心。”

你微微合了一瞬眼，觉得现在的你简直荒谬的可笑，因为这不该有的仁慈和柔情只会让你遭人厌弃，在这家族里举步维艰。

人可以失败，但不能因为‘心软’失败，因为这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想到这，你又打起精神，应对这不知何时结束的晚餐。

13

在晚餐结束后，麦克叫住了你。

“雪莉。”他这样叫你，声音却并不缱绻温柔，不熟稔，不亲密。

好像你们俩并不是兄妹，而是共事的普通同事似的。

但从来时他就一直这样，加之雪莉·法尔科内本人的确要比麦克在卡迈恩那里受宠很多，所以，兄妹隔阂也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更何况，这也算不上隔阂，只能勉强算是疏离。

总之，你被这一声叫住，驻足，等他朝自己走近，又跟着他走到附近的僻静地，此时你和他站在别墅的二楼走廊，往外看能看见夜空，花园，以及很远处的大门。

你把视线从外面的景色上收回，抬眸看向麦克，他也在凝视你，用一种打量的，审视的目光。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动你长长的金色卷发。

你抬手把面前的金发撩到耳后，与此同时，你听见麦克说：“虽然我没资格置喙你的行动，但你最好不要有多余的同情心。”

他在告诫你，以兄长的身份？但这话说的未免太公事公办了。

你挑眉，正欲回复，却又听见他说：“那位大人不喜欢心软的手下，不要让他失望。”

？！

你心中猛地窜过一阵电流，不是说他的话给你造成了什么本能反应，而是他这句话带出的信息让你感到了危机。

原来，卡迈恩最宠爱的女儿并不为他所用，正相反，原来他们兄妹背后另有其人。

那位大人是谁？

你不知道。

如果不是麦克提这一嘴，你甚至还要好些时候才能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他虚无缥缈，甚至几乎没有蛛丝马迹，但假若你知道背后有这个人，那么有些事情就能解释了。

比如，实力强劲却甘愿屈居人下的穆勒十有八九是那位大人的耳目。

而那幕后之人看来也是想让雪莉·法尔科内接近布鲁斯·韦恩，从中得到些什么的。

更深的事情你没有再去想，因为在他人面前走神实在太愚蠢，于是你只迎着麦克的目光点了点头，很平静地回他：“我知道了。”

麦克显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冲你扬了扬下巴，便转身要走。

而你立刻快步跟了上去，和麦克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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