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长拿到宿敌剧本后》
“南边的青苍山、西边的落霞谷,还有旁边这毒山。”
酒馆的炭盆烧得正旺,七八名着装统一艳红色的弟子围坐一桌,酒壶倒得满桌都是,可没人有心思细品。
男人举着一只手,每说一座山就掰一根手指,直到两只手都掰光了,也没数完数。
“烧了多少地方了,那群妖怪真是,怎么说……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嘿,你没见兔子老鼠都是一窝一窝生的吗,都跟人似的十月一个?”
众人喝的开心,一时间忘乎所以,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蹦。
对面的人立刻接话,筷子上还挂着块没咬的红烧肉:“何止地上爬的!天上飞的也跟蝗虫似的,你们见过蝗虫过境没?我昨天从乌蒙山脚下过,黑压压的黑乌鸦遮天蔽日地往南飞,就跟蝗虫一样,听得我头皮发麻。”
“以前乌蒙山哪有这么多乌鸦?”
“梅云惊养的呗,不只是乌鸦,我还听说这厮以前还在自己住的地方养过娈童!简直变态!”
“我听说梅世镜和萧尊大战的时候他也出了一把力,为了霸占梅花教连自己亲娘都算计,这可不就是怪物吗?”
“话说,梅云惊也是萧尊的儿子啊。”
这话让满桌都静了静,坐在主位的弟子放下酒碗,眉头拧得很紧:“别提这些,敢传到蓬莱那些人耳朵里,咱们都玩完了!”
“听到怎么了,梅花教不就是萧尊带头围剿的吗?”
“就是,师兄你也太小心了。”
“总之,别说他们。”领头的弟子喝了口面汤:“最近动静太大,我听说蓬莱的江墨很快就要到了,你们给我说话小心点。”
“那更不用担心了,江墨不是最痛恨妖族的了!”
“……”
话题没有停止,不过换了个人。众人一窝蜂把自己知道的三瓜两枣倒出来,你啃啃我的,我舔舔你的,胡编乱造,嬉笑起来口水沫子在饭桌横飞。
也不嫌恶心。
祝香携蒙着脸,过于宽大的衣服在她身上松垮臃肿,难以辨认年龄。
她飞速放下小菜和酒壶,低着头正要走,突然被人抓住手。
祝香携心下一惊。
被发现了?
结果对方只是摸了摸她手背。
她手上伤口结着乱七八糟的痂,那人嫌的丢开了,连带着一盘花生被掀翻,滑溜溜跑了一地。
祝香携眉头抽了一下,差点儿应激掰断她手腕,无语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蹲地上去捡花生,顺便继续听他们的话。
“我听说江墨师兄双亲都被妖族吃了,是被封尊捡回来的?”
封尊?
作为天下第一大宗门,蓬莱共有三尊。
封尊江易,萧尊江厉,世尊方天画。
江墨,是江易养大的孤儿。祝香携手上动作越来越慢。
如果能找机会见到江墨,或许就可以带她们去蓬莱,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对啊,你没见他都跟着封尊姓江了,这是当亲生儿子看了,听说封尊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他了,独门弟子,江墨得多天才啊?”
零星几个人唏嘘。
“哪有?你什么时候听江墨管封尊叫过师父?”
“他背上背两把剑你看见没有,其中有一把是他真正师父的,江墨师兄这辈子只认那一个师父。”
“啊?这不是白眼狼吗?”
“这叫重情重义,你小心被他听到了!”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蓬莱山上个月遭了劫,山火加妖兽突袭,长老们死伤过半,弟子折损了近三成。”他声音沉下去,“掌门已经传下消息,三日后在蓬莱主峰举行大规模选拔,凡有仙缘的人都能参加,要尽快补上空缺的弟子位。”
难怪,每个小山门都要选内里最优秀的弟子去蓬莱,原来是真的缺人。
祝香携蹲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红花生。
“选拔?可现在外面不太平……”有人小声嘀咕。
“太平?”主位弟子冷笑一声,夹起一块排骨狠狠咬了口,“再不平,也得先守住蓬莱,不然哪天火和乌鸦烧到山门,咱们连喝酒的地方都没了!”
“要是能有个诱饵把那些东西引出来就好了……哎呦!”他捂住脑袋:“你别打我呀师兄我说说而已!”
“这是能拿出来玩笑的话吗!那些东西除了生魂和尸体也就喜欢吃孩子了!怎么着?把谁杀了用尸体去引啊,你?还是我?”
“错了错了……”
满桌人一时没了声,只有酒液在杯盏里晃荡的轻响,窗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倒像是在应和这压抑的话头。
“你怎么还不走?”
祝香携立刻起身,祝香携放下手里的花生,脚步匆匆地往客栈楼上赶,慌慌张张间没看清前路,冷不丁就撞上一个人。
“你没事吧?”
一道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自身前响起。
祝香携抬头,看清来人的脸时,眼底掠过一丝错愕。
居然是蔡安宁。
他身上穿着的衣衫,颜色和楼下那些江湖人的衣料别无二致。
祝香携心头微动,青山派覆灭不过月余,他竟这么快就投身了别的门派。
原本该好好算账的,可惜她现在浑身灵力都用来遮掩妖气,幺幺又仍处于昏迷中,没有闲工夫和他掰扯。
她没打算多言,只轻轻摇了摇头,错开身便快步往楼上走去。
“砰!”
关上了门。
她径直越过瘫在墙角、尚在昏迷中的小厮。昨晚趁对方出来透气时,一记手刀劈晕的,她这才得以混进这客栈。
祝香携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伸手,轻轻贴上幺幺的额头。
指尖传来的温度已不再滚烫灼人,热度分明是渐渐退下去了。她悬了大半夜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年纪太小,从头到脚都和客栈小厮相去甚远,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的可能。
她和幺幺,现在就是两只毫无灵力傍身的妖怪。
一旦被发现,就只有被楼下那群人生吞活剥这一个结局。
眼下只需守着,等幺幺醒转过来,她们再细细商量,往后的路到底要往哪里去。
祝香携反手扣上门栓,又仔细落了锁,这才卸下一身厚重的外衫。她浑身上下布满了烧伤和冻伤的伤口,青紫与焦红交错,疼得钻心,可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在幺幺身侧卧下。
连日来的饥寒交迫,早已将她磋磨得只剩一副不停思考明天的躯壳,支撑着她的,只有活下去,这个简单的念头。
此刻紧绷的神经一松,铺天盖地的疲惫便层层叠叠地盖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吞没在软绵绵的毯子里,祝香携几乎一闭眼就昏死过去。
昏昏沉沉间,一阵嘶哑的鸦啼猛地刺破了帐外的沉寂。
祝香携浑身一颤,陡然从混沌里惊醒,她几乎是凭着本能伸手去摸身侧,触手处却只有一片冰凉的被褥。
空荡荡的。
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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