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筹》
人群中一身着深色素衣,腰间束带,头戴巾帻,面容清癯的郎中背了药箱挤向前。
有人认出了此人身份,正是盛京有名医馆妙手堂的大夫宴山海宴大夫,据说这宴大夫精岐黄之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有再世华佗之称。
可惜因年事已高,已很少外出诊病,且每月看诊名额有限,可谓千金难求。
沈白汀上前端正行了个大礼:“宴大夫,还请您老人家看看这位客官有何病症。”
贾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哪里敢上前让宴山海看诊,这一看就破绽百出。
李甲这时也看出了不对之处,大喝一声:“贾余,还不从实招来。”
贾余吓得拔腿就跑,却被人山人海堵得出不去,被李甲抓了个正着。
“蠢货!”
姚子镜当日挨了二十杖,回家又被姚津罚跪祠堂。
等将那日收到的密信和自己受到的遭遇联想到一起,恍然大悟恨毒了沈白汀。
他将小厮偷偷塞给自己的白面馒头打翻在地,双拳握得咯吱作响。
“我定报此奇耻大辱。”
今日姚津受不了王氏的哭诉,终于解了姚子镜的禁足。
听得小厮说这两日姚津派了人去沈家闹事,姚子镜哪里坐得住,让小厮套了马,要亲眼看到沈家遭难。
没想到这贾余是这样一个蠢货,这沈白汀心机竟如此深沉。
姚子镜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冷哼一声,招了小厮耳语几声。
沈白汀,我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甲上前抓腕托臂,将慌不择路的贾余拱身抵背重重摔在地上。
李甲押了贾余往衙门而去。
沈白汀疼得脑门冷汗,周遭人语更让心中烦躁大增。
宴山海收了药箱准备回药庐,却见沈白汀一脸病色,斟酌着开口:“沈公子可是身体不适,可容老夫瞧瞧?”
沈弋莨见危机已解,心中无不感叹,不愧是他沈弋莨的女儿,忙和掌柜去将搬出的酒和街坊邻居分食。
一时间沈家酒垆门口沸反盈天乱成一片。
这边沈白汀自然不会讳疾忌医,只引了宴山海进铺,小二见自家少爷进店,忙圆滑招呼,沈白汀不欲在此浪费时间,只吩咐小二给宴大夫上一盏好茶,便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宴山海虽迟暮之年,但双目有神精神矍铄。他手脚麻利的从药箱中取出脉枕,示意沈白汀将手放上去。
沈白汀迟疑了一晌,将手搭了上去。
宴山海将手搭在沈白汀腕脉间,下一秒紧闭的双目睁开。
“你……”
沈白汀将手自然的伸回去,理了袖袍盖住手腕。
“还请宴大夫如实开药。”
在临渊国女子出门游玩并不稀奇,只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还是会避讳一二,一般会易容或乔装打扮出行。
“沈——公子你这是邪气内伏,精血素亏,是否伴有腹胀满,恶心,食欲不正夜不能寐这些症状。”
沈白汀点点头,这两日确实没什么胃口,急得白芷也上火长了两个口疮。
“当归一钱五分,川穹一钱,香附二钱……”
宴山海将药方交给沈白汀,沈白汀又给宴大夫加了诊金,恭敬地将他送出门。
本想让小二去药铺抓了药送回府,转念一想这病症对于古代闺阁女子来说还是难以启齿,加之此时疼得厉害,沈白汀决定自己去药铺抓药。
沈弋莨与掌柜正在招呼伙计拿新的碗碟来,平日里沈家酒垆的酒价格每两皆会高出市价三文,但因其香醇可口仍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今日得了便宜有免费的酒喝,自然更是疯狂,你挤我攘,差点将酒桌掀翻。
后面还是掌柜的安排排队,又拿了盛酒的器皿来,保证每人都能得上一小壶,才结束这场混乱。
沈白汀忆起来时的巷陌口有一药铺,打算徒步过去按方抓药。
姚子镜一拳捶在车壁上,今日竟让沈白汀化险为夷,这口恶气,是怎么也吞不下。
小厮低眉顺眼,试探着开口:“公子,要回府吗?”
看着远处乌泱泱的一片人,今日已无良机,本要命小厮调转马头,却见沈白汀从酒垆出来,慢条斯理往巷口走去。
此时街道上的人皆被免费酒水吸引而来,巷口空无一人。
姚子镜眸光低沉,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小厮附耳过去。
片刻后小厮下了马,也往巷口方向而去。
药铺里只有一个总角小童,见沈白汀抓药,只说郎中去了隔壁沈家酒垆领美酒,真是弄巧成拙。
沈白汀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腹部疼痛愈烈,却不见郎中回来,只得先回府再派小翠来抓药。
出了门,幽长的巷道寂静无声,沈白汀后颈猝不及防被敲了一闷棍。
一阵剧痛袭来,沈白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小厮左右打量一番,麻利地将沈白汀扛上了肩膀:“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惹谁不好了我家少爷。”
萧君泽见沈白汀独自一人拐入对面药铺,待邓流云茶都吃过两盏,也不见人出来。
邓流云见萧君泽一脸强撑的模样:“莫不是这沈公子有遁地之术,这青天白日一个大活人竟消失不见了。”
萧君泽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药铺的方向。
“我记得那药铺后面有一岔路口,这沈公子该不会从小路回去了吧?”
小厮将人事不省的沈白汀扔在地上,姚子镜自上而下的看着地上的人:“沈二啊沈二,你让我在盛京颜面尽失,今日我也定让你尝尝被众人耻笑的滋味。”
…
沈白汀幽幽转醒,后颈处传来一阵钝痛,疼痛甚至盖过了肚腹的不适感,她下意识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四肢像发软的面条使不上一点劲。
谁干的?她是被绑架了吗?绑匪要多少钱?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手却摸到了身下柔软之物,定睛一看,自己在一处鸳鸯戏水的床榻上。她心下大骇,难道是她女子的身份暴露,有人要劫色?
沈白汀睁大眼睛,慌乱地看向四周,据她看的小说或者电视剧,古代是可以偷偷杀人的,她不会被杀死在这里吧!
按原文来讲,就算死,也得死在岑广奚手上,她还刚刚过来,什么都没享受到就领了盒饭,这剧情也太不合理了。
沈白汀心下自我安慰道,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入目的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不远处的桌上放置着一鼎百鸟青瓷香炉,香炉里烟雾袅袅,散发着一股奇香。
她现下浑身无力,定是这香炉的缘故。
不能坐以待毙,敌暗我明,必须自救。
沈白汀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磨蹭着往床下去,寄希望爬出房门呼救。
好不容易挪到了床的边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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