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

林适毫不犹豫又来了一下。

还是没醒，脸都扇得有些红了，他人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

林适此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悔。

林适向来是个行动派，也深知必须在地心主宰之前找到白毛红毛，她是没什么方向，但也不想坐以待毙，就想着今晚再去鬼沟一趟，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关白毛红毛的线索，哪怕一丁点也好啊。

不能让何序察觉，也嫌他碍事，这才给他水里加了点料，让他睡早些、睡熟点，没成想这些小动作竟然起了反效果。

也怪林适没接触过有钱人，不知道人家手眼通天，一个电话，三五分钟，简简单单就能查到白毛的信息。

林适脑子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但实际也只过了那么一二秒，此刻手里的板砖还亮着，但毫无疑问，再不接，电话马上就要挂断了，等何序醒来再拨过去，不是不可以，但那可不知道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

林适等不了那么久，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那边估计是没预料到会有除何序以外的人接听电话，静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你好，何序他人呢？”

是一道低沉的女中音，声音祥和中带着些许稳重。

林适如实回答：“睡着了，叫不醒，需要我再叫一次吗？”

“不用。”

就那么两个字，干脆利落，没了。

也不问她是谁，也不问别的？不觉得几分钟前还神采奕奕地跟她通过话的人，几分钟后就沉睡不醒是件不太寻常的事吗？

林适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迫不及待想了解对面查到了什么信息：“你好，我是何序的朋友，你有什么想说的也许可以告诉我？”

又补充：“等他醒了我会马上转告他的。”

原以为对面会拒绝，林适已经开始设想被拒绝后如何套话了，却没想到对面一点不废话，直接回了三个字过来：“你姓温？”

林适真的愣了愣：“啊，对，我姓温。”

“何序说了，温小姐是他重要的伙伴，对温小姐不需要有任何隐瞒。”

林适沉默了一下，回复：“哦，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还说，如果他睡着了，我查到的一切都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温小姐。”

林适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看了眼依旧熟睡的何序：“好，我在听，你请说。”

“不太方便口述，我发短信过去，你注意查收。”

“好的。”

“那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对面挂断了电话。

两分钟后，短信进来，林适点击查看，这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

【赵祥乐，22岁，无业，单身，家住合鑫小区A栋20层2002房，性格内向，遇事易过激，紧张时容易顺拐和结巴……】

这就是有钱人的速度吗？不仅短短时间内就能查清一个人的底细，甚至连人家紧张时容易顺拐这种小细节都一清二楚！

林适忍住震惊，接着往下看。

【……李先阳，22岁，无业，单身，家住长安街36号，性格直爽，人缘好；陈利，29岁，出租司机，他的女朋友李晓捷，30岁，网络工作者，两人共同租住在福临小区5号楼。】

【这几个人里，赵祥乐跟陈利是远房亲戚，而李先阳只认识赵祥乐，视其为无话不说的挚交好友。】

【10月1日中午，李先阳请赵祥乐来家里吃饭喝酒，当天晚上十点，家人发现李先阳于家中厕所死亡，其脑袋被连续多次重击，血肉模糊，家人立即报警并联系赵祥乐，赵拒接电话，找到赵的家里，发现其卧室十分凌乱，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搬空，怀疑赵畏罪潜逃。】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晓捷报警，称自己跟男朋友陈利吵架后，陈利失联。】

这一则短信，内容不算多，但满满的全是重点。

怕看漏了什么，林适把短信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这时候，她大概能给出现的几个人名安上各自的形象了。

赵祥乐是白毛，陈利应该就是红毛，李先阳是新闻里出现的死者李某，至于是不是地心主宰的小组长火蚁，这个暂定。

这里面唯一完全未知的，是陈利的女朋友李晓捷，不知道她在这起案件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林适大致推测了一下，事情也许是这样的：赵祥和杀害了李先阳，杀人这事也有陈利的掺和，因为什么杀人不清楚，这个先放一边，反正两人杀完人后收拾东西躲进了大山里。

林适稍作回忆，确实，那时候红毛是说了句“我们兄弟两个遇到些困难”什么的，现在看来，这个困难指的就是杀人逃亡这事。

两人估计是打算在山里躲一阵子，等风声过去再露头，结果意外地遇到被害的何序，就想着从何序身上搜一搜，发一笔死人财，只是又倒霉地撞上了林适。

这么一分析，找到白毛红毛这事变得更加迫在眉睫。

如果推测成立，那何序被害当晚的细节估计全被躲在暗处的两人瞧见了，地心主宰派出的成员做了什么？他们遭遇了什么为何全军覆没？他们又去了哪里？还有，最后是谁从林适眼皮底下救走了红毛白毛？

找到这两人，让他们吐出当晚的所见所闻，也许能解决林适心中那些疑惑。

林适给何序盖了床薄毛毯，接着开门走了出去。

她租住的这个老小区叫福临小区，短信上显示陈利和李晓捷租住的小区也叫福临小区。

刚好她租的这栋也是五号楼，那她就去碰碰运气，看看这两个福临小区是同一个地方，还是仅仅同名而已。

那边给出的信息只具体到几栋，没有具体到几层楼几号房，林适也不纠结，出了门直接往上走，上了一层楼梯，来到六楼603室。

这间房在她租房的正上方，漏水漏了三四天，算算日子，它漏水的时间正好跟李先阳被杀的时间吻合。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开这间。

运气好开对陈利的那间，她就进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运气不好，那也没事，反正之前她本来就打算来这沟通漏水问题的。

林适站在603室，耳朵贴近门口听了听。

有声音。

有人在里面……看电视？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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