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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逃离黑泥文反派》

2. 玉嵬

邬平安跑了。

她在听说是去见的人乃姬玉嵬时就跑了,跑得没有一丝犹豫,趁他们没想到她会跑,抄起地上的石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狠狠砸向身后看守的人,直接跑了。

请她的中年男人尚还在讲话,待回头便只看见了一道飞快的残影。

他驻足欣赏如此毫不做作的飒爽跑姿,经由身边的人提醒才反应过来,跑的是他请的人。

“追!”

他脸色一变,追了上去。

贫民住的地方是永远走不出的湿深巷子,走的路坑坑洼洼,还积着数不清的污水,而如今正值春分,水飞溅在裤腿,冰凉的寒气浸入肌理,邬平安控制不住发抖。

但这点凉对比她岌岌可危的命来说,不值得一提。

她一股脑地朝前跑,身后追来的是过惯了好日子的贵仆,受不了此地的肮脏追得很慢,恰好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万物正常的世界中。

邬平安忘记了,这里的人会术法,会御妖兽。

所以她很快便被抓住了。

这次她被五花大绑,扛在妖兽的背上。

“这位大人,我真没杀你家女郎,给我一百个胆子都不可能啊,你也看见了我手无缚鸡之力,连跑都跑不了几步,怎可能会杀得了会术法的贵女郎?”

邬平安自幼活在底层,惯会阿谀奉承,会趋炎附势揣度人脸色讲话,所以讨好求饶的话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磕,脱口就出。

显然无人听她的,就连方才与她自认交谈甚欢的中年男子也没搭理她,任她一路上说得嘴皮都干了。

邬平安见无人搭理也就熄了音,认命耷拉着因长时间倒立,而充血得昏头的脑袋。

扛她的妖兽走路一颠一簸,渐渐她真的被晃得晕了过去,不知自己被带进了高门府邸之中。

斜瓦矮檐,舍外曙雀似水精,透斑驳金于绿叶上转又从缝隙坠在大树下的席上。

靓丽的少年们屈膝跪坐在竹簟上,着白罗袜,来时穿的木屐摆于侍从之手。

侍者们不敢让头颅超过主子,故卑躬屈膝地捧过头顶,近乎伏甸在地上。

众人掎裳连襼地饮美酒,听着主位上的美丽少年唱缠绵调的吴音,“晨为曦光,草成蒿莱。林下檐瓦,噫吁嚱,矣哉!谁云君贤。”①

唱的是《清商乐》,嗓音婉转清冽,有冬雪消融之意境。

而比声美的是他漂亮,青春,静坐在支踵上,披散的长发乌黑似缎,肌白胜过深冬覆在房檐上的雪,容色更是芝兰玉树的好相貌,此刻银霜雪色的怀中抱着竖箜篌,玉洁的指骨似画中仕女的红酥手,奏出一曲与嗓音可比拟的调子。

少年在上唱,下则醉得七仰八叉的一人忽而接唱他的调子,却因吴音不准,唱的零零散散,含糊酒气,惹得他眉长蹙。

铮——

箜篌线断裂,乐声戛然而止。

断弦仿佛牵连般让周遭的人都噤了声,热闹的席中霎时阒寂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敢讲话,脑中发酵的酒亦随断弦断裂。

“终是唱不出那吴女的哀愁,词中魂也听不下去了。”少年万般失意,浓鸦睫羽坠下轻颤,从侍从呈过头顶的木托上取下湿绸帕,平静而仔细擦拭弹过箜篌的双手。

建邺无趣,唯前不久的丧国的吴女传唱的吴音稍令人耳目一新,想与之结交为友,但身份太卑贱了,难入人眼。

但今日他破例见一卑贱之人,乃是她烧高香都求不来的,偏偏有人不识趣,发出如此聒噪恶心的声音,辱了好好的一段词。

姬玉嵬蹙眉,明确厌恶:“方接唱得很难听。”

这句话无人敢接,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谁不知姬氏郎君个个生得芙蓉面,雪中骨,不仅术法高超,学别的也天赋异禀,尤其是这五郎君姬玉嵬更甚,尚未弱冠便被世人冠于‘神仙中人’,而如此少年却有个雅致的癖好,喜乐,喜诗,好颜色。

偶尔姬五郎会设筵,探讨乐曲,但不喜被人打搅了雅兴。

今日这场宴,本该是其乐融融的,怎奈前不久十二女郎刚死在妖兽齿下,五郎今日的乐都含着阴郁的忧,显然是心情不豫,此时谁敢去触他霉头。

他们不敢抬头,自然也看不见着白罗袜雪裳的少年单手撑着昳丽的脸庞,眼尾红红的,目光淡淡的,额间的痣艳似朱砂,不笑时无端透出几分吊诡的艳。

而那颗痣,听说是姬夫人用曼陀汁点的守宫砂。

在这个贵族郎君个个府上歌舞姬无数,将霪乱视为雅俗共赏,还有人自幼便被点了守宫砂,不仅点在额心这等明地儿,还是位郎君,放在旁人那早就被当做茶后余谈嘲笑,但这人是姬五郎,让人都不敢看一眼。

好在今日在场还有陈郡袁氏的郎君。

在这种时刻,袁有韫适时折袖开口:“弦断方知音更美,午之,琴技愈发高超。”

姬玉嵬心绪不佳,仍维持如玉君子的风度,“罢了,今日不适弹琴,你们且去罢。”

众人缓松一口气,屈膝跪拜上首,像是蛆虫般往后退。

待人散净,与之交好的袁有韫笑道:“你去请那吴女,我当时便说了,别人一听是你,指定不愿意来,那是明子季的人,你非要去,现在可好了。”

他两手一摊,还做出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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